,官辭真摯懇切,那分堂主終于說出舒翔飛來曆姓名。
裘天祥問出舒翔飛之母仍健在,其父多年前下落不明,不由腦中突然想起一事,那詢問舒翔飛之父是否舒長沛!
正巧那位分堂主是俠丐樂宸之甥,深受幫主唐矮子器重,事無巨細均曾預聞,又受命暗中訪覓舒長沛,故而知之,聞言大驚失色,忙追問裘天祥。
裘天祥面色沉重,沉思有頃,答道:“舒長沛下落僅我一人知情,但此事體大,須面見舒太夫人細說!”
說時面色隐泛重憂。
丐幫分堂邯鄲堂主知裘天祥似非虛言,但他為人行事極為仔細謹慎,偕同裘天祥晉見黃宏慶證實了裘天祥的身份後,立即傳訊丐幫幫主唐矮子。
這時,正是舒翔飛完婚之期,唐矮子不願在吉期中驚擾舒氏母子,即與樂宸鄭奇密商後,決定先和胡薇蘭商量。
胡薇蘭隻覺此事重大,不敢造次,接獲青城傳訊謂邢無弼已潛離青城,意欲趕往明月峽覓獲劍笈,為此胡薇蘭定計先命舒翔飛偕同四老及一些丐幫能手先行入川。
之後胡薇蘭捏造理由相偕鄭奇樂宸趕至邯鄲縣衙谒見黃宏慶裘天祥。
胡薇蘭自然見着了黃娟梅,知黃娟梅心事,決意成全,裘天祥之言也不假,遂勸說黃氏母女裘天祥夫妻一并晉京……
舒翔飛獲知慨略,不禁長歎一聲道:“一飲一啄,莫非前定,隻是太委屈了梅姐!”
黃娟梅羞笑道:“這是賤妾自願!”
舒翔飛忽道:“家父下落梅姐尚未見告?可否賜知一二!”
黃娟梅笑道:“此事僅婆婆與蘭姐兩人獲知,賤妾無法預聞,蘭姐說凡事關心則亂,不至時機萬不可讓相公知道。
”
舒翔飛不禁玉面一紅,道:“蘭姐真是這麼說嗎?”
“難道相公不信賤妾之言?”
黃娟梅抿嘴嬌笑道:“婆婆說相公為人誠厚,江湖險詐,有許多事還嫌曆練不足,兒子大了,總沒有妻子說話方便,所以隻有依仗蘭姐,其實相公亦敬蘭姐獲若良師,這話賤妾說了麼?”
舒翔飛微微一笑,不再言語,在此舟行十日期間指點了黃娟梅數宗絕學,自己亦參悟了甚多玄奧精緻,有時舍舟探幽攬勝,有美如玉,并肩和随,自覺雖南面王而亦不易矣……
夔門天下雄,系指瞿塘峽而言,長江三峽西陵峽,巫塘峽以巫峽最稱奇峭,自巫山縣至官渡口八十餘裡,重巒疊嶂,隐蔽天日,非停午夜不見曦月,江流曲拍,蜿蜒萦回,春冬水減,林寒澗肅,夏秋水漲,急流大旋,澎湃而下,景至壯觀。
滟預堆在奉節“統州”下遊附近,屹立長江瞿塘峽中流,句之:
“上有萬仞山,下有千丈水,蒼蒼兩崖間,闊峽合一用。
”
形勢極為險峻,故有“夔門天下雄”之稱。
行船者常以滟預堆之大小而測水深,有諺:
滟預堆在如龜,瞿塘不可窺,滟預大如馬,瞿塘不可下,滟預堆大如牛,瞿塘不可遊,其北岸雉隐約者即白帝城。
白帝城外忽騰起一條青色淡淡人影,疾如猿猱沾足城廂上,立即盤腿靜坐調息。
這人正是邢無弼,他自重慶江岸潛離,約請當年舊友絡續前往伏牛山外設阻。
邢無弼其狡如狐,心計甚工,設詞又巧,他言說無意于玉虛洞天劍笈,但必不容兇邪得手,不論如何,目前邢無弼雖毀多于譽,但交情仍夠,何況物以類聚,不少江湖豪雄為他巧言開動,紛紛兼程趕向指定之處設阻。
他形蹤雖然隐蔽,但終為雷音谷主偵出,于萬縣附近葉山峻嶺間設伏攔截,展開一場生死拼搏,為邢無弼掌震九人之後,經暗中有人相助才能殺成重圍得以逃出。
之後,屢遭侵襲,卻非雷音谷主,似是猩猩峽之徒衆,荀異一幹兇邢,俱暗中有人相助引開追蹤,他施展移花接木之計,僥幸逃脫了追蹤,諒可無虞,隻覺疲乏已極,察視四下無人,故調息行動。
邢無弼行動已畢,正欲立起忽隐隐随風飄送入耳吟聲,不禁一怔,循聲望去,隻見一背劍士人屹立在城廂上凝視江流喃喃詠勝。
此背劍士子背立,無法窺見貌像,但從背影看來似極年少英俊,隻聽少年吟詠已畢,複慨歎出聲道:“禹王治水,功垂萬世,夔門峥嵘,天下奇雄信不虛也!”
言畢轉身離去。
邢無弼朗聲喚道:“尊駕且慢!”
背劍士子轉過身來,面色不改道:“老先生是喚在下麼?”
邢無弼疾步趨前,道:“尊駕何來?意欲何往?”
背劍士子目中泛出驚疑之色,詫道:“在下來自何處?意欲何往?與老先生何幹?”
說着目光上下打量邢無弼幾眼,冷冷一笑道:“老先生系武林人物,眉聚重憂,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