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聲向通玄子說了一陣,立即告辭紛紛走出,禅室内隻剩下通玄子與玉清道長兩人……
俠丐樂宸正與萬象門主曼陀尊王談得興高采烈,呵呵大笑聲達戶外,忽見胡薇蘭淑蓮公主一行等人走入,大笑道:“老弟,現在可拜見老丈人了,可别忘了我老叫化是大媒。
”
石紅芍道:“老叫化,少得意忘形,你麻煩來啦!”
風塵俠丐樂宸愕然詫道:“老化子有什麼麻煩?”
石紅芍道:“通玄老道說你殺害玉清,将避毒珠據為已有?”
樂宸心知石紅芍故意逗趣,圓眼一睜,大叫道:“這牛鼻子現在何處,老化子要與他理論!”
石紅芍道:“最好是能打上一場,現在方丈禅房内!”
胡薇蘭道:“紅芍妹子别胡鬧了,樂老英雄請崂山掌門人顧全大局,玉清道長尚須留置俟青城之會再行發落,我等須立即動身先行趕往明月峽!”
樂宸道:“姑奶奶之命焉敢不遵,老化子随後就到!”
言畢疾閃而杳。
胡薇蘭亦領着石紅芍西昆侖四異告辭離去。
室中曼陀尊王含笑道:“賢婿,你出身來曆方才樂施主已然詳告,誠孝堅毅,極是難得……”
說時兩眼漸漸閉合,久久不發一聲。
淑蓮公主見狀有異,驚叫一聲道:“爹,你怎麼啦!”
曼陀尊王神色安詳,似暝目入睡。
全無忌呆得一呆,迅疾伸出五指扣着曼陀尊王腕脈穴上,察覺脈象有異,恍然有悟,急急擊掌三聲。
軒外疾掠而入一個青衣中年漢子,道:“少俠有何吩咐?”
全無忌道:“有勞取來朱筆裱紙,在下急需一用!”
青衣漢子轉身急急離去。
淑蓮公主憂形于色,道:“翔哥,我爹怎麼樣了?為何如此情狀?”
全無忌搖首微笑道:“無妨,令尊諒系積怒郁中已久,已因長途跋涉疾乏困極,稍時自會醒來!”
淑蓮公主最是欽服于他,聞言心情一寬。
青衣漢子匆匆而返,手持朱筆一支,裱紙一束。
全無忌謝了一聲,疾繪就三道符錄,道:“公主,請将一道符錄與令尊貼身護胸。
”
淑蓮公主接過,明眸中泛出驚疑之色,但未發問迳自向曼陀尊王走去。
全無忌與青衣漢子各持一符,分貼在門宮上,青衣漢子疾閃而出,全無忌悄然退在壁角。
淑蓮公主主見狀大感淆惑,疾躍落在全無忌身前,柔聲嬌笑道:“翔哥哥,瞧你如此施為,莫非我爹罹受了暗算麼?”
全無忌道:“此話尚言之過早,隻是在下心疑而已,令尊雖六脈和暢,但元神不穩,卻非邪魅所祟,依在不料測,莫非天竺有種攝取元神真魂的奇術不成?”
淑蓮公主猛然憶起一人,不禁臉色大變,急道:“本門有一鸠摩什長老,多年前因忤犯門規,本應處死,後改終身監禁。
鸠摩什長老習擅勾魂魔法,隻要與他目光相接,本命真魂立被勾去,不由自主地供其役使,即因魔法太以歹毒,惡行擢發難數,遭天竺武林公憤,千方百計才将他緝獲!”
全無異略一沉吟道:“如此說來不是他了,鸠摩什麼法須四目相接才會奏效,此刻他遠在萬裡,顯然非是!”
淑蓮公主搖首道:“小妹的話還沒說完,鸠摩什魔法異常神奇,凡人以其熟稔者,鸠摩什能思索其形象,意随念動,可将其靈魂勾去!”
全無忌面色一變,道:“公主不是說鸠摩什被禁麼?”
淑蓮公主道:“監禁已久,終年不見天日,小妹并未見過,聽說已是禁制……”
說時忽大驚失色道:“莫非和羅私自将鸠摩什除去禁制以予以釋放,随其來到中原,當年家父尚未接任掌門,力主将鸠摩什處死,哼,一定是他!”
全無忌忙附耳密語數句。
淑蓮公主點點頭,驚鴻疾閃隐去。
軒室内靜悄悄地,沉寂如水。
曼陀尊王端坐椅上,暝目如睡。
一條瘦小如柴身影飄落軒外檐下,現出一身高不及五尺枯瘦秃頂老者,灰黑奇醜,一變綠豆小眼啟阖之間慘綠精芒懾懾心魄。
那秃頂光頭老者無疑正是淑蓮公主口中所說的鸠摩什,隻見鸠摩什身形落在檐下,面色蓦然一變,張目四顧似尋覓什麼?
口中喃喃自語道:“奇怪!曼陀真魂出竅被擒,卻又為他逸回,委實不信曼陀定力有如此之高!”
繼又冷笑道:“和羅看來為曼陀吓掉了魂,說什麼也不敢再來,老衲倒要瞧瞧曼陀臨死之際掙紮情景!”
縱身躍在窗前探首觑望室内,隻見曼陀尊王端坐椅上,暝目若睡,不禁一怔,他目光銳厲,知曼陀尊王真魂已出竅,卻未返回,百思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