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外人,嘿嘿冷笑道:“河南遍地荊棘非是藏龍之地,何不帶着我與百官同至許縣痛飲?”
“哈哈哈……”曹操不禁大喜,“好提議!好提議!”
這時又有兵丁來報:“守宮令董昭已經請來。
”
丁沖一愣:“你請了這個人?”
“我得以進入河南之地,多賴此人相助。
”曹操直言不諱,“也是他說動楊奉,表我為鎮東将軍的。
”
“我不喜董昭之為人。
”丁沖把嘴一撇,“滿朝皆知此人玩弄縱橫捭阖之術,食張楊而與你謀,這也不是什麼光明磊落之事。
”
曹操覺他有些迂腐,擺手道:“吾取其才而不取其德,無礙矣!昔日韓信乞食、陳平盜嫂,尚且可以輔保高祖成就大業,董昭不過是不得志而為之,我豈可因德行而拒之?”
“我可是朝廷的議郎,你曹營這些蠅營狗苟的事兒也懶得管,由着你吧。
”丁沖戲谑着站起身來,“你與董公仁論你們的陰謀詭計,我到别人營帳中躲躲,即便沒有酒喝,混幾筷子肉吃總是有的吧?我可看見把門那一黑一白倆大個子啦,你們這兒的吃食錯不了!”
“你小子跑我們這兒打牙祭來了啊!”夏侯淵笑道,“就到我營中去吧,咱可得好好聊一聊。
”
“好好好,”丁沖笑容可掬,卻突然伏到曹操耳畔低聲道,“還有件小事……我叔父于亂軍之中收留了一對落難母子,那位尹氏夫人言道,昔日得過你曹孟德的恩惠喲!”
曹操臉一紅——是何進寡居的兒媳尹氏!
“我将其奉為寡嫂禮儀相待,哪天把她給你送過來。
她兒子取名叫何晏,年紀甚小,長得也挺愛人的,你就一并收養了吧!”說罷丁沖起身,笑呵呵拉着夏侯淵的手去了。
卞秉頗通世故,不好打攪曹操與董昭的悄悄話,趕緊拉起曹洪:“将軍,與幼陽數載未會了,我和子廉也過去聊一聊。
”
“去吧!”曹操點點頭,見他們都走了,便把滿腦子尹氏母子的事抛在一邊,點手喚親兵請董昭進帳。
過了好一陣子,才見典韋、許褚揚起帳簾,一位衣冠齊整的中年官員趨身步入。
曹操起身相迎:“公仁,今日總算可以相見啦!”
“下官拜見将軍。
”董昭規規矩矩施禮。
“哪有這麼多禮節啊!”曹操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引過帥案肩并肩地坐下。
董昭倒是安然受之沒有推辭,隻恭恭敬敬道:“下官謝座。
”
“在我這兒你不可言謝,該謝的人是我,未曾相見便三番五次相助,曹某心中有愧啊。
”曹操不住捋髯,“昔日光武爺單騎見銅馬,人言推心置腹。
我看咱們素未謀面,卻已推心置腹了。
公仁不以我鄙陋,肯如此垂憐,操感恩戴德。
”他的話已經謙虛到了極緻。
“将軍言重了。
”董昭略一低頭,“天下洶洶群雄攘攘,除将軍一人皆無長久之略,昭敢不驅馳?”
曹操說相助,他卻說驅馳,這兩者的性質絕對不一樣。
曹操何等精明,已确定他的攀附之意,欣然點頭道:“當年黃巾初定,宦官收受賄賂賣官鬻爵,一代廉吏賈琮為冀州刺史,吓得所有貪官污吏聞風而走,唯有公仁你安居瘿陶縣長之位靜候使君。
那時候我就頗為欣賞你了,咱們彼此交心,且胸懷漢室,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說是不是?”
“諾。
”董昭還是僅僅點頭稱是。
“自破張邈兄弟之後,令弟董訪現已歸于家鄉為長,荀文若、程仲德幾度厚贊其能,我也有意重用……”說罷曹操盯着他雍容的面龐,這才進入正題,“今吾已到洛陽,欲安定天下,以公仁之見當施何計?”
董昭聽他連自己的弟弟都照顧到了,總算安心獻計了:“将軍舉義兵以誅暴亂,入朝天子,輔翼王室,此五伯之功也。
然此間諸将人殊意異,未必服從。
今若留于洛陽匡弼社稷,恐事勢不便,唯有……”
“唯有什麼,你隻管說出來。
”
“唯有移駕幸許耳。
”
“哈哈哈……”曹操捋髯長笑,“英雄所見略同啊!”
“不過……”董昭突然又把話往回收,“朝廷幾度遷徙流亡,新還舊京,遠近希冀一朝獲安。
今複移駕,百官必有微詞。
夫行非常之事,乃有非常之功,願将軍算其多者。
”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