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所以直到我們走進了前廳,管家才看見他。
我離這個人很近,所以可以聽見他重重地吸了一口氣,我望了望他,發現他正驚慌地盯着波洛,雖然我想其中必有原因。
但一轉念就過去了。
餐廳就在我們右面,賈普大步走了進去,并叫管家也進去。
“奧爾頓,現在我要仔細地再問你一遍,當那位女士走進來時。
是十點嗎?”
“你是說男爵夫人?是的。
先生。
”
“你怎麼認出是她的?”波洛發問。
“她向我說了她的名字。
先生。
另外我在報紙上看到過她的照片,也看過她演戲。
”
波洛點點頭。
“她穿着什麼樣的衣服?”
“黑色的。
先生,外面披着黑色的外套,戴着一頂小黑帽,挂着一串珠子。
戴着一副灰手套。
”
波洛用疑問的目光望着賈普。
“裡面穿着白色緒紋綢的晚禮服,披着貂皮的披肩。
”後者簡明地加以說明。
管家繼續說,他要講的和賈普告訴我們的完全一緻。
“那晚還有人來拜訪你家主人嗎?”波洛問道。
“沒有。
先生。
”
“前門是怎樣鎖的?”
“用的是耶魯鎖。
先生。
我通常是睡覺前再把門闩上,先生。
也就是十一點的時候。
但是,昨天晚上傑拉爾丁小姐出去看戲,所以門沒有闩。
”
“今天清晨門是怎麼關着的?”
“是闩住的,先生。
是傑拉爾丁小姐回來後把門闩上的。
”
“她什麼時候回來的,你知道嗎?”
“我想大約在差一刻十二點的時候,先生。
”
“那麼,在晚上十二點差一刻前,沒有鑰匙就不能從外面開門進來,是不是?但從裡面隻要将手捅一轉就可以開門了。
”
“是的,先生。
”
“有幾把鑰匙?”
“男爵有一把,先生。
還有一把放在前廳抽屜裡的,昨晚傑拉爾丁小姐拿去了。
另外還有沒有,我就不知道了。
”
“這房子裡,别人沒有鑰匙嗎?”
“沒有,先生。
卡羅爾小姐總是按門鈴的。
”
波洛告訴他,自己要問的就這些了。
然後我們去找那個女秘書。
我們看到,她正伏在一張大桌前忙碌地寫着什麼。
卡羅爾小姐大約四十多歲,是位悅人的、樣子很幹練的女士。
她頭發斑白,戴着一副夾鼻眼鏡,一雙精明的藍眼睛,透過玻璃片炯炯有神地望着我們。
當她開口說話時,那幹脆利落、公事公辦的聲音使我立刻意識到是電話裡通過話的那一位。
“啊!波洛先生,”經過賈普的介紹,她說道,“是的,我就是與您約定昨天上午與公爵會面的。
”
“一點不錯,小姐。
”
我覺得波洛對她的印象頗好。
的确她個性簡潔幹練。
“那麼,賈普警督?”卡羅爾小姐問道,“我還能為您做什麼?”
“就是這一點。
你絕對肯定昨晚來這的那位是埃奇韋爾夫人嗎?”
“這是您第三次問我了。
我當然肯定。
我看見了她。
”
“你看見她在哪裡,女士?”
“在大廳裡。
她與管家說了一會,就穿過大廳,走人書房的門。
”
“那時你在哪裡?”
“在二樓——向下看。
”
“你肯定不會認錯吧?”
“當然。
我看得很渭楚。
”
“會不會是一個長得很像的人,你把她誤認為男爵夫人了?”
“當然不會。
簡-威爾金森的五官長得很特殊的。
就是她。
”
賈普向波洛瞥了一眼,好像是在說;“你明白了吧。
”
“埃奇韋爾男爵有什麼敵人嗎?”波洛突然問道。
“亂說!”卡羅爾小姐說道。
“女士,‘亂說’——你是什麼意思?”
“敵人!現在人們不會有敵人。
特别是英國人,不會有的。
”
“但埃奇韋爾男爵被謀殺了。
”
“那是他太太。
”卡羅爾小姐說道。
“太太不是敵人一不是嗎?”
“我相信這隻是一件特殊的、非同尋常的事。
我從未聽說過發生這樣的事——我是說像我們這樣有身份的人。
”
按卡羅爾小姐的意識,隻有下層的酒鬼們才會殺人。
“前門有幾把鑰匙?”
“兩把。
”卡羅爾小姐立即回答道,“埃奇韋爾男爵總愛自己帶一把。
另外一把放在前廳抽屜裡,這樣,誰回來得晚,就可以用那一把。
還有一把,馬什上尉給弄丢了。
真是很不小心的。
”
“馬什上尉經常來這房子嗎?”
“三年前,他是一直住這的。
”
“他為什麼離開了?”賈普間道。
“我不清楚。
我想是和他叔叔合不來吧。
”
“小姐,我想你知道的不隻這些吧?”波洛溫和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