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當面問你們每個人。
」
「什麼事?」
「誰是駱以楓?」
餐桌上的四個人,除了駱俊璋,每一個人都是一顫。
「他是誰?」駱以麗反問他。
駱俊璋擱下手中的碗筷,「那我再問得清楚一點,究竟該叫我駱以楓,還是駱俊璋?」
「哥,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駱以麗吃驚的脫口問。
「以麗,住口——」駱家夫妻同聲斥喝。
「為什麼要以麗住口?你們還要瞞我多久,十年還是二十年?」他拿出在阿邱的協助下所取得的文件,包括那被他遺忘了的老家的産權證明。
「你在台灣碰見誰了?」駱父不悅的問。
「我碰見誰很重要嗎?或者應該說,該看到的人我都看到了。
」
「哥……」
「既然這樣你還問什麼?」駱父面露嚴峻。
「為什麼要這樣隐瞞我,明知道我什麼都想不起來,明知道我急欲找回失去的記憶,為什麼你們反而是聯合起來隐瞞我!」駱俊璋,不,是駱以楓,雙手重重的往桌上擊去。
「不是這樣的,媽都是為你好。
」駱母吓到了,她不知道溫馴中帶點倔強的兒子反應會這樣憤怒。
「如果真的是為我好,就不該讓我一個人像呆子一樣,被你們每個人哄得團團轉!你們誰都不說,爺爺、奶奶過世前,我總無法理解他們為何總是在彌留之際對我囑咐,一定要回去,一定要回去,難道讓我腦子一片空白,就是對我好嗎?」
「你回來就是為了跟我争吵這個?」
「爸,你知不知道,因為我的遺忘,我把容格害得好慘,你知不知道——」駱以楓激動的看著依然冷漠的父親。
「不告訴你過去,就是不希望你跟她在一起,以前你有藉口說要在台灣陪爺爺、奶奶,車禍後,勉強撿回你的性命,我把爺爺、奶奶接到美國,正好幫你換了名字,換個重新的開始。
」
「為什麼?為什麼我不能跟容格在一起?為什麼我不能跟我愛的人在一起?若不是我發現那張船票,這件事你們是不是就永遠瞞下去,我的記憶就要這樣一直空白,而容格就得永遠生活在懷念我的日子裡?」
「因為我不準,永遠都不準,我不會允許你跟花家的孩子有任何牽扯。
」駱父固執的宣告。
「給我一個理由。
」
「我說了算,需要什麼理由嗎?我對花家的恨,怎麼都忘不掉。
」
「爸,」駱以麗無法諒解的出聲了,「你忘不了對花家的恨,那你注意到媽媽的委屈沒?為什麼你總要牢記容格姊的母親愛上别人的事情,然後辜負媽媽對你的等待?」
「以麗——」駱母趕緊要阻止。
惱羞成怒的駱父手更快,執起杯子,憤怒的往駱以麗扔去,頓時間,她的眉尾沁出血珠。
「以麗!」捂住她的傷口,駱以楓把妹妹護在懷裡,轉而對父親吼,「你果然瞞我許多事,你不願說,為什麼也要阻止别人說?」
駱父沒有反駁,隻是轉身離開,倘若不這樣,他真不知道如何維持一個父親的尊嚴。
「以麗,怎麼樣?」
「我沒事。
」清秀的臉龐上有一抹倔強。
「以麗,何必跟你爸爸說那些話?」駱母哭喪著臉。
「媽,為什麼不能說,爸隻想到他受了傷害,但是他有沒有看到你也受到傷害?還有哥跟容格姊。
」
「可是你……」
「媽,都别說了,我先幫以麗上藥。
」
在房間裡,駱以楓安靜的幫著妹妹上藥,之後駱以麗開始述說所有她知道的事情。
終於懂了,父親年輕時愛上容格的母親,可是容格的母親卻愛上别人,奪愛的恨蔓延到下一代,盡管父親讨厭,他偏偏還是愛上花家的人。
叩叩——
駱母捧著一盒東西進來。
「媽。
」
「這是你跟容格那孩子的相片,還有一些留在台北的老家。
」
「我請以前的同學帶我去老家看過了,屋子鎖著,我進不去。
」
「這是老家的鑰匙,你回去吧!記得帶著爺爺、奶奶的骨灰回台灣去,好好的跟容格一起生活。
」
「媽……」
「沒事的,你爸爸我會跟他好好說,公司的事以麗會幫忙,倒是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
」
「謝謝你,媽。
」
「都怪媽,讓你們兩個受那麼多委屈,你要好好補償容格。
」
「我知道。
」
「哥,結婚的時候邀我去參加。
」
「好,一定等你來,還有媽。
」找到真實的自己,駱以楓松了一口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