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夏笛期期艾艾,還想開口。
“你還有話說?”
“大……大少爺……我覺得……我覺得自己并沒有錯。
”夏笛為自己辯解。
“沒錯?”輕蔑的冷哼此起彼落,不待亢襲天開口,就有侍衛搶先斥出:“你至少危害了三千多個家庭,這麼重大的罪行,還敢強辯自己沒錯。
”
“我也要生活,何況……”夏笛繼續為自己辯解……
“他做了什麼事可以牽連那麼多人。
”司寇舞蝶忍不住偷偷地詢問一旁的男人。
侍衛回頭瞪了她一眼,沒答腔,奉天苑的家務事怎麼可以讓外人幹預,而且還是來自雲空的對頭,弄不好,夏笛這回販毒就是出于雲空的授意。
“不關你的事,請别過問。
”
什麼嘛……算了,奉天苑的成員在處理公事上心眼死得很,跟主人一模一樣,她就暫時“觀賞”下去好了。
“大少爺……”夏笛顫巍巍地擡起頭,央求首領從輕發落。
“看在我曾經為奉天苑立下汗馬功勞的情分上,放我走吧,留我何用呢,奉天苑從來不殺人。
”
“是不殺人,但會讓你生不如死,你要為你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
”他撂下這句狠話。
“是!”夏笛害怕極了,一直以來,奉天苑對犯錯的手下自有一套處理方式,雖然最終仍交給警方處理,但這其間,受的活罪遠比死亡還難過,受不住而自裁的罪犯大有人在,這也是許多不明内情的外人用來批判奉天苑的主要藉口。
倏地,夏笛從馬靴抽出一把短槍,隻是他還來不及瞄準,更快的,一道藏青色寒芒已經往他的手指削去——手槍落地。
“敢殺主。
”一擁而上的奉天苑人義憤填膺,緊扣住夏笛。
司寇舞蝶這回總算見識到衆人對亢襲天的赤膽忠誠,更推翻了她原本的認定。
好奇怪,一隻兇惡的老虎如何能夠收買人心?
“斷去他的五指。
”亢襲天的命令在傳達的同時也鎖進司寇舞蝶冥想的空間。
“什麼?”她沖到他面前,不敢相信他的決定。
“你要對夏笛做什麼?”
“斷五指!”
“這太殘忍了吧?”
“拖他下去。
”俊美的臉孔不為所動。
“等一等!”司寇舞蝶想回頭救下他,卻被亢襲天一把捉住皓腕。
“站住!”
“但是……”
“你無權幹涉我奉天苑的内務。
”
“可惡!”她忿忿不平,确也無法可想,隻能眼睜睜看着夏笛被人死拽活拉的往奉天苑最偏隅的角落處拖去,無計可施。
零分,零分,她要給亢襲天這殘忍的家夥批個大鴨蛋。
“大少爺,夏笛的親屬是否也……
他要罪誅九族。
“先把報告送給我。
”在司寇舞蝶抗議吼聲尚未發出前,他快一步丢下這一句裁示,又道:“你們全部下去。
”
“是!”不一會兒,廣場再無其他人等,僅餘他們兩個。
突然刮起一陣風,吹動樹梢,飒飒的搖曳聲成了極端凝滞中的唯一點綴。
也吹近對峙的兩人間!
“好威風。
”司寇舞蝶的怒笑聲終于穿透凝滞的空間,圈構成一段調侃的音符,直對亢襲天發射而去。
“奉天苑果然不辱沒霸主之名,真教人畏懼。
”
“你會害怕?”據他所知,雲空那頭處理犯錯的手下,與奉天大緻相同。
身處與尋常百姓不同的複雜環境,而且他們身分特殊,若沒有一套嚴格的規範,稍微不慎,中了有心人的傾覆,後果才真會不堪設想。
她悻悻然。
“我當然怕,頭一回,你算是讓我明白到恐懼的滋味。
”
亢襲天不禁失笑。
“這話有趣!你并非普通人,怎麼這種陣仗沒見識過。
”
“是沒見過,像你這樣殘忍的人。
”小臉全是陰影。
“你為什麼不直接一些,或者幹脆賞他一彈,非要折磨人不可。
而且他做錯了什麼事?要你這麼殘忍的對付他。
”
他起身,眼視她火紅的曼顔,突然忍不住替她拂落在粉嫩頰邊的秀發——他在做什麼?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重點。
”他口氣微愠,氣憤自己。
他幹麼碰她?
“我是以‘交流’的名義前來,當然要仔細觀察。
”一掠而過的膚觸,讓她氣勢弱了許多——該死的手。
“那麼你隻管觀察,别跳進漩渦之中,更要記住,沒有人有資格挑戰亢襲天的權威。
”他放話。
“我不——”
“嗯!”他擰起的濃眉教她住了口。
氣死人了!但——他強硬的姿态又迫使她不得不暫且休兵。
先忍一忍吧,反正來日方長,如果奉天苑真有不法勾當,她會抓住其弱點,擊潰他的不可一世。
等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