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着迷,呵呵,連處決國王皇後的協和廣場都優雅如藝術中心,哪裡似咱們冷硬高牆外的午門!
任何一番偉大的志向都會有人阻撓。
我上有老爸、老媽、老哥各一名,可想而知,他們是不可能放我獨自前往“遙遠的番仔國”(老爸的說法)。
我才不管那些,從小就死皮爛纏的吵着學法文,我知道,有朝一日必定會踏上這片美麗的土地!
呵呵,皇天不負苦心人,自從去年隔壁開了間新飯店之後,我家的生意就越來越差了。
喱!忘了說我家是開民宿的,沙家民宿在谷關風景區可是叱咤幾十年了,論起我們的服務品質,那可真是得翹起大拇指好好誇耀一番。
偏偏,去年在我家隔壁開了間叫做“愛你來”的飯店。
哼!聽那名字就知道不三不四的!
但是觀光客偏吃這套,一群群全經過我家門口往那裡跑!有時候更過分的還會把遊覽車借停在我家門口,真是氣死人了!
甭說觀光客少了,就連幾十年的老客人也慢慢地被“愛你來”拉走,有一回我還看到阿水伯偷偷跑去“愛你來”泡溫泉!
大半輩子泡在我家的阿水伯,還振振有辭的說“愛你來”的是新财團,觀念新穎,不是我們這種傳統民宿比得上的。
厚!老爸一聽氣得不得了,這才終于願意讓我到法國來讀觀光系。
呵,呵呵,所以我可是身負重興沙家民宿的重責大任哩!
這就是我終于能夠赴法留學、踏上法國土地的原因了。
感謝“愛你來”!
呵,呵呵,呵呵呵……
咳,很抱歉丢人丢到國外了,盡管在法國街頭傻笑的東方女孩有些引入側目,但是,我會記得待會笑完之後,親切的跟旁邊的法國人道聲“叩尼摹娃”,順便附上日本女孩标準的甜美笑容。
瞧!嫁禍給日本人這招多好,這是他們欠我們的。
嘻喀,雖然爸媽、哥哥常說我是個小迷糊,但我相信自己是那種大智若愚型的人,絕不像他們說的:到國外被人賣了還會幫忙數錢。
我是炎黃子孫耶!祖先都能發明火藥、指南針跟紙,沒道理會笨過滿街的阿兜仔!
呵呵,想到還是很樂,當我如願申請到法國大學的觀光系時,可真吓壞了所有的人了!哼!看誰還敢說我是笨妹仔!
啊!忘了老媽一再叮咛到了法國要打電話給她,我掏出電話卡撥通造型美美的公共電話……
“沙家民宿你好。
”隔着寬寬的大西洋,老爸的聲音還是那麼大聲!
“老爸,是我啦!”
“笨妹仔?”
我聽到老爸大聲吆喝着:是笨妹仔打回來的。
唉!我輕輕歎氣,“老爸,我人在浪漫法國耶!可不可以别叫那麼聳的小名?”
“你說這什麼話?才剛站在外國土地就變成阿兜仔羅?你這個背祖忘宗的死囡仔,馬上給我滾回來!”
老爸的嗓門真是大!我偷偷的瞄一眼左右,幸好人家也聽不懂。
等一下記得多加句“阿裡阿多”好了,嫁禍得徹底些。
老媽終于來了,“你到旁邊去啦!國際電話耶!讓我跟笨妹仔說話!”
唉!不笨都被他們喊笨了。
老爸嘟嘟嘎嘎的交出聽筒,老媽溫柔的接手,“笨妹仔,你到法國哩?坐飛機累不累?”
“不累。
”我吸吸鼻子。
老媽聽到了,急忙說:“想家是不是?沒關系,你馬上坐下一班飛機回來,别在法國讀什麼書了,我們沙家民宿開了幾十年,還不是照樣過日子,沒有一定要你去讀什麼觀光系啦!”
“老媽——”我抗議,“我不是想哭啦!是鼻子突然癢癢的!”
開玩笑!我為了到法國讀書可是曆經十次革命,勞心勞力的程度不下于國父,好不容易踏上法國了,哪有可能再被拐回去!
鼻子越來越癢了,我用力打了個噴嚏,“哈嗽!”
“你喱!”老媽顯然很無力,“你有沒有打電話給程铨?”
程铨是我家鄰居,目前在巴黎讀書。
“沒有啦!”我踢踢腳下的石子,“程铨在巴黎耶!我在阿卡松,距離很遙遠,别麻煩人家了。
”
“說什麼麻煩!人家說出外靠朋友,你一個年輕女孩子出國在外,人生地不熟的,有個人照顧也好呀……”
“我知道啦!”我趕緊打斷老媽的話,免得花錢聽訓,“電話費很貴,你别再念了,趕快跟我說程铨的電話啦!”
老媽又念了幾句才找到程铨的電話,我随手拿一張小紙條抄下。
“好了,電話很貴,有事你再打電話回來,沒事就别常打,知道嗎?”
老媽這話真是,不曉得是誰一直叮咛我一定要打電話報平安的!
“好,知道了啦,如果我沒打電話回去就是沒事,再見。
”我應着。
哇!法國連商店都好有藝術氣息喱!
“笨妹仔!”要挂掉電話前,老螞突然大吼一聲。
“嗄?”我拍拍胸口:“幹嗎啦!”
“行李咧?你的行李有沒有記得拿?”
行李?!我不安地看看空空如也的腳下……
天哪!我、竟、然、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