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他們喝喜酒啊?程铨一貫的朗聲笑着,她則低垂着頭。
她是不是太自私了?明知道他的心意,卻絆着地,沒有把話說絕、讓他早點死心。
他是她最好的朋友,地怕處理不好,連朋友都當不成了。
驚險刺激,卻足以留在腦榔裡慢慢回憶。
程铨悠悠一歎,“你知道我最欣賞你哪一點嗎?”他的黑眸定定的望着她,“小時候,鄰居孩子們吆喝着來吊橋探險,我不敢,卻拉不下臉承認,隻好慢慢的走在最後。
”
她記得。
那次有些比較頑皮的人,邊走邊惡意的晃動、跳躍,企圖吓人。
他知道她也想起這件事,接着說:“我本來也想投降了,是你看到有些膽子小的人開始害怕,義正辭嚴的罵那些惡作劇的人。
”
“對呀,我總是這麼沖動。
”
程铨搖頭,望着她的眼裡滿是柔情。
“不,你是善良。
雖然後來他們生氣的要你一個人代替其他人走完吊橋才肯罷休,你還是堅定的走過去,救了我們。
”那次的事讓他印象深刻,他長沙淩幾歲,卻礙于不敢讓人知道他有懼高症而隐忍不說,到最後還讓她救了他。
“從那時候開始,我就告訴自己要一輩子保護你。
”
他眼裡的情意讓她無法負荷,沙淩垂下眼睛,“我配不上你…”
“不!”程铨走到地面前,搭着她的肩說:“我不會介章小安的存在,你知道我很疼他的。
”
終于到了要講明白的時候嗎?沙淩擡眼,好抱歉好抱歉的說:“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該說什麼才能不傷友誼?
程铨閉眼,不忍見到她的吞吐。
許久之後,他再度張開眼睛,猶豫的問:“如果我早一點表白,情況會不會改變?”
當初他想要完成學業之後才吐露心迹,沒想到這一耽擱就人事全非;他以為默默的陪在她身旁,終會打動她的心,結果她的心終究不是因他而跳動。
如今還來得及挽回嗎?
沙淩好難過自己傷害了最好的朋友,“感覺是很虛無的東西,無法抗拒,更不能——勉強,你能原諒我嗎?”她揣着心問。
程铨飒爽一笑,聲音裡有着淡淡的蒼涼,“你有你的選擇,我有我的。
讓我們各自堅持下去吧!”
“程铨…”沙淩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是隻不知好歹的飛蛾,拒絕溫暖的庇護,執意要往火裡鑽。
程铨微笑,回複開朗的神情,“說吧!你要我幫什麼忙?”她打電話請他回來,說是有要事相求。
“我想請你幫我安排進入帝豪飯店工作,隻是暫時的。
”
程铨挑眉,“可以問為什麼嗎?”帝豪飯店是他的産業,以前他就說服她上台北工作,好避開鄉人無謂的探詢,她始終沒有答應,甯願窩在家裡接些文稿翻譯。
現在為什麼突然想要這分工作?
“兩個星期之後,你們飯店有位貴客進住。
我想見他,隻要偷偷的在旁邊兒他一面就行了。
”
程拴眉頭打了死結,葉爾漠·帝諾?腦誨早迅速閃過跟葉爾漠有關的消息,也想起子他的古堡。
他隐約察覺到某些真相,一些沙家從來不肯說出的真相。
他審度着,斟酌能幫忙的程度。
這又是場冒險,他不樂意見到的冒險。
他在思考的時間裡,沙淩無措的絞着手,憂心忡忡的望着地沉思的表情。
“隻有你能幫我了!”葉爾漠的來台勢必會引起軒然大波,如果不是飯店工作人員,她絕對沒有機會見他一面,即使隻是遠遠的觀望。
而自從下定決心到台北之後,她已經不能再甘于隻從報章雜志上看到他的消息,她要見到他本人!
程铨再确認:“遠遠的看?不會正面接觸?”
“嗯!”沙淩用力點頭,“我保證不會正面接觸。
飯店裡工作人員那麼多,他不會注意到的。
”
久久之後。
程铨長長的歎息,“唉!好吧!你是帝豪飯店新上任的公關經理。
”
“咦?”她沒有要這麼大的職務。
“因應帝諾酒坊的高級幹部到訪,我本來還想請外交部支援熟悉法國的法文翻譯,現在不用了,你就是最好的人選。
”
“謝謝你!”淩淩開心的撲進他懷裡,“謝謝你幫我這麼大的忙!”
程铨拍手想要撫上她柔細的發絲,卻停留在半空中。
當個有成人之美的君子真是……他媽的郁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