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不能确定自己的身份,她也不想讓他知道:今晚對他而言隻是場夢,一場明天醒來就不複記憶的夢。
醉的不隻是他,她同樣用最絕望的心情奉獻出自己。
明明知道這樣很傻,她卻不能回頭、也不想回頭!
“愛我!求你…”沙淩哽咽着說。
給地勇氣繼續下去,失卻了這次她将再也沒有機會這麼貼近深愛的他。
葉爾漠看不到她的表情,卻能夠聽出她的絕望,他舍不得地撫上她的臉頰,
“别哭!寶貝!别哭……”他不曾這樣心疼過任何一個女人。
帶着絕望的結合更加刻骨銘心!
她永遠不會忘記他那劇烈疼痛,以及之後的滿足。
從他臉上她看得出來他也獲得量大的愉悅,激情過後,他終于疲憊地躺在她的身旁。
“寶貝,陪着我。
”葉爾漠叮咛。
他從來沒有在任何女人身上,獲得這樣極緻的滿足,即使是夢,他也要留住這場夢境!
濃濃的酒意及狂放後的松弛,讓葉爾漠沉沉睡去,盡管不省人事,他依然溫柔地抱着她!像護着最珍愛的寶貝。
沙淩等到他平穩的呼吸聲傳來,才輕輕移開她的手臂,屏息看着他不悅的皺着眉頭,她輕手輕腳的慢慢起身,忍着的不适撿起散落一地的衣服穿上。
她的視線始終停駐在他的臉上,她無悔,隻是必須離開了。
沒錯,不管他記不記得,她都無法泰然自若、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地繼續服恃他。
她會管不住自己的心!
像是怕自己會後悔似的,沙淩毅然地撥通電話,當程铨的聲音在另一頭響起時,她說:
“我是沙淩,你能來接我嗎?”
報了地址,程铨承諾馬上出發,事實上他一直在等着她的電話。
自從兩天前警局送回她被搶的皮包之後,她就知道自己不會在莊園裡待太久了。
這樣也好,才幾天的工夫她就不由自主地失落了心,待越久,隻怕她連離去的勇氣都沒有引高高在上的他畢竟跟她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能走到這個地步她已經很滿足了。
在等待的時間裡,她目不轉睛地注視着甜睡的他。
他睡得好沉好沉,連她鑽回他懷裡、按奈不住地親吻他的臉,都沒有驚動他。
人生的境遇何等離奇?在進莊園之前,她沒想過會親眼見到貨真價實的男爵,更沒想到會愛上他、進而跟他發生肌膚之親!
雖然隻有短短一夜,卻已經足夠讓她細細回味一生。
不怨不悔,卻又有着遺憾與惆怅哪!
沙淩輕輕撥開覆在他額上的黑發,将他的睡容印在心底。
“寶貝”,用法文說更浪漫,但這份浪漫是如此的空泛而不切實際…
是誰說的?男人總喜歡呼喚床伴為“寶貝”,免得錯喊了名。
她的淚懸在眼眶,為了維護岌岌可危的自尊而不願落下。
她明白,當他醒來後不會知道她是誰,或者,她是誰都無所謂。
那麼,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她沒有勇氣面對他質疑的眼神——即使他根本看不到。
沙淩舍不得移開他環在腰側的手臂,想多偷一些溫柔,假裝他是愛她的。
晨曦從窗簾縫隙毫不留情地射人,刺痛了她的雙眼,真的該走了。
她輕巧的拿開他的健臂,葉爾漠微微蹙了下眉,她的心揪着,既惶恐又有些期待;害怕他醒了,又忍不住希望他醒來阻止她的離去,
他會阻止嗎?
沙淩暗笑自己的癡。
爬上有未婚妻男人的床,她這種行徑在幾百年前隻怕會被烙上紅A、遭世人鄙笑哪!而他的财富更無情地将她的攀權附貴合理化!
她神聖的愛将在世俗的批判裡變得廉價。
她起身,在他頰邊印下瀝如蝶吻的一記吻痕,很柔很輕,沒有驚醒沉睡的他,卻承載了她說不自的濃濃愛意
别了,我的愛。
沙淩着好衣物,踩着堅定的腳步走出門外,一步步、一步步像走在刀山劍冢般椎心刺骨,卻不容遲疑,她甚至不敢回頭,怕僅存的意志會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灰飛煙滅。
拎起屬于她的小小行李,早晨初醒的太陽見證她的離去,配合地撇下幾滴雨,微暗的天色跟她心中的幽郁連成一氣的晦澀。
清晨的莊園靜谧得沒有人聲,她輕輕的跟占堡老樹說再見,心裡懸着的是來不及跟安娜他們道謝,亞倫、瑪莎、托爾…每一個人都對她那麼好,她卻連聲再見都來不及說……
說了再見就怕再見哪,而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