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領、行、李I
聽說九一一之後,有些機場對于過了十分鐘還沒人認領的行李,一律采取爆破處置。
我不敢想象自己的貼身小衣物被炸成碎片的模樣……
“笨妹仔?”沒聽到我的回答,老媽狐疑的問:“你忘了領行李哩?”
“有、有呀!我當然有拿了。
”我趕緊心虛的答。
開玩笑!要是讓老媽逮到這條小辮子,一定會逼我回去的!怎麼甘心?我才踏上法國土地沒幾個小時耶!衣物再買就行了,要是被逼着回台灣,那可真是壯志未酬“心”先死——得一輩子死心塌地的留在台灣了!
老媽似乎安心了,“那就好。
你喔,常常下了車就忘了拿東西;在國外可不再方便請警察廣播電台幫忙找尋失物,自己得機靈點,别再這麼漫不經心了。
聽到沒有?”
“聽到了。
”我有氣無力的答。
待會還得回機場找我的行李,希望法國航警沒有那麼嚴謹……唉!幸好随身包包是斜背的,一直挂在身上,要不然可慘了!
終于挂掉電話。
我一個轉身,手中抄着程铨電話的那張紙竟被風吹走,我蹲下來要撿,有個人動作比我更快。
“小姐,這是你的東西嗎?”
哇!法國男人都這麼帥嗎?藍得透明的眼睛、高挺的鼻子,還有微笑的嘴……眼前這個帥哥帥得好無辜、好純真喔!
老媽說太帥的男人心地不好,去!我想這是老媽的自我安慰,要不怎麼受得了老爸那副大熊樣!
“小姐?”
嗄?我趕緊收起花癡股的傻樣,優雅的接過紙條,“謝謝你。
”來法國念書是我從小的志願,所以法文對我不成問題。
“喔!我還以為你聽不懂法文。
”帥哥的笑就是好正點!“你的法文說得很流利。
”
“哪裡,謝謝誇獎。
”我的心裡怦怦跳着,難道……難道初到的第一天就有了豔遇?呵呵,我是台灣美女代表嘛!嗯!法國人的眼光不錯。
“你是日本人嗎?”
“不,”我挺起胸膛,“我是台灣人。
”開玩笑!這種時候誰還裝小日本!
四目對望中,我的心在狂跳、血在沸騰,我可以感覺得到他對我的興趣,我是隻驕傲的孔雀用力展開美麗的羽屏。
帥哥笑起來臉上有個酒窩,“嗯,你方便跟我換下零錢嗎?”他揚揚手上的大鈔。
我眼角瞄到他身後的超市,繼之一想,換鈔也是種搭讪的方式。
“可以呀!”我微笑,優雅的打開皮包……
接下來發生的事遠超過我所能想象,那個帥到沒天理的帥哥居然——
搶、走、我、的、包、包!
等我意會過來時,他已經跑過轉角,而我才後知後覺的發出尖叫——
“搶劫啊!有人搶劫啊!”我大聲的喊,沖到街角時他已經逃得無影無蹤了。
這該死的的男人!
法國人真冷漠,虧我喊得這麼大聲,竟然沒有人出面幫忙!嗚——
太帥的人果然沒好心!
“小姐?”
我蹲在地上哭,沒好氣的擡頭。
是一個胖胖的中年女人。
“你聽得懂法文嗎?”她講得很慢,還邊比手劃腳。
“聽得懂。
”我沮喪的站起來。
沒了,現金、信用卡、護照,什麼都沒有了。
還有可能被炸得粉碎的衣服……嗚——
“我叫安娜,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
她的溫柔詢問讓我鼻子一酸,抽抽噎噎的訴說剛剛發生的事情,那個沒天理的死男人搶走了我的全部家當!
安娜親切的拿出面紙幫我擦去淚水,“你剛剛沒喊救命,要不然也許來得及追回。
”
我正想争辯,突然想到剛剛情急之下,脫口而出的是國語,唉!怪不得鴨子聽雷的法國人沒有伸出握手。
我是豬頭!
現在心裡完全沒了主意,我垂頭喪氣的問:“安娜,我該怎麼辦?”
安娜好心的帶我去報警,也申請了止付,還請人幫我到機廠找行李。
“現存隻希望能拿回證件了。
”她瞄瞄天色,“天色暗了,你住在哪裡,我送你去。
”
我尴尬的跟安娜叙述現在的窘境,學校還要兩個月後才開課,“我原本是要找地方住的……”
幸好安娜沒被我的狀況給吓壞,隻點點頭,“那麼你現在沒地方去羅?”
“嗯。
”我不好意思的絞着手。
該不該讓她以為我是個沒大腦的日本女孩?
“我在附近的一個莊園工作,本來還有我女兒幫忙,最近她正好要出國遊學一月。
你願意在這一個月裡暫時當我的助手嗎?”
我高興不己的抱住安娜:“你是我的天使!謝謝你!”幸好遇上安娜,要不然我真不知道筏怎麼辦才好!
呵呵呵,安娜也很開心,“我本來要登記應征臨時女傭的,既然這樣就省事多了。
”她有些擔心的問:“你會介意當女傭嗎?”
“不會!我們家是開小旅社,我很習慣料理家務的!”落難在外,有吃有住的工作簡直是求之不得,哪裡會賺工作不好呢!
就這樣,我,沙淩,開始了女仆的生活。
安娜工作的莊園位于阿卡松北方的波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