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的飛機在一個鐘頭之後。
”奧古足專程來台灣簽約的,實在是那個美國财團幾乎逼得他走投無路了。
沙淩也聽到了,她笑,慶幸他見不到她的苦,說:“去簽約吧!這對你很重要。
”她以為雙方是互蒙其利的。
其實她想得也沒錯,隻是發展如日中天的帝諾酒坊,實在不需要靠賈克酒坊來賺錢。
這次葉爾漠純粹是道義相助。
“你……”葉爾漠覺得隐隐有些不安。
“漠,”沙淩突然喚他,“我以為像你這樣的人,需要源源的祟拜跟愛。
”
她的話說得沒頭沒尾,葉爾漠卻聽懂了,“我是。
我的确需要你的崇拜跟愛,那讓我快樂。
”他強調。
如果她要的是肯定,他不吝于給她。
她卻沒動力了啊!沙淩苦笑,想起他看不到她憤然扯出的笑容,又收起了笑,“漠,去忙吧!我愛你,”
她的愛語聽起來像訣别!
“葉爾漠!”連奧古·賈克都着急得走出會議主了,“我急着趕飛機哪!”
葉爾漠揮了下手表示聽到了,匆匆跟沙淩說:“我簽完約就上樓,等會兒。
”他隐約察覺出不對勁,但沒關系,等簽完約,他會有許多時間可以跟她好好溝通。
他收線,邁着自信的步伐走向奧古,“怎麼?不簽約了?”
奧古苦着臉,“葉爾漠!我在趕時間呀!”
所幸葉爾漠沒再繼續為難他,龍飛風舞的在合妁書上簽好名字之後,奧古吊揣的心終于能放下了。
“你能告訴我拒絕聯姻的原因嗎?我可以要維妮希雅改進。
”維妮希雅說得吞吞吐吐的,因此奧古仍然想要挽回。
葉爾漠擺擺手,“我拒絕他人從來不說理由。
”他睇着奧古,“需要說明理由的拒絕,就不是拒絕了。
”
他還是如此狂妄!
奧古歎氣,知道要促成兩個家族的聯姻是不可能了。
幸好他仍然願意伸出握手。
“我必須老實說對你的拒絕相當遺憾。
不過仍然謝謝你。
”
ZZZZZZ
他在簽約,也同時宣布他跟維妮希雅的婚事了吧!
沙淩伸手抹去臉上的淚痕,說好不哭的,這淚怎麼就這樣調皮?像不聽話的心!
回顧住了一段時日的總統套房,她什麼都沒帶走,一如來時什麼都沒帶來。
曾經綴了滿室的鮮花已經半枯,如同形容憔悴的她吧。
舍不得的,又豈止是那些花而已呢?
三年前,她隻花了半個月就失落了心;三年後,她用另外半個月尋回自己的心。
該走了,她的心已然支離破碎,再也無力付出。
沒想到,付出是這麼折心的事。
她以為自己可以無怨無悔的付出,用源源不絕的祟拜跟愛來堆砌感情,然而她錯了,當一顆心已經千瘡百孔,還能奉獻些什麼出來?
維妮希雅的出現讓她徹底明白,自己其實沒有那麼無私無欲,真的能做到不悔不怨,于是她選擇退出。
這樣對大家都好。
沙淩氣惱的揩去泛流不止的淚,她不怪他,從頭到尾都是自己一廂情願,惱的是管不住的淚水啊!服睛像覆住薄霧,看不清歸去的路,一不小心絆到桌腳,仆倒在地上。
長毛的柔軟地毯沒碰痛身子,痛的是心哪!她用力的捶打着地闆,想要發洩所有的委屈。
多可悲!無論她怎麼用力,身體上的痛都遠不及心頭的苦。
她掙紮的爬起來,吸吸鼻子,卻在吸入彌漫在空氣中屬于他的味道時,淚水再度潰堤……
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難道你真的要挂着微笑祝福他的婚禮?
沙淩胡亂擦去滿臉的淚痕,一咬牙,跨出大步走出飯店、也走出他的生命。
ZZZZZZ
她走了?!
葉爾漠一進門就發現了。
整個房間裡的氣流都不對,一室的靜寂取代了原本的溫馨。
他緊握着拳走進去,直到确定房間裡沒有她的存在時,情緒終于整個爆發。
他按下服務鈴,咬着牙問:
“沙經理呢?”
“她在一個鐘頭前離職了。
”
“有沒有留下口信?”
“沒有。
”
葉爾漠在聽到服務生回答之後,忿忿的掄起電話往牆上砸!
這聲巨響引來徐經理的關切,“帝諾先生?”
“滾!”葉爾漠大吼。
咚咚咚一幹人迅速跑得不見蹤影,沒有人想在憤怒的獅子嘴邊徘徊。
董事長又出去應酬了,真糟糕!
葉爾漠兜着圈子,回想她的不對勁,卻怎麼也抓不到一點頭緒!
我以為像你這樣的人,需要源源的崇拜跟愛……
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當然需要她的崇拜跟愛,那讓他驕傲滿足,隻有她能帶給他這種感覺!
想起她含悲帶泣的控訴,天哪!她是怎麼想的?認為他掠奪了她的心,卻吝于交出自己的?
他以為敏感如她能感受到他的心意,他以為他們昨天晚上已經講得夠清楚了,她居然什麼都不知道!
葉爾漠細細的回想,理清問題的症結,顯然她鑽進死胡同裡去了!
這女人!難道連感情都得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的才算數嗎?那她不明不自的愛了他三年該怎麼說?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