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責怪自己安逸日子過大久了,腦筋失了靈活,不但讓夏嚴寒的詭計給制住,還讓苡情一連串的謊言所蒙騙,這個女兒……哎!怎會傻傻的不說出真相,獨自一人在夏嚴寒!不!在羅子鈞身邊挽救一道永遠不可能撫平的裂痕呢?
靜默中的藍耀焜突然語出驚人地開口道:“石鴻宇,你很喜歡我女兒對不對?”
石鴻宇一愣,不解他怎麼會在這種時刻扯出這個不相幹的問題來,但他仍不諱言地道:“我不否認我喜歡苡情,但感情貴在兩情相悅,苡情既然不接受我,勉強又有何用,今天我來找你告明一切,除了是心疼她在夏家的處境外,絕對沒有非分之想。
”他鄭重地表明心迹。
“傻小子,你不但可以勉強,嚴格說來,苡情本來就該屬于你。
”他不管石鴻宇目瞪口呆的表情,繼續說道:“你跟我女兒認識二年,她那種開朗大方、充滿正義感的個性你應當很明了,她傻得聽信謠言以為藍家對不起夏嚴寒,為了替父親償債,她選擇自我犧牲以為這就是在贖罪,所以我可以斷定苡情的婚姻絕不是因愛而結合的,你懂嗎?”
“藍伯父,你——”
“你聽我把話說完,好!就當作苡情是愛他好了,那又怎麼樣,你難道天真的以為夏嚴寒會疼惜她?錯了!他娶她是為了向我報複,他是故意想折磨苡情來消除他的心頭之恨,再說,你也親眼看見她的悲傷,這還不夠證明一切嗎?對夏嚴寒而言,我藍耀焜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他怎可能會善待仇人的女兒。
”他企圖說服石鴻宇加入他的陣容。
“那該怎麼辦?”石鴻宇茫然開口道,已弄不清這話是在問自己,還是在問藍耀焜。
“很簡單,你隻要不把我們今天的對話洩露出去就行了,尤其是别讓苡情知道。
”他對扭轉劣勢胸有成竹。
“你打算做什麼?”
“把苡情救回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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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不了多久,藍耀焜的龐大事業将因周轉不靈而全面崩潰,他的企業王國也将化為烏有;在事情結束後,所有财經學者将如何評論藍耀焜的失敗呢?怪他貪得無厭才導緻全盤皆輸?或者是欽佩幕後操縱黑手以其高明手段痛擊商場惡狼,讓他俯首稱臣?而當得知藍耀焜居然是毀在他自己女婿手中時,所有人又會怎麼想?怎麼評判?
這些對他來說重要嗎?
他心情愉悅地對自己說——不重要!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大仇能否得報,事實已經得到印證,他成功了。
他稍稍挪動坐姿,讓自己舒适地面向落地窗外,眺望遠方冉冉升起的初陽。
日子過去一天,苟延殘喘的日子就少掉一天,此時的藍耀焜應當無心欣賞日出美景,反而咒聲連連,大限之日可是步步逼近。
現在的他大概睡不安穩、食不下咽、叫天不應呼地不靈,想到他即将面對一無所有的打擊,接受報應下的懲罰——夏嚴寒不禁開懷的笑了。
書房的門扉陡地被打開,進來的人讓夏嚴寒的笑容凍結在臉上,他愉悅的心情一下子被打進谷底,一個不該在此時出現的人——藍苡情,卻出現了。
她的臉色一片肅白,似乎尚未從驚愕中恢愎過來,傻傻地凝望着他,嘴巴喃喃低語着,聲音虛弱得傳不進夏嚴寒的耳朵裡。
不用聽,他也知道她要說什麼。
“你不用開口求我放過你父親,我辦不到!”他毫無商榷餘地的阻斷她的求情話。
她并沒有出現更糟的反應,隻是顫巍巍地走近了他,帶着哽咽,說着夏嚴寒預測外的話,聲音依舊小得幾乎聽不見。
“我昨天就回到台灣了。
”
“什麼?”夏嚴寒錯愕一下,臉色一變,質問道:“你既然昨天就回來了,那這一天一夜你跑到那裡去?為什麼不回家?不回來見我?”
無視他的怒氣,她哽咽依然。
“我在醫院待了一天一夜。
”
夏嚴寒悚然一驚,立即從椅子上跳起來,沖上前,真情流露地扶住她瘦弱的肩,說:“你生病了?那裡不舒服?你怎麼不通知我,現在呢?現在怎麼樣?要不要緊?不行!我看我去叫醫生來一趟。
”他急得亂了分寸。
“生病的人不是我,是我爸爸。
”她嚷道。
時間似乎停滞不前了,夏嚴寒的情緒從激動中降至一片淡漠,不一會兒,他放開她的肩,挑起眉,冷冷一笑,仿佛她所說的話是本世紀最難以置信的笑話。
“你要想博取我的同情心,就該用高明一點的手段,你不覺得你這番說詞連三歲小孩都不會相信。
”他瞅着她道:“藍耀焜的精神可好得很!在商場上指揮作戰可是威風凜凜不可一世,這些你都看過,硬朗如牛的他會生病?哈!人畢竟不是神仙做不到百病不侵,那他的病是感冒?盲腸炎?還是因為這幾天心情緊張而引發精神憂慮症?”他譏诮地諷刺着。
“是腦瘤。
”她不在乎他的諷刺,說着昨天從醫院證實的消息。
“醫生說他活不過兩個月。
”
“你說謊!”
“這是醫院的診斷報告。
”她顫抖地從皮包拿出一份報告表遞給他,說:“我昨天待在醫院就是為了照顧他。
”
他拿着診斷報告,仔仔細細一字不露地看了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