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脫口而出。
“你不信任我嗎?你是擔心藍天會忘恩負義?那好,我可以對你發誓,我絕對會讓藍天還你這份人情。
”
他捂住她的嘴,說:“不要起誓,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天呀!有些事你不明白的。
”
“我不明白,那你就解釋給我聽,你究竟是瞞了我什麼?”她突然鎮定下來,探索着他臉上的神情,說:“這件事關系着你、姊夫、姊姊對不對?不要再否認,從很早以前我就感覺到你們三個人不太對勁,你們究竟隐瞞着什麼秘密,說出來讓我知道啊!難道你認為紙包得住火嗎?”她嚷道:“你還是堅持不說,就算你現在不講,将來我還是會知道,到那時候,事情會不會演變得更不可收拾,這些你考慮過沒有!”
紙包不住火——夏竣斐苦苦一笑。
用鴕鳥心态繼續瞞住她,隻會加深彼此間更大的代溝,對他們之間感情的發展毫無正面意義。
嚴寒的報複行動已進行到尾聲,真相是到能夠公布的時候了;他要公平點,讓藍祖兒知曉一切,這真相也是他們能否把感情繼續維持下去的重要轉捩點,這是她的權利,他無權抹煞。
他暗忖着。
“你想知道,我告訴你。
”夏竣斐聲音漸漸薄弱的說:“藍天集團的倒閉危機是嚴寒和我一手策畫出來的結果。
”
她聞言大駭!
“為了擊敗藍耀焜的事業,我們足足付出了十七的時間和心血,好不容易才赢得這場勝利。
”
“你是說你們早有預謀?”她激動的從沙發上彈起,抓着他的衣領,忿忿地道:“我父親何時得罪你們?在我的記憶中,去年十一月以前,我父親跟你們夏氏根本毫無瓜葛,再說十七年前你們才幾歲?怎麼會——會有讓你們處心積慮對付他的理由。
”
“你父親害人家破人亡,這理由充分嗎?”聲音不大,卻把藍祖兒震呆了。
沒有加油添醋,他句句屬實的把十七年前羅氏所發生的慘劇一一說起,再談到他們夏氏集團移回台灣的目的全為引誘藍耀焜上當,再談到藍苡情婚姻的變化,夏氏傾盡全力的放手一搏,以至于現在的結果……
聽完這段如連續劇般的劇情,藍祖兒軟軟地頹坐在沙發上,兩隻手捂住臉龐啜泣着說:“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你們瞞得我好慘好慘。
”
夏竣斐輕輕拿掉她掩住臉的手道:“聽完這段真實的悲劇,你依然怨恨我們打擊你父親嗎?”
她雙眼茫然地,說:“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心裡好亂好亂……”
“祖兒,有些事我必須跟你說清楚,當初我們的計畫裡并沒有把你們姊妹牽引進戰局的意思,隻是料想不到,戰局一旦開打,很多事情根本不受控制,但我可以用坦蕩蕩的心情告訴你,我對你,嚴寒對苡情,我們所付出的感情絕沒有一絲一毫的虛情假意。
”
他開口傾洩的表白充滿誠摯,容不得她懷疑,然而她該用什麼樣的心情去面對他呢?當一切全都沒發生過嗎?她做不到。
她的思緒一片混亂,她隻想快點離開這地方,逃得遠遠的……
“你這一走是不是代表你決定抹煞我們之間的感情?”他拉住她,沉痛地問道:“這不公平!這完全是兩碼子事。
”
“不是,這不是兩回事,這其中關系的全是你我最重要的親人,我是個平凡人,不是聖者,我沒有那麼寬闊的胸襟無視你們對我父親的傷害。
”
“祖兒……”夏竣斐無言以對,放開她的手。
“我很抱歉,可是我們最好分開一陣子,彼此好好想清楚。
”
“會有未來嗎?”
“别問我,我也不知道。
”藍祖兒轉頭離去,帶着滿腔遺憾和酸楚離開了夏竣斐。
站在風中,夏竣斐同樣顯得無比的落寞。
夏嚴寒從醫院離開後,漫無目标的走了一晚上才來到夏竣斐的住處,在門外,他聽見他們的對話,在刻意的躲避下,他也瞧見這對戀人沒有明天的悲哀,這又是因為他的報複計畫而産生的再一對犧牲者,可真壯烈。
踩着虛浮的步伐,他走回别墅……
“大少爺,你終于回來了。
”金姊一見他出現,急沖上前,說:“你跑到那裡去?我到處都找不到你的人。
”
“有事?”他無精打采地詢問氣急敗壞的金姊。
“事情大了,大少奶奶她……”
“她怎麼了?”金姊話沒說完,夏嚴寒緊張的抓住她的肩急問。
“我也不曉得她怎麼一回事。
天還沒亮,她匆匆忙忙跑回來,拎了個皮箱急匆匆的又走了,問她去那也不說,我想攔也攔不住。
”
“走了?”他神情恍惚地道。
“還有!臨出門前,她還拿封信要我交給你。
”
“信呢?”
“喔!在這裡。
”金姊彎下腰從茶幾下拿出那封信交給他。
他打開信封袋口,抽出裡面那張文件,攤開一看,他兩眼發直地看着白紙黑字——離婚協議書。
“就是這樣嗎?”他喃喃地道。
他得到了報複後的勝利果實,但是包圍在他四周的沒有快樂,是椎心刺骨的痛楚。
他笑了——露出一抹沒有生命的微笑;在大仇得報的成功背後,他所獲得的竟然也是失去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