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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〇回 午夜响寒潮 志决心坚 荒山卧雪 青春迷姹女 危临梦醒 魔窟沉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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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師父所贈便了。

    ” 柳春大喜拜謝,重又辭别,路上直說:“十五叔可感,諸位師長相待如此恩厚,永世不忘。

    ”丁良也随口應和,把淳于姊妹說得各有長處,并世所稀。

    柳春漸覺他言不由衷,忽聽崖頂冰雪微響,回顧無迹,人已行抵峰下,便與謝别。

    丁良執意送人洞内助他升火再走。

    柳春方想說火早升好,丁良已提籃搶先上去,隻得罷了。

    剛到崖頂,覺出風力甚強,寒氣侵肌,比日裡要冷得多,石門附有滑槽機括,封閉嚴密,洞中爐火正旺。

     按說洞小火大,風又擋住,理應溫暖,可是洞中并無暖意,隻比洞外強些而已。

    柳春先隻覺出洞外風大,比日間冷,因已具有耐寒之能,還不知當地冷得出奇,見時尚早,便留丁良小坐。

    丁良笑指壁間冰粒笑道:“這便是冰壺嘴裡冒出的熱氣,到了壁上,轉眼成冰。

    你看爐火多旺,燒的又是特制的煤和炭團,火力極大,又極耐燒,不過在門微一開動,便成這樣,如是常人,再加兩個大火盆,也不能在此久留。

    這還是寒潮未起的當兒,再呆一會,雖因門閉時久,冷氣稍減,一到子時,你就覺出厲害了。

    本來我想陪你過了子時再走,一則師父和周二師叔命你早睡,不應違背;二則子夜寒潮,雖道遠來餘波,仍極厲害,那冷氣得隙即入可穿金石。

    雖仗石門是獨臂老俠監工特制,石質甚堅,上下槽口平滑如玉,嚴絲合縫,邊沿更有厚氈擋護,仍不免被它透進。

    那時爐火無溫,火成灰色,到三個時辰過去,此門微露小隙,便成寒冰地獄。

    我先原是因你初次經曆,不甚放心,随來看你應付,到底能經也未?不料十五叔恐師父負氣涉險,背了大家暗中監防,卻不知師父為人向不冒失,就背小周山主行事,也必有算計,今日聽你一說,更知事情鬧大,為顧大局,隻管勤習少陽神功,已把前念打消,心中自仍不快。

    十五叔不知就裡,雖聽你說未與師父定約,仍恐你人忠厚,預受指教,又有我在側,暗中跟來,恰巧你感激他,我再一附和,适又堅不令我送上,方始相信回去。

    經此一來,她更高興,對你更好了。

    休看她生得醜,人又天真愛鬧,但極熱心義氣,心更靈秀機智,有時真是成心裝呆。

    我聽孫小師叔和我說,李老夫人很憐愛她,将來成就還在十四叔之上哩。

    此洞我曾随師父來過兩次,均未久停,深知厲害,适見你上山時那等冷法,面未改色,竟比我還能忍,好固是好,功還未用,何必多找罪受?好在這新正十天左右,如不奉命他出,還能來此看你。

    等我代你把火添上,日間所運冰雪,另灌一壺備用。

    我走你睡,養好精神,明日用功也好。

    ”随說随即依言行事。

    柳春見他情意殷殷,為自己前後忙了一整天,甚是過意不去,攔勸不住,隻得幫同搶做。

    彼此年歲心志相若,又是第一個交到的同門好友,由此友情日益深厚,成了患難骨肉之交不提。

     丁良心靈手快,一會将事做完,便起告辭。

    柳春開門送他時,覺着寒風小了許多,閉門上床,盤算了一陣,又把《白陽圖解》從頭默記,是曾熟讀的全未遺忘,好生歡喜。

     望着對面爐火熊熊,水已大沸,壺口熱氣亂噴,沸聲盈耳,比初進來時又似暖意加增,心想此時必已交子,丁良決非言過其實,定是小還丹的靈效,故無所覺。

    本打算當夜起用功,繼思恩師命我補足睡眠,如何暗中違背?陸師伯既會少陽神功,不知是否同一家數?師父是否也習此法?丁良走得太急,也忘了問,念頭一轉,便閉目安卧。

     待不一會,已快入睡,微聞異聲遠遠傳來,甚是凄厲,一會又聽濤鳴浪吼狂潮怒嘯,宛如萬馬奔騰,由遠而近。

    昏夢中,覺着沙漠中不會有這大水,許是子午寒潮已然發動,怎未覺冷?那潮聲仿佛快到附近,忽然轟的一聲過處,繁喧頓歇,連先前洞外連吹不斷的狂風也都靜止。

    方自奇怪,猛覺寒氣侵肌,當時機憐伶便是一個冷戰,跟着寒氣越來越甚,冷得再睡不住。

    先前丁良代領卧具時,連鋪帶蓋要得甚多,又并代鋪陳好才走,下面毛毯皮褥,上面更是重棉皮毯,自覺無須,良友好意,隻率聽之,卧時還自覺厚,此時冷如寒鐵,竟無一絲暖氣。

    再看對面爐火果是灰色,昏燈幢幢,寒焰如豆,已将熄滅,風聲已住,石門密閉,也不知哪裡來的冷氣,就這微一探頭,前額已冷如冰雪,想起前言,未免膽怯,尚幸手足尚溫,還能勉強支持,連忙縮頭被内。

    剛把四面被蓋裹緊,适聞異聲如潮又起,與先一樣,潮到近崖一帶便止,冷也較前加盛。

    似這樣接連好幾次過去,越覺奇冷難禁,因想每夜這等奇寒,尚難與抗,冷魂峪更冷百倍,寒潮遇上立死,共隻三月光陰,到時不能勝任,豈不誤人誤己? 心中一急,猛然回憶少陽神功本要循序漸進,峨眉心法最快也須四十九日以上,但前半圖解,關于初修道人抵禦雪風和奇寒盛暑,均有形勢圖說,注解甚詳,不特一學即會,内有一種恰是卧形,一經運用便可生熱,自然入夢,便露宿深山雪地,也不受寒氣侵襲,正好試它一試,立即如法施為。

    本來手足冰涼,冷得直抖,及至真氣運行以後,覺着一段陽和之氣,順羊車穴(穴在腰部)起逆行而上,直透十二重關,漸次行遍全身,竟是到一處暖和一處,一會交沛全身,暖适異常,試探首向外,雖也覺冷,已不是先前那等厲害。

    埋首裳内本是大忌,便把頭伸出在外,二次再試,一面按照。

    圖解,返虛入渾,将氣機調和,連運行了十數次後,任其徐徐運轉。

    這一來,不特衾被生溫,連露出在外的頭頸等處也均有了暖意,不再感受寒威,想不到圖解如此妙用,心中高興已極。

     同時寒潮過去,洞外狂風又起,一會人也安然睡去。

    洞門緊閉,不透天光,睡得又極甜适,夢中聞人在外呼喚,才得驚醒,聽出是丁良口音,心疑天已不早,趕忙應聲。

     丁良已開門走進,先把門關好,便搶近前按住柳春道:“師兄怎這樣冒失!我當你早起和我去年住此一樣,受不過冷,在内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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