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戴維斯這麽說,他看起來非常地深思熟慮,幾乎有些悲傷。
『他們就光是坐在那裡瞪着兩眼,持續了好幾千年。
沒有人知道他們所知曉的一切。
』
『也許他們什麽都不知道。
』珍克斯寶貝作嘔地說:『而且,這算哪們子的不朽啊!你說那些大都會的不死族可以宰掉我們,他們要怎麽樣做能成功呢?』
『火焰與陽光就足以宰掉我們。
』殺手以些微的不耐煩回答她:『不想聽的話就不用理會我。
當然,你可以和大都會的不死族戰鬥,你可是很強悍的。
但是,事實是,大都會的不死族會非常怕你,就如同你畏俪他們。
隻要是碰上不認識的不死族,你就得和他們戰鬥。
這是不死族的千年規訓。
』
當他們離開聚會所的房子時,她又從殺手那裡得知一個巨大的驚喜:他告訴她開於吸血鬼酒吧的事情。
那是在紐約、舊金山、以及紐奧爾良的某些光鮮場所。
在那裡,不死族在後廂房秘密聚會,而那些愚蠢的人類在前面跳舞喝酒。
在那裡,沒有任何不死族可以開殺戒,無論是大城市的漫遊者、古老歐洲的吸血族、或是像她那樣的浪蕩者。
『如果那些大都會的吸血鬼要對你動手,』殺手說:『你就跑到那樣的地方去避難。
』
『我的年齡還不足以進去酒吧呢。
』她說。
那真是太絕了。
殺手與戴維斯笑不可遏,從機車上摔了下來。
『口要你找到一家吸血鬼酒吧,珍克斯寶貝,』殺手說:『然後就丢給他們一道你獨家的「魔眼」,說聲「讓我進去」就行啦!』
沒錯!她是有對一些人施加過『魔眼』,要他們遵照她的指令行事,那當然沒有問題。
不過,他們一群沒有誰知道吸血鬼酒吧在那裡,隻是聽過它的所在地而已。
當他們終於要離開聖路易時,她的腦中塞滿各種問題。
但是當她回到這個相同的城市時,她唯一在乎的事情隻是趕快到那棟聚會房屋去。
大都會的不死族,我這就來了如果她必須單槍匹馬地闖關,還真要有洗乾淨脖子的覺悟呢。
耳機内的音樂停止,錄音帶播放完畢。
就在狂風怒号的景況,她無法忍受那股沈默。
那個夢境又回返了:她看到那對雙胞胎,士兵們逐步逼近。
耶稣!如果她無法把夢境擋開,切的場景就會像是重複播放的錄音帶一樣,再度上演開來。
以一手扶穩機車,她調整着夾克内的随身聽,把錄音帶換面。
『繼續高歌吧!老兄!』她說着。
如果自己能夠聽兒的話,她會知道在風聲咆哮中、自己的聲音是微弱的嘶喊。
對於『必須被守護者』我們能夠知道些什麽呢?
有任何留給我們的解釋嗎?
要得,這是她的愛歌。
這是她在槍炮城等着她母親回來時、邊聽邊入睡的那首曲子。
并非歌詞讓她有什麽感觸,而是他唱歌的模樣,就像是布魯斯史賓斯汀嚎叫入麥克風的嗓音,讓你心神俱裂。
那有些像是某種哼唱。
但是黎斯特還是在其中對着她唱。
而且,還有某種穩定的鼓聲,持續不斷地通達她的骸骨。
『很好,老兄,現在你是我身邊唯一的不死族。
黎斯特,繼續唱下去吧!』
再五分锺就到聖路易。
現在她又想起了母親,多麽奇異而可憎啊。
珍克斯寶貝并未告訴殺手與戴維斯,為什麽她要返家一趟。
但是他們知道,他們了解一切。
她必須對她的父母下手,就在『撩牙幫』馳向西部之前。
即使是現在,她依然沒有後悔。
大概,隻除了她母親死於地闆上的那個奇異瞬間。
珍克斯寶目一直很痛恨她母親。
她覺得母親是個真正的大蠢蛋,每天隻會用粉紅色貝殼與玻璃碎片制作十字架,然後到跳蚤市場,以十元的價格販賣它們。
那些鬼東西的中央部位還弄上紅色與藍色珠子做成的扭曲耶稣像,真是醜陋無比,這地無比的垃圾。
不隻如此,她母親的所作所為都讓珍克斯寶同感到作嘔。
上教堂已經夠糟糕了,還用那種和顔悅色的德性與人交談,忍受丈夫的酗酒,對每個人都隻有好話沒有惡言。
珍克斯寶貝一點也不賣帳。
以前她常常躺在活動拖車上的卧鋪想着,要怎麽樣才會讓這個女人抓狂?要怎麽樣,才會讓她像一桶炸藥般地爆破開來?還是說,簡而一言之她就是大笨了?多年以來,珍克斯寶貝的母親早就不正眼看她。
在她十二歲的時候,她對母親說『我已經做了,知道嗎?希望老天保佑,你知道我再也不是處女了!』不過,她母親不是掉頭他顧,就是用她空洞而愚蠢的眼睛往别處看,然後又回到她手邊的工作,對着自己哼着歌。
她在做貝殼十字架的時候,通常都是如此。
有一次,某個從大都市來的人跟她母親說,她做的是民俗藝術。
『他們把你當傻瓜看,』珍克斯寶貝這樣說:『你不懂嗎?他們根本沒有買那些醜陋的東西!你想知道就我看來,那些玩意像什麽嗎?我告訴你好了,就像是十毛錢一對的廉價耳環!』
她母親根本一句話都不睬她,隻是轉過來問道:『要不要吃晚餐,甜心!』
那就像是一個看似打開、怛是永遠關閉的箱子,珍克斯寶目這樣認為。
所以她就盡早離開達拉斯,不到一小時,就到了西達克堅湖。
在那裡,她看到了甜蜜老家鄉的熟悉标志:
歡迎來到槍炮城。
我們與你同步射擊。
當她到家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