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進我的口,我疑惑著,是否她會再來一回,如同當時我們在神殿時的狂歡,沉浸於彼此發燙的血洎。
“聽聽那些村民的歌聲吧,你聽得見的。
”
“沒錯。
”
“那麼,再聽聽遠方的城市吧!你可知道,這一夜有多少起死亡事件?你可知道,如果我們不試圖更改他們的命運,扭轉成新的視野,将會有多少人繼續死於男人的手中?你可知道這場戰争已經持續多久了?”
在我還活著的時代,這個地方是最富庶的殖民地,隻要有菸草與咖啡就足以讓人一季緻富。
如今,人們赤腳行走在泥濘的街道上,撿拾垃圾過活;機關槍掃射過王子港的大街小巷,穿著花襯衣的死者堆積如山;孩童拿着鐵罐在壕溝中取水喝。
奴隸奮起抗暴,獲得勝利,但也失去一切。
然而,這是他們人類的世界,這也是他們的命運。
她輕柔地笑著:“那麼們是什麼呢?我們難道亳無用處?我們要如何合理化自身,難道隻能站在一旁,看著無力改變的事實?”
“假設這些都是謬誤,”我說:“這一切終究都隻是生命的恐怖,無可實現、無法執行——那又如何?每個男人都了光光,把地球化為一個大型墳場也不會變得更好啊!這一切都是敗筆,大敗筆。
”
“誰告訴你那是敗筆來着?”
我沒有接腔。
“馬瑞斯?”她笑得可真是輕蔑啊。
“你難道還不明白,現在已經沒有父親的容身之處——無論他們生氣與否。
”
“但我們有兄弟也有姊妹,”我說:“在彼此之間,我們可以找到父親與母親。
難道不是如此嗎?”
她又笑了,但這回柔和多了。
“兄弟與姊妹……你可想見見他們?”我将倚在她肩頭的頭擡起來,親吻她的睑。
“是的,我好想見見他們。
”我的心跳加快。
“求求你!”我親吻她的喉頭、她的顱骨,以及她閉起的眼睛。
“求求你嘛!”
“再喝一些吧!”她低聲說,我感到她堅挺的花蕾抵住我。
我将堅硬的獠牙戳入她的喉頭,於是那小小的奇迹便發生了:堅毅倏地破裂開來,甘露灌滿我的口。
一股巨大的熱流并吞了我。
沒有重力也沒有特定時空的存在,整個宇宙隻有阿可奇!
然後我見到那紅木林,山頂的房屋破燈火燃亮,他們圍著桌子坐著,被黑色的玻璃牆映出身影,火光跳動不休。
馬瑞斯,卡布瑞,路易斯,阿曼德……他們都聚集在那裡,而且安全無虞。
我可是在作夢嗎?他們都在聽著一個紅發女子說話。
我認得這個女人,我見過她!
她出現於紅發雙胞胎的夢境裡!
我看著這群聚集一堂的不朽者,看到另一個更年輕的紅發女子——我也見過她,當時她還是個人類。
就在演唱會的高xdx潮起伏,我将她一把抱起來,看入她失神的雙眼。
我親吻她并說出她的名字,接著,後續的情景宛如一道深不見底的深淵在我腳底下裂開,我掉入事後根本難以回溯的雙胞胎夢境,隻記得覆滿圖畫的牆壁與神殿之類。
影像突然間淡化了。
卡布瑞,母親!太遲了,我已經抽拔而出,在黑暗中打著轉兒。
如今你擁有我全部的神力,隻要假以時日便可臻至完美之境。
你可以殺人於彈指之間,移動物體於千裡之遠,随意縱火焚燒。
現在我們已經準備好去見他們了,但先給他們結束那愚蠢計謀與讨論的時間吧!我們将再向他們顯示一些力量。
不要這樣,阿可奇,我們就直接去見他們吧!
她離開我的懷抱,冷不防打我一掌。
我震驚地往後退,冷得發顫。
痛楚布滿睑頰,仿佛她的手掌還停留在上面。
我咬緊牙關,讓痛苦強化後才退去;氣得隻能握緊拳頭,什麽也無法做。
她以輕柔的腳步跨過古老的旗幟,長發随風飄搖。
她停在頹倒的大門,肩膀微微聳起,背部略微弓起來,仿佛要縮到自己體内。
那些聲音響起時,我無法阻止,然後它們如同洪水退潮般地停止。
我又看到周圍的山丘與破敗的房屋,臉上的痛楚已經退去,但我還在發抖。
她緊繃著臉,眼睛眯起來,尖銳地看著我:“他們對你而言,可真是重要啊,你以為他們會說些什麼或做些什麽?你以為馬瑞斯可以說服我?我比你了解馬瑞斯多了,我知道他的每一條思路,他就和你一樣地貪得無餍。
而且,你當我是誰啊?我那麼容易就被勸退嗎?我生來就是一個女王,即使在神殿沉睡的歲月,我也是個統治者。
”她的眼神突然暴亮起來:“我在傳奇故事與那些信仰我的心靈中身居統治者之位,王子為我彈奏樂曲、供奉物品與祈禱的人,而你現在要我做什麼!隻為了你一個,就要我棄絕我的王座與命運?”
我還能說些什麼呢?
“你可以讀取我的心靈,”我說:“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麽,就是你去聽聽他們說話,給他們一個機會,就像你給我的一樣。
他們知道得比我還多,能夠表達我說不出的事物。
”
“噢,黎斯特,但是我并不愛他們如愛你一般。
他們的說詞與我何幹?我可沒有那種耐心。
”
“但是,你說過你需要他們的助力,否則你要怎麽開始——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