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依然憂心忡忡。
溫斯坦緊張起來。
如果刺殺行動出了岔子,他們的陰謀暴露出來,那他和威格姆便會因為叛逆罪而被處決。
溫斯坦曾努力設想執行過程中可能遭遇的每一個障礙,也思考了克服每一個障礙的辦法。
但他總會遇到意想不到的困難,這個念頭讓他倍感緊張。
判斷時間已到,溫斯坦站了起來,拿起一盞提燈、一根皮帶和一個小布袋,這是他早就準備好的東西。
威格姆也站起了身,惴惴不安地碰了碰腰間那把插在刀鞘裡的長刃匕首。
吉莎說:“别讓威爾夫吃苦頭,好嗎?”
威格姆答道:“我會盡量的。
”
“雖然他不是我的親生兒子,但我還是愛着他父親的。
記住這個。
”
溫斯坦說:“我會記住的,母親。
”
兩兄弟離開了母親的房子。
我們動手吧,溫斯坦在心裡說。
威爾夫的屋外總會有三名侍衛站崗,一人守大門,兩人各守建築的左前角和右前角。
威格姆用了兩晚觀察他們,有時是透過吉莎房内牆壁的縫隙,有時是利用頻繁外出撒尿的機會。
他發現三名侍衛有大半晚的時間靠牆坐在地上,而且往往在打瞌睡。
今晚,他們多半已經爛醉如泥,壓根兒不會察覺兩名殺手正在潛入他們守衛的房子。
不過,溫斯坦也準備好了一套說辭,以防他們沒有入睡。
侍衛們果然在昏睡,但溫斯坦驚愕地發現伯恩正站在威爾夫房門口。
“願上帝保佑您,主教大人,還有您,威格姆大人。
”伯恩用帶着法國口音的英語緻敬道。
“上帝也會保佑你的。
”溫斯坦立刻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啟用了應急預案。
“我們必須叫醒威爾夫,”他緩慢卻清晰地說,“出了緊急狀況。
”他瞟了另外兩個侍衛一眼,那兩個侍衛仍在呼呼大睡。
他靈機一動,對伯恩說:“跟我們進來吧,你也需要聽聽這個。
”
“好的,主教大人。
”伯恩有點茫然,這是理所當然的——這兩兄弟怎麼知道出了緊急狀況?三更半夜的,大院裡連個鬼影子也沒有,哪兒來的人送消息?不過,他還是皺着眉頭打開了門。
伯恩的職責是保護威爾夫,但他萬萬沒有料到,郡長會受到自己親弟弟的傷害。
既然伯恩出人意料地打亂了溫斯坦的計劃,那現在該怎麼辦,溫斯坦已經一清二楚。
這對他來說是不言自明的,但威格姆領悟得到嗎?溫斯坦隻能暗暗祈禱。
溫斯坦走進房内,腳步輕輕地落在稻草上。
威爾夫和卡爾文正裹着毯子睡在床上。
溫斯坦将提燈和布袋子放在桌上,但他仍舊拿着皮帶。
然後,他轉身往後看。
伯恩正在關閉身後的門,而威格姆的手已經摸到了匕首上。
溫斯坦聽見床上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響。
溫斯坦朝床上望去,隻見卡爾文已經睜開了眼。
溫斯坦抓住皮帶兩頭,用力繃緊,雙手相隔大約一英尺。
與此同時,他跪在卡爾文身邊,卡爾文迅速清醒,坐起來,一臉驚恐,張大了嘴,眼看就要放聲尖叫。
溫斯坦将皮帶套在她頭上,勒進她口中,就像馬嚼子一樣,然後拼命拉緊。
嘴裡塞進東西之後,卡爾文隻能發出絕望的咕噜聲。
溫斯坦手上用力,将皮帶擰得更緊了,然後往身後看去。
隻見威格姆手持匕首用力一揮,割斷了伯恩的喉嚨。
幹得漂亮,溫斯坦在心裡贊歎道。
鮮血噴湧而出,威格姆連忙跳開。
伯恩癱倒在地。
除了身體撞擊地面的撲通聲,伯恩一點動靜也沒有發出。
這下好了,溫斯坦想,現在他們已經回不了頭了。
溫斯坦轉身看見威爾夫也醒了。
卡爾文的咕噜聲越發急迫。
威爾夫雙目圓睜。
即便智力受損,他也能理解眼前正在發生什麼。
他筆直地坐起來,伸手去拿床邊的刀子。
但威格姆反應更快。
他兩步便沖到床邊,在威爾夫去抓武器的同時,撲到了威爾夫身上。
威格姆舉起匕首,畫出一條長長的弧線直刺威爾夫,但威爾夫擡起左臂撞開了威格姆的攻擊。
然後輪到威爾夫朝威格姆刺去,可威格姆躲開了。
威格姆又擡起手臂,想要再次揮舞匕首。
但卡爾文突然動起來,把溫斯坦吓了一跳。
他自以為牢牢控制了卡爾文,但實際上,他沒有。
雖然她嘴中依然勒着皮帶,卻跳到了威格姆身上,連續擊打他,還試圖抓破他的臉。
溫斯坦連忙猛地一拽,把卡爾文拉了回來。
溫斯坦一躍而起,狠狠地跪在她身上,用右手固定皮帶,騰出左手去抽自己的刀。
威爾夫和威格姆仍然扭打在一塊兒,兩人似乎誰也沒有發起鎖定勝負的一擊。
溫斯坦看見威爾夫張開嘴,想要呼叫。
這會讓他們輸得一塌糊塗,因為計劃中的謀殺必須悄無聲息。
就在威爾夫的口中傳出隆隆低吼時,溫斯坦把身體斜靠過去,用盡渾身力氣,将刀紮進威爾夫口中,深深插入威爾夫的喉嚨。
威爾夫的低吼幾乎剛一出口,便戛然而止。
溫斯坦瞬間僵住,驚懼不已。
他看見威爾夫眼中迸發出的極度痛苦。
他将刀子猛然抽出,仿佛這樣做就能讓自己的暴行沒那麼殘忍似的。
威爾夫在窒息的掙紮中呻吟起來,鮮血從嘴中汩汩湧出。
他痛苦地扭曲着身體。
溫斯坦參加過戰鬥,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