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懼占領了她的心,一時讓她反應不過來。
沈禦飛眯起眼審視着她臉上的震驚。
“這值得令你如此驚訝嗎?”
“當然不。
”她飛快的說着,再度蹲下身去收拾那一片淩亂。
“很抱歉,我趕着重新把這些采樣血液再整理一次,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幫你把外套弄幹淨……還是你打算自己處理?”她連連在心裡深吸了幾口氣,可還是撫平不了心中的紊亂。
聞言,沈禦飛脫下了身上那件白袍。
“那就有勞你了。
”
她避開他的注視,快手接過。
“應該的。
”
眼見她轉身就要走,沈禦飛連忙傾身擋住她的去路,有些着迷的看着她在自己眼前更顯嬌小的身軀。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在哪個部門?”見她皺起眉,他滑溜的道:“加裡你不告訴我,我要怎麼拿回我的白袍?”
包心妍遲疑的咬着唇。
老實說,會再次和他重逢根本不在她的預期之中,早在當年他明白的拒絕她之後,她便斷了對他所有的期望了。
他說過的話、看着她的眼神,到現在她都還清清楚楚的記得。
因為,那些總在午夜夢回時,無情的讓她一次又一次的自睡夢中驚醒。
“清洗好之後,我會放在櫃台,請人替你保管,你有空時再過去取。
”如果可以的話,她多麼希望和他不要再有任何的牽扯與瓜葛,曾經受過的傷害雖已随風而逝,卻仍舊會揪疼她。
“如果我隻想找你拿呢?”他往她走近一步,幾乎将嬌小的她困入自己懷中。
“我能不能請你吃頓飯?”
包心妍愣了半晌,無法置信的擡起詫異的大眼望着地。
“我不懂你的意思。
”
他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以前的他,看到她就好像看到什麼可怕的毒蛇猛獸似的,避之惟恐不及,他眼中明顯的鄙夷與厭惡更是曾經深深傷害過她,多少個夜晚,她一個人埋在棉被裡痛哭着,就隻因為他對待自己的冷淡與疏離。
“我想多認識你。
”他毫不隐瞞的道。
包心妍卻震驚不已。
“你說……你想多認識我?”
可笑呵!
如果是以前的話,她絕對會高興得飛上天當場點頭答應的,因為那代表他并不是一個以貌取人的人;可如今,他卻對現在已然脫胎換骨的她說出這種話來。
這教她情何以堪呵!
“我卻不想多認識你。
”她狠下心說道,緊握着托盤的手指微微顫抖着,淚水幾乎潰堤。
“為什麼?”他若有所思的瞅着她泫然欲泣的小臉。
“在工作中我不喜歡和别人有過多的牽扯。
”她閉了閉眼,再睜開,已回複到最初冷漠疏離的模樣。
“明天我會把你的衣服整理好帶過來,你方便時再到櫃台去取,失陪了。
”
才說完,她已低頭快步走出他的視線,留下沈禦飛眯着眼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她急忙離去的身影。
她,徹底引出他的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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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身手一向利落的包心妍難得的在工作上出了錯。
首先,她先是不小心的打翻了藥瓶,後來又大意的送錯病人進X光室照X光片,急診室裡已經和她培養出了一定默契與友誼的幾個同事是對她難得的失常詫異得不得了。
“心妍,你怎麼了?這幾天看你的情緒好像不是很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要不要休息一下?”
包心妍一臉懊惱的咬着唇,也對自己難得的失常感到憤怒。
“沒什麼。
”她避重就輕的說道,不願去承認自己之所以會這樣其實和那個她幾天前遇到的人有關。
“是嗎?你真的沒事?但我一直看你心神不甯的,而且剛才那個病人是月事來肚子痛,你卻把她當作是急性盲腸炎處理,簡直吓壞了我們,如果那個病人真讓你給推到手術室去割了盲腸那還得了呀!你想砸了我們榮總的招牌嗎?”
聞言,包心妍尴尬不已。
“對不起,下次我會小心的。
”
說實話,從事護理工作這麼多年,她從不曾犯過如此嚴重的錯誤,但這幾天也不知為何,她的心就是無法平靜下來,腦海裡浮現的淨是多年前那曾經讓她痛苦心碎的畫面,她曾試着想要遺忘,隻可惜天不從人願,她想忘就是忘不了。
“我們不是在責怪你,隻是想要提醒你而已。
身為一個護士,我們也必須要以絕對專業的經驗與知識去協助醫師,不可以因為外在的因素而影響了自己的心情,這是很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