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鐵蛋兒,你去把紅娃兒叫出來,咱們一塊兒樂和樂和。
」
口口口口口口
這張垣街上,店鋪林立,人來人往,熙照攘攘,十分熱鬧。
此時――
已是掌燈時分。
正當飯口,知味村飯莊子裡已是熙熙攘攘,座無虛席,使陸小飄感到奇怪的是鄰街那幾副座頭上,盡是一些操著各地方言的外鄉人。
這些人不但個個精神飽滿,而且大多身損兵刃,兩眼焖個有神,太陽穴高高隆起,内行人一瞥即知,這些人俱為刀口舔血的江湖武林中人物。
陸小飄隻輕輕一瞥,已看出這些人不但會武,而且還是内外兼修,武功已臻登舉造極,爐火純青的武林一流高手。
這些人究竟是什麽來頭?來張垣做什麽?其目的又何在?
思忖良久。
陸小飄仍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一時,也就懶得再費神去猜測,抱著人不欺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小爺也不是省油兒的燈。
嘿!小胖兒在張垣這畝三分地兒上,還真算得上是号人物。
他們剛一進門兒,知味村的掌櫃的,跑堂兒的,立刻笑臉兒迎了過來,又點頭,又哈腰兒的将這幾個小子讓到一間極為寬敞精緻的雅座兒理。
陸小飄可真是鄉下人進城,頭一次開洋葷,隻見跑堂的進進出出,片刻,茶水,瓜子,糖果,已擺滿了一大桌子。
接著――
跑堂兒的哈著腰兒,站在小胖兒右後方,陪著笑臉兒說道:「少爺,今兒個您想吃點兒什麽?」
小胖兒可真神氣,大馬金刀的坐在那兒一動沒動,就連眼皮都沒擡一下兒,輕輕一搭陸小飄,慢條斯理兒的說道:「這位陸公子不但是我好友也是今兒個的主客……」
跑堂兒的一邊兒打躬,一邊兒恭聲說道:「陸公子好,謝謝您大駕光臨……」
陸小飄何曾見過這般陣仗,忙将屁股一拾,正要趣分還禮,就覺得一隻柔若無骨的小手兒,已緊緊按在他的大腿根兒上。
陸小飄微微一怔,輕輕瞥了坐在他下首的紅娃兒一眼,立刻反應過來,向跑堂兒的微微一笑,輕輕點了點頭。
自自然然,潇潇酒酒,絲毫不落痕迹。
紅娃兒合情脈脈的望著陸小飄笑了笑,似是在贊美他處理得很好。
就聽小胖兒繼續對跑堂的說道:「菜不必點了,你去竈兒上跟柳師傳說一聲兒,據他拿手的菜,給我們配幾樣兒就行了。
」
跑堂兒的連連稱是,剛走到門口兒,小胖兒又把他叫住,吩附他道:「先來兩斤上好的蓮花白,有什麽現成兒的下酒菜,盡管拿上來。
」
陸小飄輕輕在紅娃兒耳邊說道:「想不到小胖兒還真有一套!」
紅娃兒小嘴兒一撇,不屑的低聲說道:「他有屁的一套,措!那是因為他有個好老子!」
陸小飄微徽一怔,輕輕說道:「他有個好老子?我――我不懂你的意思……」
紅娃兒接著低聲說道:「他老子開錢莊,是張垣首富,全國都有分号,你說――誰能不買他這個寶貝兒子的帳?……」
陸小飄這才恍然大悟,自言自語的說道:「原來如此!這就難怪了……」這話剛巧被小胖兒聽到,笑著問陸小飄道:「難怪是嗎?」
「難怪你像豬!」
紅娃兒瞪著小胖兒,嬌媚的一笑,繼續說道:「少吃點兒!否則啊――你會走不動路……」
酒菜來了。
陸小飄見紅娃兒把話說得太重,生怕小胖兒受不了翻臉,忙打哈哈兒說道:「嗯!好香噢,來――喝酒喝酒……」
小胖兒瞪著盤子裡的薰雞,已經忘了生氣,筷子一伸,又快又準,挾了塊雞腿就往嘴裡塞,他一邊兒大嚼一邊兒說道:「來,快吃!俗話說,甯讓瘡流膿,不讓嘴受窮!走不動路有什麽關系,我可以爬,胖成球兒更好,我可以滾啊……」
蓦地――
一團黑影。
快拟閃電。
漫天花兩般的直向小胖兒劈頭蓋臉酒了過去。
就聽――
「啪啪」一陣輕響。
接看――
就響起了紅娃兒嬌笑聲,夾雜著小胖兒咒罵聲。
陸小飄,小草驢兒,鐵蛋也跟著轟的一聲,大笑起來。
原來紅娃兒正吃得津津有味兒,突然被小胖兒那句「胖成球兒更好,我可以滾啊!」一句得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她這一笑倒不要緊,嘴裡的薰雞連肉帶骨頭可都噴出來了,把小胖兒一下子給弄了個滿臉花!
鐵蛋兒幸災樂禍的說道:「小胖兒,這叫活該,連雞肉都堵不住你那烏鴉嘴!……」小胖兒一邊兒擦臉,一邊兒狠狠白了紅娃兒一眼,氣呼呼的說道:「你……」
紅娃兒比他更兇,眉毛一豎,兩眼一瞪,大聲說道:「我怎麽樣?都是你害的,豬八戒!」小胖兒一縮脖子,沒敢再吭聲兒,筷子一伸,又挾了一塊薰雞,狠狠咬了一口把一肚子悶氣,好像都出這塊薰雞上。
酒過三巡。
菜過五味。
小胖兒突然眼珠子一轉,緊張兮兮的看了看外面,接著把聲音壓低,對陸小飄說道:「小飄,我知道你的賭技十分高明,可是……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的賭技究竟高明到什麽到什麽程度?」
陸小飄淡淡一笑,緩緩說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小胖兒略一思忖,接著說道:「你敢不敢下場子去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