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曼娘轉念之間“鷹爪神”也隻是長身拔起,欲走未走之頃“天魔女”一聲斷喝:“老狗!哪裡走!”雙肩一晃,破空而起,手腕一抖,羅帶宛似銀槍閃電一般,迳向“鷹爪神”的“腦戶穴”點去。
兩個高手,一男一女,就這樣走走打打,十來裡路,幾個起落,已到瑤梅“小飛虎”駐步停身的岩石之下。
“鷹爪神”正當向北舍命狂奔之際,倏然絕谷北端,現出四條人影,攔在谷口中央。
陳元浩不禁一驚!掃眼一瞧,見前面三人并肩而立,右邊兩個,生得一樣黑色面孔,雙腮無肉,長身削立,闆起一張死臉,毫無一點笑容,一望即知這一雙兄弟,是“中條七怪”中的老五“追魂判官”魯俊,和老六魯-,左邊是一個年約四十左右,滿頭白發,身架魁偉異常,這人那還用說,不是“白發靈官”郁天鵬,還有誰!
三人背後,還立着一個更令人驚悸的怪物!
這人反穿一襲通體金黃貂袍,頭帶紫中泛黑的貂皮風帽,面色赤紅,直鼻方口,颔下一蓬銀-,迎風飄拂,虎目開合之間威-閃射,懾人心神。
“鷹爪神”霎時之間,看清攔在絕谷中央的四怪,不由暗暗心驚,忖道:“這四個怪物之中“中條七-”中的三鬼倒不足慮,不堪老夫一擊,而三兇身後的老怪,那就難惹了!看情形已與“天魔女”沆瀣一氣,隻要他一出手,今天隻怕難以全身而退了!”以“鷹爪神”陳元浩功力修為那麼高絕的身手,今天一見反穿貂裘的老怪,豪氣竟然一掃而空,變得恁般氣餒沮喪,說來确非事出偶然!
原來那反穿貂裘的老怪物,不是别人,乃是百餘年前名滿江湖的“赤面飛熊”乜澄清。
提起“赤面飛熊”乜澄清,雖然斂迹江湖,足有七、八十年之久,但是,他當年為非作歹的惡-,至今依舊在武林中留傳不衰,穢德彰聞。
而武功一道,卻在黑白兩道之中允推獨步,罕有匹敵。
至於“赤面飛熊”的武功,究竟高到甚麼境界?當今武林之中,也隻有和“神州雙奇”的同輩之人,才可略知端倪,其餘後生,至多不過僅曾耳聞而已,隻知那襲皮裘重甚,是他賴以成名的武器,關於其他方面,亦都不甚了了。
“赤面飛熊”技藝雖高,但是畢生萍蹤靡定,栖無定址,所以始終未傳下衣
@洇-l,僅於一次偶然遇合之中,破格收了“三目神君”姜聲诰“七首神龍”沈一飛為徒。
然而姜、沈限於資質,所得乃師之藝,至多不足十之二、三。
“赤面飛熊”除此二徒之外,再有關系深厚者,莫過於“天魔女”
索曼娘了,這話乃是五十年前的往事,索曼娘年将及?7,聖潔童貞,便被乜澄清所奪,自此陷身泥沼,無以自拔。
今日“天魔女”之所以如此放浪形骸,追源溯始,實是“赤面飛熊”所賜,現在乜澄清重又現身江湖,不知其意安在?
再說“鷹爪神”霎時之間,看清在場諸怪,已知今夜定是一場不了之局,不禁把心一橫,遂将生死置之度外;蓦地,忽又想起三個男女後生,放眼四下一掃,見場内未現她們蹤迹,這才放下心來。
“鷹爪神”心念幾轉,隻是刹那間事,身法一頓之際,索曼娘已接踵趕到,一聲嬌喝:“老鬼拿命來!”玉腕一抖,一招“破浪騰蛟”羅帶賽似靈蛇舞風,迳向“鷹爪神”腰眼-來。
這時“鷹爪神”心情緊張已極,嬉笑玩世之态亦為之一掃而空“天魔女”羅帶纏腰卷到,仰身一閃,堪堪躲過羅帶梢際,不待索曼娘發招換式,提身一晃,順着未收的羅帶欺身搶進,跟着雙爪齊出,一奔魔女“肩井”一找右手脈門,閃電一般抓到。
索曼娘料不到“鷹爪神”突然會有這種拚命打法,一怔之間,爪帶銳風飒然而至,急忙挫腰劃腕,躲過淩厲爪影,就勢身形不變,以出奇至勝手法,玉腕一挑,羅帶登時收轉,一招“巨靈拔山”銀白羅帶煞似一條乘風遊龍,一匝接一匝,繞着“鷹爪神”的周身,飛也似地由下向上纏繞。
“天魔女”這招“巨靈拔山”霸道已極,隻要被它纏上一匝,那就休想脫身出險。
因為羅帶纏住敵人,不但一匝接一匝向上飛速纏繞,自成桶狀,而且帶稍懸在空際,亦如一道劍幕,封閉桶口,阻斷敵人縱身出困之路。
這一絕招,端的狠毒,但是若非内功高絕,也休想忘自施為。
索曼娘一招得手,不禁心喜若狂,跟着右腕内力叫足,抖起羅帶向裡一收,霎時,銀色箍圈,匝匝緊縮向裡急纏。
“鷹爪神”立身江湖,也是武林中翹楚可數的高手之一,豈是那麼易與?他好像早已摸清這招“巨靈拔山”的底細般,銀箍才向裡一收,當下未待縮緊,肩頭一晃,暴矮三尺,擰身折轉之間,人已脫出箍圈,就勢如電一般打出一掌一拳,齊向索曼娘的左脅攻去。
“鷹爪神”一招二式,出手真似電光石火,眨眼便已沾到曼娘脅下衣襟,不禁二目怒瞪,正欲叫勁打實之頃,蓦然,虎吼驟起,清嘯雷動,雜亂聲中,六條人影,三先三後接踵而至。
“鷹爪神”一怔神之間,手下略緩,索曼娘纖腰一擰,人已脫出掌影拳風,飄身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