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客雪站在街口,左右查看了一下,才要跨步穿越馬路,突然一台黑色無車牌的跑車疾速地沖向他。
他才反應過來,準備閃身躲開,突然破人朝身側用力撞了下去,整個人飛身撞到一旁的電線杆,重心不穩地失足跌坐在地。
羅客雪用試采性地輕碰了下自己的手臂,剛才的碰撞讓他整隻手全撞上電線杆,現在痛得手部麻了。
“你還好吧?”一陣低沉的男音在他上頭響起,在他反應之前,拉着他的手臂将他從地上拉起來。
羅客雪瞇起眼,勉強在手臂傳來的巨烈痛楚中集中視線。
“剛才是你撞開我的?”
來人咧嘴一笑,露出潔白牙齒。
“是啊。
要不是我,你的小命早沒了。
”
“謝謝。
”羅客雪點點頭,有些言不由衷地向他道謝。
剛才其實不用他撞,他自己也可以躲開那輛跑車,更不會像現在一樣手臂大概脫臼了。
“不客氣。
”陌生男人依舊笑容滿面地說,像是壓根兒沒注意到他言不由衷的謝意。
“我姓鐵,鐵狠風。
”
“你好,鐵先生。
”羅客雪用另一隻沒受傷的手掏出名片,“這是我的名片,過兩天由我作東,請你吃頓飯,以表示我的謝意。
”
“不用那麼客氣啦!”鐵狠風眼明手快地往他肩膀捶了下去,滿意地聽到他悶哼一聲。
“四海之内皆兄弟,路見不平是很平常的事。
”這家夥挺行的嘛!明明痛得臉都白了,還可以不動聲色地站在這兒跟他瞎扯。
“鐵先生,還是麻煩你有空的時候到我公司坐坐。
”羅客雪朝他點點頭,轉身越過馬路,走向在另一端等待的司機。
鐵狠風挑眉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嘴角緩緩露出一抹陰謀的微笑——
好小子!想泡他家冷月就得先過他這關!
今天這隻是給他一點小小教訓,讓他知道還沒娶冷月過門,别想動她一根寒毛,更别提在她那過夜!
★★★
羅客雪不靈活地用左手執筷,狼狙地試了好幾次,好半天才夾起一小條青菜。
“該死!”他重咒一聲,惱怒地看着青菜掉落在自己的白襯衫上。
今天上午他從醫院回來之後,就不停地詛咒那個姓鐵的男人。
那該死的家夥,沒事那麼多事幹什麼?他那一撞,竟把他撞到右手骨折,要不是他出聲解釋,醫生還懷疑他是遭人攻擊,因為他的傷勢實在是像人為故意,而非他所聲稱的意外。
“該死的家夥!”越來越懷疑今天早上那男人是故意的,不然怎麼會随便一撞就撞到他骨折。
他看着手中的石膏,粗聲咒罵。
羅客雪氣呼呼地丢開手中的筷子,粗聲歎了口氣,擡頭意外地看到藍冷月輕皺眉地站在他身前。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他大概是痛昏頭,連她走進來都沒注意到。
藍冷月對他的問題聽而未聞,隻是一徑地皺眉看着他裡上石膏的手臂,“怎麼弄的?”
“被個家夥撞的。
”他搖搖頭,試着擠出一抹微笑。
“上午送客戶回飯店後,在路上差點被台黑色的車子撞上,一個冒失的家夥‘好心’地把我撞開,卻意外地害我撞到電線杆。
”
“冒失的家夥?”藍冷月在茶幾上坐下,看着吊在他肩上的三角巾,越看眉頭越皺。
“你為什麼不自己躲開?”
“我也想啊。
”羅客雪輕歎口氣,手臂傳來的疼痛讓他幹脆閉上眼,往後躺向沙發椅背。
“他的動作實在太快了,車子離我還有一段距離,他就突然冒了出來,一把将我撞飛了。
”
“這麼熱心?”她不以為然地輕哼一聲,“沒想到現在還找得到這麼熱心的蠢蛋。
你還真幸運。
”
“可不是嗎?”他自嘲一笑,卻因手臂傳來的痛楚皺起眉頭,笑容嘎然停在唇邊。
看他痛得臉色有些蒼白,藍冷月忍不住開口說道:“為什麼不吃止痛藥?”痛得臉都快歪了,肯定是逞強沒吃藥。
就跟鐵狠風那個蠢蛋一樣——甯可病死,也不願意喪失男子氣概,吞下半額止痛藥。
“我也想吃啊。
”他張開眼,可憐兮兮地說:“可是我對止痛藥過敏。
”
看他痛成那樣,藍冷月心中一股不舍油然而生,忍不住柔聲問:“你吃飯了沒?”
“你看呢?”他指向一桌的淩亂,苦笑道。
藍冷月低頭瞥了眼沙發和茶幾上的青菜白飯,“你不能用嘴吃嗎?”伸手從他的襯衫上拿下一片綠色菜葉。
羅客雪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平時對她的冷嘲熱諷他都很捧場,再适時地回上一兩、句,可是現在他真的沒心情,也沒精神應付。
“我的左手不聽使喚,我有什麼辦法。
”
藍冷月輕蹙眉頭地瞪着他,難得一吹關心他,他做什麼說話夾槍帶棍?“我好心問你,你不能好好回答嗎?”
“你在關心我?”聽她這麼一說,羅客雪登時回神過來,精神抖擻她笑道:“我不是故意口氣那麼壞。
實在是因為我手太痛,再加上你平時老是冷言冷語地嘲弄我,所以找之前才以為你又在諷刺我。
”
藍冷月松開輕蹙的眉際,經他這麼解釋之後,心情頓時好轉。
“我喂你好了。
”說着說着,她拿起之前他丢在餐盒裡的竹筷,微笑道:“張口。
”
羅客雪乖乖地張開嘴,把她喂進的飯菜吞下去。
“醫生沒開藥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