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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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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魚沒?” 桑桑想要再問清楚一點,但旋即她發現自己被包圍在一大堆各個牌子香水所築成的人牆中,而且和皓禾越離越遠。

    從她所在的位置望過去,面對一些政壇商界人士侃侃而談的皓禾,仍是保持著他貫有的優雅和自信。

     但是她自己可就沒有那麼好過了,那些個珠光寶氣的擁腫婦人像看著奇異動物似地對她指指點點,而在她們一波波各種風言風話中,桑桑頭疼的老毛病又犯了。

    她挂著虛弱的笑容,舉步維艱地往休息室挪移。

     冰冷的水潑在臉上,望著鏡子中那個比鬼還憔悴的人影,桑桑歎口氣,拿出唇筆補補妝,意興闌珊地走出去。

     “……真的啊?那桑桑知不知道?”洗手間人口處濃密的闊葉棕榈盆栽形成個大大的屏障,桑桑正要踏出的腳步在聽到自己的名字時遲疑了下來。

     “唉,你想想看,尹皓禾有可能告訴桑桑嗎?要是你知道是你未婚夫的媽綁架你還差點把你淹死,你還敢嫁給他嗎?”那個據皓禾說是什麼理事長夫人的肥女人,揮動挂滿戒指的粗肥短胖手指,口沫橫飛地越說越大聲。

     周遭響起了此起彼落的啧啧稱奇,桑桑踉跄地扶住門旁的牆壁,對自己剛才所聽到的話而震驚。

     “哎喲,那我們是不是該跟桑桑提一提?她也真是可憐,年紀輕輕的就沒了父母,現在又跟殺人兇手的兒子訂婚……”那個顯得有福而較為樸素的婦人惋惜地詢問。

     “我說陳太太,你别給自己找麻煩了。

    現在你丈夫巴不得跟尹皓禾做生意,要是被尹皓禾知道你把他的底都給抖出來……你忘了嘉興的事啦?嘉興的張老闆到處跟人家說尹皓禾的閑話,結果尹皓禾動用他手下所有的企業關系,讓嘉興在八天之内破産關門。

    ”理事長夫人湊近她,顯得有些亢奮的比手畫腳。

     “可是……”陳太太仍是一副想要見義勇為的樣子。

     “别提這檔子事了。

    萬般都是命,說不定是桑桑上輩子欠了人家的,要不然怎麼小時候差點被尹皓禾的媽淹死,現在還要嫁給他。

    這不關我們的事,還是少管。

    陳太太,區議員陳履安要出來競選立法局議員,你們打算支持誰啊?聽說那黃議員已經決定支持陳履安了……” 随著那幾名婦人尚在空氣中飄揚著的聲音,桑桑渾身冰冷地将背靠在牆上,酸軟的雙腿幾乎要支持不住她的身軀,茫茫然地盯著自己的手指,她發出近似啜泣的笑聲。

     她們說的是真的嗎?皓禾的媽媽……不,我不懂為什麼她會要殺我?天啊,難道皓禾之所以跟我訂婚,是有什麼内情?但是他說他愛我啊,我……該相信他嗎? 我該怎麼辦?該去問誰呢?環顧滿室的衣香鬓影,小小的舞池内擠滿了正在滑步華爾滋的人們,到處都是高談闊論,笑聲喧嚷的景象。

     但是裡面卻沒有一個我能完全信任的人!桑桑凄測的抱住自己,蹒跚地往燈光最明亮處走去,企求能稍稍驅除心中源源泛起的冷意。

     “桑桑?你怎麼啦?臉色這麼蒼白,來,把這喝下去。

    ”蓦然沖出一個人影,關切地扶住桑桑,并随即倒了杯熱茶給她。

     “俊吉。

    ”看到這個自小就令自己安心的玩伴,桑桑像要抓住最後一絲希望的垂死囚犯似的緊緊抓住他的手。

     “桑桑,到底怎麼了?”俊吉帶著桑桑,拐進一條通道而來到這間排滿古董和書籍的書房。

     将杯中的熱茶喝下一大半,桑桑猶豫再三之後,放下茶杯期期艾艾地開口。

    “俊吉,關于皓禾……” 剛才聽到的小道消息所帶來的震驚仍在,但桑桑心裡又為自己竟懷疑自己的未婚夫而自責不已。

    理智上她希望能弄清楚這些疑問,但在情感面,她又對這種态度而痛苦躊躇。

     “你跟尹皓禾怎麼了?剛才我聽到有些阿姨說皓禾似乎已經決定你們的婚期。

    ”俊吉走到窗前望向外面的幢幢樹影。

     渾身一震地跳了起來,桑桑兩手在胸前不停地扭絞著,咬住唇而不知所措。

    “結婚……俊吉,我好怕……怎麼辦?我知道自己不應該,可是我就是阻止不了自己去想她們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我好害怕……” “桑桑?你在說些什麼,你怕什麼?”俊吉眼見不對勁,走過去雙手扶助桑桑危危顫顫的肩膀。

     “她們……她們說……皓禾的媽媽就是想淹死我的人。

    俊吉,如果這是真的,我……我想我沒辦法嫁給他。

    ” 俊吉的表情在一瞬間冷了起來,他用力地搖晃著桑桑的肩。

    “不,桑桑,你若想嫁給他,别人說什麼就随他們去說吧!” “如果是真的呢?我辦不到。

    ”桑桑掙脫俊吉力道吓人的雙手,往後退了一步地說:“你是不是知道真相?” 俊吉用手抓抓頭發,長長地歎口氣。

    “桑桑,那件事已經過了這麼久,況且當初要殺你的人後來也自殺了,你又何必再翻出來呢?” “不,俊吉,我到現在還忘不了那種被水包圍住的感覺,我伸手要抓住些東西,但是卻什麼也抓不到……告訴我真相,俊吉,為什麼皓禾的媽媽要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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