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沒錯,他娘的,我在創造曆史呢。
師部大樓被奪回後,李雲龍毫不遲疑地發出一連串命令,野戰軍各部迅速出擊,對所有執有武器的造反組織實施包圍,強行繳械。
師部大樓的流血事件早把他們吓壞了,他們終于發現這個軍長是個說幹就幹,不好惹的主兒。
軍長的脾氣如此,他指揮的這支野戰軍脾氣也大,師部大樓這一戰,野戰軍傷亡了三十幾号人,剛吃了這點兒虧,全軍上下就紅了眼,有個剛剛被繳械的造反派頭頭,事後餘悸未消地說了句不大好聽的話:“媽的,這哪是解放軍?活像一群俄得嗷嗷叫的狼。
”話說得難聽,實際的确如此。
泰山師所屬的紅軍團是支組建于紅軍時期的老部隊,這個團有些邪門,全團從團長政委到下面的炊事員幾乎個個都是火爆脾氣。
李雲龍對這個團的評價是:得理不讓人,吃虧不饒人。
當年在淮海戰場上,這個團顯出兩重性格,叫“拼命三郎加潑皮牛二”。
作戰風格是橫沖直撞加死纏爛打。
國民黨十八軍的一個團,全副美式裝備,号稱“老虎團”。
這個老虎團碰上紅軍團算是棋逢對手,兩下都是嗷嗷叫的部隊。
剛一接火便打得難解難分,幾分鐘内戰鬥便進入白熱化狀态,打了整整一晝夜也不歇手,老虎團有點扛不住了,還沒見過這麼死纏爛打的對手,不吃飯,不睡覺,連口氣也不歇,像塊豬皮鳔,粘上甩不掉,打不死你也要累死你,老虎團長有些膩歪了,那兒來的這麼支潑皮隊伍?有完沒完?老虎團不想再纏下去了,打了一天一夜,連口水都沒喝上,這支潑皮隊伍咋就像上足了發條的機器人似的?誰知想撤也撤不下來,紅軍團是鉚足了勁要和老虎團拼命,好像自己也活膩了似的,非要來個魚死網破不行。
激戰了兩晝夜老虎團終于趴下了,紅軍團還剩半個連,團長成了排長。
弟兄們來不及打掃戰場,都躺在死屍堆裡睡着了,害得趕來增援的一團長還以為這個團全軍覆沒了呢。
說來奇怪,多少年過去了,這個團的人換了一茬又一茬,可當年傳統一點兒沒變,還是這麼邪門。
一個農村入伍,三腳踹碳不出個屁來的新兵,隻要在這個團呆上三個月以上,馬上像換了個人似的,脾氣變得火爆火爆的,和别的部隊打交道時,馬上就帶出這個團特有的傲慢,似乎天下人有一個算一個,沒誰能入他們的眼。
連李雲龍都納悶,這是咋回事?這個團好像第一任團長的魂留在這裡了,換了無數茬人魂還在。
前些日子,紅軍團也被造反派沖了一下,搶走不少武器,當時的命令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全團眼睜睜地讓人家收拾了一下,在這個團的曆史上還沒出現過這種窩脖子的事,團長蔡金明硬是氣得吐了兩次血。
這次有了命令收繳造反派的武器,這個團像是注射了興奮劑,難怪造反派們稱他們為“嗷嗷叫的餓狼”。
收繳武器時,團長蔡金明從裝甲運兵車裡露出半個身子,一手扶着高射機槍,一手拿着半導體喇叭喊話,他的警告隻說一遍,絕不重複第二遍。
一個不大識相的造反派頭頭想表現點兒英雄氣概,他舉着手槍帶領部下高呼革命口号,表示要與陣地共存亡,蔡團長不打算再廢話,他手指一動,“叭”地一聲槍響,一發12。
7毫米的高射機槍子彈準确地打在那個造反派舉槍的手腕上,大口徑子彈的殺傷力是驚人的,那人的手腕被齊嶄嶄地打斷,手掌和手槍飛出一丈多。
蔡金明一槍定乾坤,在場的造反派們差點吓破了苦膽,頓作鳥獸散。
在各部隊的出擊下,造反派們終于鬧明白了,這支野戰軍的忍耐已經到頭了,誰再認為軍隊是軟弱可欺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這個城市的大規模武鬥算是到頭了。
這場大規模流血事件的消息迅速傳遍全國,舉國震驚。
而中央**小組卻一反常态地沉默着,沒有做出任何反映,但政治嗅覺敏感的人都已感到,這可能是暴風雨的前奏。
幾年後,這支野戰軍早已換防離開了這個城市,市民們在茶餘飯後的閑談中,還不斷地提起這支部隊:“……那個軍,啧,啧,可真他媽的……從軍長到下面當兵的,沒一個省油的燈,脾氣火爆得邪乎……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要沒這支部隊,‘**‘那會兒咱們這城非打平不可……”若幹年後,位于北京紅山口國防大學“将軍班”的學員宿舍裡,某野戰軍副軍長、陸軍少将鄭波正在寫一篇軍事論文,此論文與戰略戰術全無關系,它以獨特的角度、新穎的立意論述這樣一個主題《論軍事首長的性格與部隊傳統的關系》。
……任何一支部隊都有自己的傳統,傳統是什麼?傳統是一種氣質,一種性格。
這種氣質和性格往往是由這支部隊組建時,首任軍事首長的性格和氣質決定的,他給這支部隊注入了靈魂。
從此不管歲月流逝,人員更疊,這支部隊靈魂永在。
事實證明,一支具有優良傳統的部隊,往往具有培養英雄的土壤,英雄(或是優秀軍人)的出現往往不是由個體形式而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