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兵而進。
”
“若是有車騎将軍之令呢?”卞秉反問道。
王匡略一遲疑,揶揄道:“即便有令,那也要視我軍情況而定。
”
“說到底,您還是不願意幫這個忙呀!”
“本官愛莫能助。
”王匡冷笑着把手一揣。
“哎呀……我在姐夫面前誇下海口,說一定能勸動您。
這可叫我回去怎麼交差啊……”卞秉故作愁眉。
“哼!你這小舅子的事情,我可管不着。
”
“那在下就告辭了。
”說罷卞秉深施一禮,扭頭便走,走到大帳口突然大聲感歎道,“路昭說的一點兒都不假,王公節還真是徒負虛名見死不救。
”
“回來!”王匡騰地站了起來。
“我還沒走呢。
”卞秉回頭嘿嘿一笑。
“你剛才說什麼?”
“沒說什麼,前幾天有個叫路昭的人跑到我姐夫營裡去了,在我們那裡胡說八道信口開河,我姐夫不信。
”卞秉抱着肩膀看着他,“真的,我姐夫一個字都不信,當場就把這個姓路的抓起來了。
”
“好啊。
”王匡壓着怒氣道,“這個人是我叛逃的部下,是不是應該交與我處置啊?”
卞秉笑道:“那王郡将您是不是也應該出兵協助我家将軍啊?”
“此二事不可混為一談。
”王匡冷笑道,“路昭不過一介匹夫,要還便還,不還便罷!看在我與你姐夫同朝為官的面子上,我不為難你,你滾吧。
”
“别别别!”卞秉又換了一張笑臉,“你要是這麼說,就是信不過我姐夫了。
我看此事……這樣吧,我讓我姐夫親自押着人送到您營裡,順便再詳細聊一聊出兵之事,您看好不好?”
王匡低頭略一思量:隻要将路昭這一心腹之患交回我營,出不出兵豈不是任憑于我?在我營中他曹孟德還敢造次不成?想至此他也連忙賠笑:“也好,路昭之事倒也罷了。
我與你姐夫自大将軍府一别也有一年多未見了,我二人叙叙舊也是應當的。
”
“那就一言為定!”卞秉深深作揖,“王郡将,我姐夫誠心誠意将叛将送回,您可不要駁了他的面子呀。
”
“行啊,看在你這個舅爺面上我也得客客氣氣的。
”王匡見他走遠暗自好笑,“呸!癡心妄想。
”
王匡越想越覺得可笑,曹操差這麼一個自以為是的小舅子來辦事,還要将路昭綁回,這個隐患竟會輕松得解。
雖然他無意出兵,但鑒于同僚之情、同盟之義也不可簡慢曹操,趕緊派人布置營帳,準備酒宴款待。
這時又有人來報,張邈率部至此不遠紮營,他也全不在意,隻歪在帳裡思考搪塞曹操的措辭。
午時未到即有人來報,曹操來拜。
王匡大喜,忙攜滿營将官出營迎接。
但見曹孟德坐騎白馬、身穿便服、頭戴武弁,僅有十餘名部下相随,并無一人身穿铠甲。
随從之中有匹馬上綁縛一人,披頭散發,形容憔悴——正是路昭。
“哈哈哈!孟德賢弟,勞你前來,愚兄愧不敢當啊。
”王匡抱拳拱手連忙施禮。
曹操離鞍下馬,客氣道:“俗話說禮下于人必有所求,出兵的事還請王兄……”
“此事不忙于一時,”王匡連忙打斷,“我已備下酒宴,咱們邊飲邊談。
”
“客随主便。
”曹操微笑一揖,便随他進了營,後面随同的夏侯兄弟、戲志才、卞秉等随之魚貫而入,最後面樓異、王必兩條大漢押着繩捆索綁的路昭也進去了。
待至中軍帳,曹操被讓至上位,王匡反坐下位,請曹營諸人西側列坐,與他的部将相對。
酒宴雖不甚豐盛,但早陳列已畢,王匡端起酒樽,哂笑道:“孟德老弟,咱們同被大将軍器重,卻始終未得機會深交。
來,愚兄先敬你一樽酒。
”
曹操緩緩拿起酒樽,歎息道:“大将軍死于宦官之手,小弟想起此事,未嘗不歎息。
然而若不是他遇事不斷機事不密,何至于落此下場?還累及朝廷受難,董卓作亂。
”
王匡一心以為他是來求兵的,也就橫攔豎擋:“董卓之事今日不提,以免壞了酒興。
”曹操厭惡地掃了他一眼,似笑不笑道:“董卓率部夜渡小平津,緻使您戰敗,這事豈能不提?”
“勝敗乃兵家常事,孟德你不也戰敗了嗎?”王匡回敬道。
“小弟有一事不明要在公節兄面前請教。
”曹操拱手道,“前日有一人跑到我營中言講,您殺了胡母季皮等三名天使,可有此事?”
王匡舉箸而停,笑道:“不錯,人是我殺的。
”
“我記得那胡母季皮是您的妹夫吧?”
“不錯!我王匡大義滅親。
”
“哦?”
王匡把酒灌下肚,咧着嘴道:“想那西京之主不過是董卓扶立之小兒,有何威信可言?我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