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劍影的天橋劇場,小混蛋和李奎勇突出重圍。
鐘躍民和張海洋的一次突襲行動,兩條短棍對付京城第一殺手。
鐘躍民和周曉白的激情之吻,他沒想到女人的嘴唇竟如此柔嫩,一觸便一發不可收拾,那種異樣的感覺,在一瞬間充斥全身,引來一陣陣顫栗……
傍晚時分,天橋劇場的大門前燈火輝煌,人聲喧鬧,觀衆們執票通過檢票口。
檢票口外面擁擠着黑鴉鴉的人群,這都是些等退票的人。
他們手裡舉着鈔票,逢人便陪着笑臉問∶”
同志,有富餘票麼?”
鐘躍民和張海洋各自拎着一個軍用挎包站在檢票口的兩側,注視着通過檢票口的人群,仿佛在尋找着什麼。
張海洋的右手插進挎包裡,臉上的表情很兇惡,似乎随時準備抽出刀來投入厮殺。
鐘躍民卻滿臉微笑,一見漂亮姑娘過來便滿面春風地迎上前去∶”這位女同志,有富餘票嗎?”人家要是搖搖頭,他便窮追不舍地尾随着∶”那我有富餘票,您看嗎?”他為此挨了不少白眼,正派姑娘一見他嘻皮笑臉的樣子,便認定他是流氓,誰敢要他的票?鐘躍民要的就是這效果,閑着也是閑着,逗悶子呗。
張海洋見他忙個不停,便笑罵道∶”你丫是不是有病呀?有能耐一會兒周曉白來了,你再表演表演。
”
鐘躍民說∶”她們早進去了。
”
“我說呢,要不然你敢這麼歡實?你悠着點兒吧,周曉白可是我們大院的‘院花‘,我們一不留神讓你給拍走了,這下肥水流進外人田了。
其實我們兩家還是世交呢,我爸和曉白她爸四一年在晉察冀二分區就是老搭檔,兩家一直走得很近,我和曉白還是小學同學,就這關系也沒擋住你中間插了一手,我就奇怪,周曉白是個挺傲的人,你小子是不是給人家下迷魂藥了?”
鐘躍民顯得挺客氣∶”不好意思,早知道你們兩家是這關系,我就不給她當教練了,不過現在也不晚,哪天我是不是和曉白說說,說你從小學一年級就暗戀上她了,為了哥們義氣,我得忍痛割愛。
”
“去你大爺的。
”
鐘躍民懶洋洋地把挎包甩到肩上∶”進去吧,快開演了。
”
張海洋懊惱地說∶”媽的,這小子可能不敢來了,好歹也是個成名的人物,這小混蛋也不怕丢份兒,”
小混蛋到現在還沒有出現,不過鐘躍民仍然認定,他一定會來。
小混蛋是個好面子的人,他無論如何不會栽這個面子,反之,他如果來了,又能成功脫身,那麼到不了明天,他會吹得全城都知道,把自己說成是李向陽,深入虎穴如入無人之地。
鐘躍民挺可憐這個家夥,這個從小在胡同裡長大的孩子還沒見過什麼世面呢,一年以前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憑着心毒手狠混出點兒名氣,現在已經開始為名聲所累了,就憑這一點,他就非倒黴不可,因為他已成了衆矢之的,誰幹掉他誰就會成名。
鐘躍民一夥剛剛崛起時,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專找那些**前就成名的流氓頭兒叫闆,那些流氓頭兒早已失去了當年的鋒芒,隻是一個勁地說好話認栽,因為他們心裡太明白了,這些小兔崽子最好别惹,你橫豎都占不到便宜,打赢了你丢面子,因為對方是無名之輩,你有欺負小孩兒之嫌,要是再打輸了,你以後就别在江湖上混了,讓一群小兔崽子給收拾了,還好意思當流氓頭兒?
這個道理很簡單,可是能把它想明白的人并不多,包括很多大人物,轟轟烈烈一輩子,最後為名聲所累,栽了跟頭。
象鐘躍民這種鬼精的家夥,卻在十六七歲的少年時代就把這個道理整明白了,他想,要是自己處在小混蛋的地位,今天說什麼也不會來,面子和生命比起來,就顯得太微不足道了。
開演之前,劇場的休息廳成了京城玩主們的社交場所,李援朝似乎是個中心人物,他被一群男女青年簇擁在中間,如衆星捧月,和這個握握手,和那個交談幾句,顯得很有風度。
鐘躍民和張海洋走進休息廳,看見杜衛東正含情脈脈地和一個漂亮的小妞兒在交談,他向鐘躍民他們點點頭。
張海洋揶揄道∶”我從來沒見過杜衛東這麼溫柔,那雙眼睛水汪汪的,快滴出水來了。
”
鐘躍民說∶”水汪汪的?我怎麼沒看出來?我隻覺得他眼睛裡發出一種綠光,象狼一樣,你說,那傻妞兒知道不知道自己快變成狼食了?”
杜衛東裝沒聽見,繼續柔情似水地和小妞兒談話。
地雷帶着和平裡的一夥玩主走進來,見了鐘躍民問∶”看見小混蛋沒有?”
鐘躍民搖搖頭。
地雷撩開軍大衣,露出挂在裡面的一把斧子說∶”看看,我這家夥都備好了,那小子敢來就劈了他。
躍民,我在二樓笫一排,有動靜就叫我一聲。
”
開幕的鈴聲響了,鐘躍民和張海洋走進劇場,袁軍、鄭桐、周曉白、羅芸等人都已經坐好,隻有周曉白的座位旁邊給鐘躍民留着一個位子,大家心照不宣地認為周曉白已經是鐘躍民的女朋友了。
張海洋和他的夥伴們坐在第五排,他扭回頭向鐘躍民打了個手勢,請他注意一下四周的動靜。
鐘躍民點點頭。
周曉白奇怪地問∶”躍民,你怎麼認識張海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