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的方向,手上的護甲鑲嵌着美麗的南珠.在輝煌的燭火下閃爍起冰涼的光澤,這時候,就聽到歐陽暖低聲道:“自從陛下登基,對定遠公府一直不冷不熱,她自然要用點手段,這也沒什麼奇怪的。
反正那如雲不過是一個舞姬.怎麼都翻不出她的手掌心。
”
的确如此,林元馨也很是贊同這種看法。
她四下一瞧,見已經有夫人躍躍欲試地向這裡靠過來,不由心中厭煩,道:“暖兒,這裡人太多.吵得我頭疼,去我院子裡坐坐吧。
”
歐陽暖笑笑,道:“好,我都想念盛兒了。
”
兩人站了起來,那邊的貴夫人看到這裡的情況,連忙要跟過來,林元馨身邊的丫頭一一擋了駕。
到了墨荷吝,還沒走近内室,就看到滿屋子的禮物,林元馨皺眉:“這些東西怎麼還沒收起來。
”
小竹笑道:“娘娘,昨兒個的已經點算清楚,送進庫房了,這可是剛剛、送來的,還來不及收拾呢。
”
歐陽暖靜靜瞧她一眼,粲然微笑:“表姐,你現在可是炙手可熱了,禮物要堆成山了吧。
”
林元馨不免失笑,”連你也來打趣我,眼下正是用人的時候;不管是前方戰事還是後頭補給,這些事情都是需要人幹出來的;也都是能掙錢的,當然就會有人争着搶着來獻殷勤了。
這些禮物你若是有看中的,就全都拿走,放在我這裡都沒地方擱。
”
歐陽暖笑了,想要知道誰的分量更重,并不能看表面上肖衍寵愛誰.而是要看官吏們更願意孝敬誰。
如今太子府的局面,跟當初完全掉了個兒。
太子妃,想盡一切辦法讨好肖衍,似乎絲毫不顧自己高貴的身份。
而林元馨卻恰恰相反,她走的是另外一條路。
肖衍對她雖然沒有專寵,卻因為她生下了長子而對她另眼看待,再加上鎮國侯在朝中的地位越來越顯赫,林元馨在肖衍面前說的話也變得很有分量。
事實上.很多人去求太子辦事,都繞過太子妃,反而将禮物送去了墨荷齋。
歐陽暖略略一想便已經想的通透,卻突然聽見盛兒咱咱呀呀地在搖籃裡晃蕩,盛兒已有一歲,生得眉目清秀,粉白可愛,想是哭累了眯着眼,看見歐陽暖,咧着嘴笑。
“說來也奇怪.他看見旁人都要哭,唯獨看見你就要笑,可見是真的認得你。
”林元馨看着兒子,笑道。
盛兒流着。
水笑嘻嘻地咬着小手,大眼睛就那麼看着歐陽暖,也不知是不是林元馨說的話逗樂了他,時不時撲騰兩下小胳膊,歡喜得緊。
歐陽暖看了越發喜歡,拿着撥浪鼓逗他玩。
林元馨笑着望向他們,然後輕聲吩咐小竹把禮物都收起來。
就在這時候;突然聽見歐陽暖輕聲道:“為什麼要收起來呢?”
林元馨心中微微一動,轉了語氣:“就放在那兒吧。
”
小竹很錯愕,放在外面不是一眼就能看見嘛.這要是太子來了,見到這麼多東西,豈不要生氣?
“太子府有什麼動靜都瞞不過他的眼睛,藏起來又有什麼用。
”林元馨思量片刻,慢慢地道”
小竹很疑惑地站在原地,歐陽暖笑着擡起眼睛,道:“這些禮物是不可以拒絕的,不收下來.表姐的麻煩會更多,所以她必須收下來。
這麼一來,也算安了外面那些人的心,讓他們知道,表姐是很平常的女人,可以讨好,可以鑽營,先把衆人的心給安下來,這對于鎮國侯有幫助,對表姐也有幫助。
生了嫡長子已經是衆矢之的了,别在朝廷上也讓人記挂着。
表現的俗氣一點,平凡一點,反而更安全一些。
至于肖衍;太子府的事情瞞不過他,還不如讓他看見.更顯得表姐單純。
小竹點點頭,命人将禮物原封不動地放回原位.越顯眼越好。
盛兒大大的眼睛盯着歐陽暖手裡的撥浪鼓.嘻嘻哈哈地笑.露出一口沒牙的粉嫩小嘴。
歐陽暖把撥浪鼓遞到他手心裡,他就要放進嘴巴裡去,她吓了一跳,趕緊把撥浪鼓從他手裡頭拿出來。
盛兒扁扁嘴,像是要哭的樣子,歐陽暖摸了摸他的頭,他的嘴巴扁的更兇了。
林元馨笑道:“這個小不點兒.才多大年紀,就知道撤嬌。
”
歐陽暖看着盛兒,點頭道:“為了他,表姐才會變得這麼堅強。
”
林元馨靜靜的吸了一口氣,看着盛兒道:“别人已經把刀榈在了我的脖子上.要麼死,要麼反擊,難道我還能忍麼?”
人人都說她生于富貴的侯門,又嫁給未來的天子,卻沒人知道她的苦楚,她也不過就是普通人,不是生來就會争風吃醋、玲珑手段。
剛嫁給肖衍的時候,也許她是真正的喜歡他.隻是可惜,現在她已經明白.男人的寵愛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尤其是肖衍這樣冷酷無情的男人。
歐陽暖走過去,拍了拍她的手,慢慢道:“表姐心意已定就好。
”
林元馨緩緩的籲出氣道:“從盛兒出痘開始,我才真正明白,若不想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就要拼力一争!”
歐陽暖在心底歎了口氣,如今的形勢看來,林元馨是想不争也難了。
人都是被逼出來的,她們都不是天生的陰謀家,是那些人将她們一步步逼到了這個份上。
表姐和前生的自己一樣,并不是天生蠢笨.隻是将心思用在男人身上太多,卻忽略了身邊的人和事,如今卻大不一樣了。
就在這時候,小竹從外頭進來,低聲道:“娘娘.太子今晚要歇在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