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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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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小珂握着拳捶打自己的頭,忿忿地罵着自己,「我是豬、我是豬、我是豬!有膽做最吓人的事,卻沒種說出心裡的話!」 冷空氣充滿空間的清晨時分,頹垮着雙肩,她傻愣愣的坐在客廳的原木地闆上,一向能最快讓她拋掉所有不快的漫畫書,竟然變得比厚重的教科書還枯燥無味;平時舍不得買來吃的進口高級零食,嚼起來竟像馊水令她反胃。

     她低聲嚷嚷着,「十多天了,我吃不下、睡不好、額頭長青春痘、工作老出錯被罵,每天晚上還跑到人家的房裡偷偷抱着人家的枕頭睡覺,擺明了就是……想人家想得受不了,可是竟然還在電話裡嘴硬,叫他不要老是打電話回來吵我看電視!嗚嗚……吳隸……嗚嗚……快回來和我一起吃飯,我不要再一個人吃飯了啦!嗚嗚……」 她忘了以前自己也是這樣的過日子,環顧客廳一圈,想着:如此空寂的房子怎麼住得下去? 倪小珂心中湧起一陣深沉的無力感,她已經分辨不出這樣的心情是否已經轉化成某種難受的狀态?這是不是就是一種使人痛苦的疾病? 等待的鐘聲越敲越大聲,回蕩在心中的恐慌也越來越鮮明。

     他的離開使得她老是顯得焦躁不安、渾身無力,她想轉移注意力好恢複正常,然而她發現,她正慢慢正視她對他的真實情感。

     鈴!鈴!鈴! 突來的聲響暫時停止了她的哀怨,也促使她綻出了微笑。

     電話! 啊,他打電話回來了! 呃,等等,先讓錄音機接她再接,免得讓他以為她就守在電話旁邊等他。

     雙眼直勾勾的瞪着附有答錄功能的電話,倪小珂身體發熱,指尖卻因緊張而一陣陣的冰冷,她伸手握住話筒,打算等聽到吳隸以為她不在家時的遺憾嗓音,再接起電話出聲。

     「吳隸!我小邱啦,又開錄音機了呀?那就表示你人又不在台灣啰?我們約會俱樂部上回替你招待你們公司那幾個老闆級的客戶,之後那些糟老頭們都還滿意吧?你們公司的合約應該也都簽了吧?我派出去的小姐們可個個都是『花魁』哪!你什麼時候回來就給我個電話吧,我找幾個新鮮貨『謝謝』你讓我的俱樂部多了那幾隻肥羊會員……」 失望快速地浮現在倪小珂的雙眼裡,也讓她原本微揚的唇角逆轉了角度,她以白眼瞪着無辜的電話,在心中抱怨着。

     不是吳隸……可惡!這個人幹嘛七早八早打電話來吵人啦! 而且吳隸和他在生意上還有「合作」關系!可惡,到底是誰明文規定談生意時,一定得泡在酒缸和女人堆裡的呢? 哼!就是這個禍國殃民的小邱害得她……害得她……唉……認識吳隸。

     倪小珂将原本要握着話筒的手伸回,改搔搔自己的頭,内心五味雜陳,她一下子也不曉得該不該感謝小邱,謝謝他在無意間造成她和吳隸相識的機會。

     大部分的地區是高原台地,每天的日照時數是世界上最長的地方之一,此時南非的天氣風和日麗、晴空萬裡。

     結實的指節輕輕敲擊着木質桌面,吳隸陷入沉思中。

     當他在台灣要跨過機場海關的那一刻,心中竟洶湧而起想掉頭離開機場的沖動。

     她現在在做什麼?這是近日内最常浮出他腦海的問題。

     他擡眼望了望桌上的擺鐘。

     十點,以台灣慢了五、六小時的時差來說,她應該還在睡吧。

    吳隸照着幾日來的習慣在心裡計算着。

     收回想舉起話筒的手,他改為打開銀制煙盒燃起一根紙煙。

     自從小珂住進他在台灣居所的那一夜之後,他似乎變得有習慣性地在睡前走到沙發去看看她的睡臉,甚至是偷得一個睡夢中的輕吻。

     回到南非後有幾天晚上,他常忘了時空距離的走到客廳,去尋找那道蜷曲在蓋被下的身影,然後再恍然回神地失笑走回自己寝室,告訴自己再過幾天就會改去這個望着沙發的習慣。

     但是,他發現自己實在錯得離譜! 因為就當他每晚都那麼想之後,他的雙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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