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摸摸自己的臉,咧嘴笑道:“那怎麼行?那我這張性格的臉豈不是要變形了嗎?”
“你不想‘變臉’,我也不想‘變身’啊。
”林潔怡笑着問道:“吃過飯了沒?”
何正祥搖搖頭。
“我才下飛機,本來要去找小妹,結果那個野丫頭不知道又跑到哪裡去了?”
“啊,佳惠沒打電話告訴你她陪伯父回大陸去了嗎?”
“哦,是嗎?我和倩蓮開車遊玩了大半個美東,就算她打了也找不到人。
”
“倩蓮姊還好嗎?”林潔怡一面問,一面做三明治。
雖然她不擅長烹饪,但做三明治她可拿手了。
“老樣子。
”何正祥聳聳肩。
“我要回來之前,她氣得說要是我再把她當織女,一年才飛來見一次面,她就要把我甩了。
”
“哇,倩蓮姊真有魄力,那你不怕嗎?”
何正祥大笑。
“這句話她小姐說了不下數百次了,要是她真有人要,老早就把我甩了,不過我看她那種樣子,除了我這個倒楣鬼,大概沒人敢要。
”
“那可難說了。
”林潔怡拿把長刀将三明治切成兩半,放在盤子裡遞給他,他拿起三明治大口大口的咬着,林潔怡又倒了一杯咖啡,放在吧台上。
“倩蓮姊人漂亮又能幹,怎麼可能沒人要?我看你還是早早去美國開業,這樣一來小兩口能每天聚在一起,不是很好嗎?”
“呿,那她幹嘛不回來?我才不去那裡當二等公民呢。
”
“真受不了你們,這樣都拖了六年耶。
”六年……真巧,她和邵祈烨分手至今也六年了,林潔怡忍不住陷入哀愁,自從頓悟到自己依然深愛着邵祈烨之後,她的心就像沉入黑暗的無底洞中,整個人痛苦、焦慮得幾乎快瘋了。
何正祥将咖啡杯湊到嘴邊,若有所思的瞧着林潔怡。
“怎麼了?有心事?你看起來好像很煩惱。
”
“是嗎?”林潔怡苦笑地聳聳肩。
“有沒有心事我都是這樣,能煩的也不過是錢的事罷了。
”
“你的表情和煩惱錢的表情大不相同。
”他搖搖頭,順口胡绉道:“該不會是戀愛了吧?”
聞言,她睑上乍現潮紅。
何正祥驚訝的揚起眉。
“我的天!鐵樹開花,你終于也開竅啦?是誰的魅力這麼大?該不會是飯桶吧?”
說起他這個沒用的好友,追起女人還真是有夠飯桶的了,追了幾年一點成果都沒有。
“當然不是了,何大哥,你别消遣我了,我哪有那個美國時間談戀愛啊!”
真是欲蓋彌彰啊!何正祥挑挑眉。
“别想騙過我這個醫生的法眼,快點老實招來。
”
不是她不想說,而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但那份極端矛盾的情緒又真的快将她壓得喘不過氣了,她好想找個人傾訴,可是又不能對佳惠說,一來她人不在台灣,二來她也不敢對她說。
佳惠若知道,肯定會把她罵到臭頭,然後再沖去宰了邵祈烨。
不消說,她弟弟肯定也有同樣的反應。
而她身邊除了傑生和佳惠,剩下來的就隻有這個一向把她當自己妹妹一樣疼愛的何正祥了。
看來問題很嚴重啊!他從來沒見林潔怡如此苦惱過,即使為了錢也沒有。
“你知道精神病患和普通人的差别在哪裡嗎?”
林潔怡搖搖頭。
“差别就在于前者不懂得該适時舒緩精神壓力,其實很多事情隻要能說出來,壓力就已經消除了一半,所以有什麼事情千萬不要藏在心裡,要懂得适時發洩,不然很容易發瘋的,我可不想哪天走進來,突然看見你在桌上大跳鋼管舞解壓,那我可是會吓出心髒病的。
”
他的幽默讓林潔怡忍不住莞爾。
“哈,會笑就好,笑也是一種解壓的方式,趁現在店裡沒人,快說來我聽聽吧。
”
要說還真不知從何說起,林潔怡沉默了好半晌才開口道:“我遇見邵祈烨了。
”
“邵祈烨……”他好像聽過這個名字。
“啊,不會是他吧?”
林潔怡和邵祈蟬之間的事,他們兄妹倆都知情,也算陪她走過那段辛苦的心路曆程。
林潔怡苦笑的點點頭。
“就是他!而且他還花了一百五十萬買我做他的情婦,再加上一百萬當他随時傳喚的女傭,想來都覺得可笑,如果早知道會走到這一步,當初阿姨替我介紹對象的時候,我又何必堅持不肯?其實嫁一個自己不愛的人難道會比出賣肉體來得悲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