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更能聽得懂我的話。
”、
“你們談到别的事嗎?”
“就我記得的來說,我說哈沙尼是一個大城——但是,後來我們都認為巴格達更大——我想,他還問我是美國大主教徒,或是阿美利亞天主教徒——像那一類的話。
”
白羅點點頭。
“你能形容形容他的樣子嗎?”
拉維尼神父又皺着眉思忖着。
“榴是一個相當矮的人,”他最後說,“體格很結實,很明顯地有斜視眼,面孔白皙,”
白羅先生轉面對着我。
“你要是形容這個人的樣子,他的話和你要形容的方式一緻嗎?”
“不完全一緻,”我猶豫地說,“要是我來形容,我就會說,他不矮,卻很高,皮膚深褐。
我記得他似乎身材細長,而且我注意到他有斜視眼。
”
白羅先生失望地聳聳肩。
“總是這樣!你們要是警察,就會很熟悉這種情形。
兩個人對同一個人的形容方式——永遠是不一緻的,每一個細節都互相矛盾。
”
“對于他的斜視眼,我簡直可以确定,”拉維尼神父叫道,“關于其他各點,護士小姐說的也許是對的。
順便提一提,我說他的皮膚白,意思隻是說就阿拉伯人而言,算是白的,我想護士小姐就會稱為褐色。
”
“很褐,”我固執地說,“一種髒兮兮的深黃色。
”
我看見瑞利大夫咬着嘴唇,笑了笑。
白羅兩手向上一攤。
“這個陌生人,”他說,“這個蕩來蕩去的陌生人,他也許是很重要的,也許不重要,無論如何,我們得找到他,現在我們繼續問下去。
”
他猶豫片刻,對桌子四周轉向他的面孔端詳一下,然後,他迅速地點點頭,把瑞特先生挑出來。
“啊,我的朋友,”他說,“我們聽聽你來說說那天下午的情形吧。
”
瑞特那個胖胖面孔變成深紅色。
“我?”
“對了,你。
首先,請問尊姓大名,多大年紀?”
“卡爾-瑞特,二十八歲。
”
“美國人——是嗎?”
“是的,我是芝加哥人。
”
“這是你第一次參加挖掘期的工作嗎?”
“是的,我負責攝影工作。
”
“啊,是的。
那麼,昨天下午,你做什麼事?”
“唔——我大部分的時間都在暗室。
”
“大部分時間——啊?”
“是的。
我先沖洗一些底片。
後來我在把一些東西安置好拍照。
”
“在外面嗎?”
“啊,不是的,在攝影室。
”
“暗室有門通往外面的攝影室嗎?”
“是的。
”
“那麼,你沒有走出攝影室過?”
“沒有。
”
“你注意到院子裡發生的事嗎?”
那年輕人搖搖頭,
“我沒注意什麼事。
”他加以說明,“我很忙。
我聽到車子回來的聲音。
等我一能離開我的工作,便出來看看有沒有郵件。
就在那個時候,我聽到——”
“那麼,你在攝影室開始工作——什麼時候?”
“差十分鐘不到一點。
”
“你參加考察團工作以前認識雷德納太太嗎?”
那年輕人搖搖頭。
“不認識,先生,我到這裡以前沒見過她。
”
“你能想到任何事情——任何偶然發生的事情——不管多麼小——可以幫助我們了解案情嗎?”
卡爾-瑞特搖搖頭。
他毫無辦法地說:“我想我根本一點都不知道,先生。
”
“愛莫特先生?”
大維-愛莫特用他那愉快的、柔軟的美國腔調,很明白、很簡要的說:“我在差一刻一點到差一刻三點之間都在整理陶器——督導那個叫阿布都拉的孩子,加以分類,偶爾到屋頂去幫助雷德納博士。
”
“你到屋頂幾次?”
“我想是四次。
”
“都有多久?”
“通常都是兩分鐘——不會更多。
但是有一次,當我工作半個多小時之後;我在屋頂停留十分鐘之久——我們讨論該保存什麼、該扔掉什麼。
”
“我聽說你下來的時候發現那個孩子離開他的工作崗位,是不是?”
“是的,我很生氣地叫他回來,後來他就由拱門外面回來了,他剛才出去同其他幾個人聊天兒。
”
“那是他唯一離開工作崗位的時候嗎?”
“不過,有一兩次我派他把陶器送上去。
”
白羅嚴肅地說:“愛莫特先生,我簡直不必要問你,在那段時間内,你是否看見什麼人走進或走出雷德納太太的房間吧?”
愛莫特先生立刻回答:“什麼人都沒看見。
甚至于在我工作的兩小時中,沒一個人由房裡走到院子來。
”
“據你所想,當你和那個孩子不在院中,院中空無一人的時候,是一點半嗎?”
“離那時間不可能差多遠。
當然,我不能确切地說。
”
白羅轉身對着瑞利大夫說:
“大夫,那和你估計的死亡時間是一緻的。
”
“是的。
”瑞利大夫說。
白羅摸摸他那花白的大胡子。
“我想我們可以認為,”他神色凝重地說,“雷德納太太就是在那十分鐘之内遇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