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淩的母親、也是政界大老的女兒林彩麗坐在沙發上哭紅了眼睛。
“都是那個叫甄璇姬的女人害的!是她害得我的女兒重傷住院,如果柳柳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肯定叫爸爸将她關個十年八年然後判死刑!”
柳邦不耐煩地揉着太陽穴,“你閉嘴行不行?台灣是講法治的社會,豈是你說判刑就能判刑的?”
“我說行就行,我爸爸官大勢大,什麼事情他辦不到?随便動用一下關系,立刻将那個賤女人的前程連同她的家人一并扯下來。
”
柳邦“砰”的一聲一掌重重拍在桌面上,“我調查過了,對方的家庭也不是好惹的,煩心事已經夠多了,你别在這裡給我添麻煩。
”
“我就知道你嫌棄我!臭男人,真後悔當初嫁給你,我們的婚姻根本就是一個錯誤!”
咆哮與怒氣在空氣中翻飛,一旁的陳敏詩始終瑟縮着沉默不語。
接着,林彩麗将矛頭轉向她,“敏詩,你老實跟我說,當時的情況究竟是怎麼回事?”
柳邦也質疑地看着她,“真的是那個叫甄璇姬的女人傷害柳柳的嗎?”
“是……是的!是甄璇姬拿刀刺傷柳柳的,不關我的事,我當時隻是站在旁邊而已。
”不是她殺的,那一把水果刀不是她失手刺進柳柳的肚子裡的,不是她!
見多識廣的柳邦敏銳地發現她臉上做賊心虛似的驚惶,“你說的是不是真的,不準說謊!剛才警方的檢驗報告出來了,水果刀上根本沒有甄璇姬的指紋,隻有你和柳柳的。
這件事你又該怎麼說?”
“我、我……”
“别吵了!”林彩麗爆出怒吼,“總之都是那個甄璇姬的錯,是她傷害了我的寶貝女兒,還勾引我們未來的女婿,全部都是那個賤女人的錯!她敢詛咒我的女兒,我一定要她付出代價。
”
甄信郓放輕了手勁悄悄打開甄璇姬的房門,探頭瞥望了幾眼後又悄悄關上。
“怎麼樣?姬姬她現在怎麼樣了?”簡梅姝迫不及待的拍着丈夫的肩膀詢問。
他搖搖頭,“沒有動靜,好像在睡覺。
”
“怎麼可能!發生這種事情還睡得着?我自己确定一下。
”說着,她伸手想開門。
甄信郓連忙攔下,“别吵醒她,房間裡暗暗的隻開了盞小燈,她真的睡了啦。
”
兩人還在地拉扯低語着,忽然聽聞樓下似有動靜。
齊滕手上提了一個袋子,進到甄家客廳,緩步上樓。
“臭小子,你怎麼還有臉來?我們家姬姬被你害得還不夠慘嗎?”簡梅姝見來人是他,護女心切的拉高嗓子喊,壓根不管隔着一道門的女兒可能會被擾醒。
“是誰放你進來的?老陳還是瑪麗亞?”“你小聲點,來者是客……”甄信郓尴尬地對齊滕笑了笑,即使女兒為他成了衆人口中的第三者,還是不減他對這個年輕人的欣賞。
“客屁啦,你跟他客氣什麼?為了他,女兒現在衰到可能要被抓去關了啦……”
身後的房門突然開了,甄璇姬一臉黯然地開口:“媽,别說了。
”
“我……唔、唔……”捂上妻子的嘴将她拖回房,甄信郓對齊滕眨眨眼,“你們好好談談。
”
“璇姬?”
“……我不是故意的。
”她為柳淩的事感到抱歉。
“我知道。
”
“我沒有存心詛咒她的意思。
”
“我曉得。
”
聽到他全然包容的語氣,她忽然覺得再也無法忍受,“你曉得什麼?我是個會讓你倒黴透頂的女人,隻要我一句話就能夠讓你斷手斷腳,甚至連命都沒了!柳淩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你不怕嗎?你是不是白癡啊?不知道接近我的危險嗎?正常人都會害怕的,你怕了就滾啊,滾出我的生活,滾出我的世界!”
“璇姬,冷靜點。
”
“要我怎麼冷靜?一把鋒利的水果刀就在我眼前刺進她的肚子裡,你要我怎麼冷靜?是我詛咒她的,是我說了希望她不存在的話,柳淩才會變成這樣的……我可惡、我該死,她說得對,我這種人根本不應該出門、我應該當個啞巴,我根本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
“不準你這麼說!”他也有些動氣了,“根本不是你的錯。
水果刀是柳淩帶去的,警方也證明刀子上頭沒有你的指紋,你跟她被刺傷完全沒有關系。
我知道不是你做的,我相信跟你一點關系也沒有。
”
她擡起泫然欲泣淚顔,“你真的相信我?”
吸口氣平緩情緒,他微笑着拿掉鼻梁上的眼鏡,緩緩俯身輕吻上她雪白的額。
“我知道你不是刻意傷害别人的人,我對你有百分之百的信心,璇姬。
”
“沒唬我?”
“沒有。
”他淡笑着,雙唇細細摩挲她美麗的容顔。
“來,起來。
”他伸手攬住她的雙臂,将她拉起身。
“幹嗎?”
滿頭亂發、淚痕斑駁的她,此刻在齊滕的眼裡比任何時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