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藥箱放在哪裡?”
待齊滕坐進沙發,攙扶着他的甄璇姬便直覺地想退開,誰知卻被他一手揪住長發,硬将她扯到他身邊。
痛!她瞪着他,不發一語。
卷起一绺她的波浪長發纏繞在指節中,他拿掉眼鏡的俊美臉龐顯露一抹陰郁。
“摟着男人的肩膀跟對方回家,對你來說這麼尋常嗎?”
她皺眉,“是你叫我跟你來的。
”
“這麼親切?有求必應嗎?”
夠了!她為什麼要待在這裡任他污辱?“放手!”
他纏着長發的指節微勾,“休想。
”
他十分氣憤,這女人竟如此随便的跟他回家,換做是别的男人呢?她是不是也這麼小心謹慎的攙扶對方、跟對方回家,甚至是上床?
“我叫你放手!”
“我偏不。
”
怒不可遏的甄璇姬狠狠地瞪着眼前氣勢與自己旗鼓相當的齊滕,突然間她瞥見桌旁的拆信刀,立刻不假思索的抓起往自己那一绺他扯住的長發劃下——
一縷縷的發絲緩緩飄落。
齊滕震撼,飛快昂首凝視她,瞧見她眼神裡跳揚的倔強與倨傲。
這一刹那,他突然了解且放心了,她是個會盡全力保護自己的女人,就算對方是對她别有企圖的孔武男子。
松開指節,讓指間纏繞的發絲緩緩墜落地面,他溫柔寵溺地笑着,眼神卻是無比的堅決。
“我要你當我的女人。
”
這句話就像殺傷力大的斧頭似的敲進甄璇姬的心裡,也讓她完全無法思考!
齊滕淩厲的眼神始終看着她,輕輕伸出手扣住她的柔荑,慢慢将她往懷裡拉,直到她美麗的臉龐距離自己不到五公分的距離。
“這麼難以理解嗎?”他一邊輕撫着她細緻的臉龐一邊輕問。
望着眼前的她,他覺得好像看見了另一個自己;真實的自己。
該說他虛僞呢,還是怕孤獨?隐藏起自己真實的個性,裝出溫和友善的齊滕,難道就隻為了讓自己融入人群、不再孤單嗎?
如此說來,她比他還要有勇氣,勇于展現真實自我的勇氣。
噙着寵溺笑意,他替她佛開垂落在頸脖前的發絲,當他注視到那一绺被她親手割斷的參差發縷時,手有些遲疑地頓了頓,随即将她推離自己身邊。
“醫藥箱在你身後的櫥櫃上。
”
她眨眨眼,怔愣凝視他霍然冷淡的轉變。
“你傷得不輕,真的不去醫院嗎?”他的傷口仍滲着血,已經在布質的沙發上留下一攤血漬,而且有越來越擴大的趨勢。
“我就是醫生。
”
冥頑不靈!算了,血是他的、刀傷也是劃在他腿上。
轉過身,她走向後頭的櫥櫃尋找醫藥箱。
“找到了嗎?”
“找到了。
”
回到他身旁,她飛快将醫藥箱打開,瞥見他越見蒼白的臉色,她忍不住有些擔心,但忍住沒說。
視線下移,她先把他的西裝長褲褲管剪開好露出刀傷,接着伸手拿起藥箱裡的雙氧水……
齊滕卻握住她拿藥的手腕。
她沒好氣的看他一眼,反手将雙氧水寨進他的手裡。
但他伸出手又想鉗握她的柔荑。
反應靈敏的甄璇姬馬上塞了卷紗布給他。
“你到底要不要上藥?”她杏眼圓瞪地瞅着他。
“正在考慮。
”
神經,“讓你流血緻死好了!”
她才想起身,卻被欺靠上來的他強勢地給壓在身下,順利索得一吻。
圓睜着大眼瞪視眼前這張特寫臉孔,她感覺到他冰冷的嘴唇正摩挲着自己的唇瓣,還邪佻地探出舌尖描繪她嬌豔唇形,一分一寸的濡濕自己的唇舌,蠶食鲸吞她潋滟朱唇。
“唔——”這個王八蛋齊滕……
客廳寂靜無聲,隻有牆上的時鐘滴答滴答地響着。
這時,電話鈴聲劃破寂靜地乍然響起!
閉着雙眼、腦海一片空白的甄璇姬幾乎驚跳起來,奮力地想推開壓在自己胸前的他,誰知他卻死不退開。
“有自動答錄機。
”他咕哝一聲,又強悍地覆住她的唇。
甄璇姬不解自己為什麼不堅決推開他,這家夥在強吻她耶,自己和他不過才第二次見面,且事實上,她竟然好像也不願意他退開似的……難道是因為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味太好,讓她舍不得離開嗎?
被他這麼強勢索吻,她發覺自己此時此刻也理不出什麼頭緒。
這時,答錄機的留話功能開始啟動。
“喂,滕,你老媽我啦!醫院那邊說你下午請假耶,去爽了哦?”
被他壓在身下的甄璇姬抵着他的嘴唇忍不住笑了出來,“那是你媽?”
唉。
“對。
”他加強索吻的力道,想将她飄揚的心緒抓回來。
董妍的聲音又透過答錄機傳了過來,“我現在在機場啦!早上忘了跟你說,我的未來媳婦、你的未婚妻柳柳今天回國了,哪,我現在叫她跟你講。
”
聞言,甄璇姬頓時一僵,未婚妻?!他有未婚妻?而自己竟然還讓他這麼親昵地吻她?
“喂,滕哥哥,我是柳柳,我留學回來喽,帶了好多禮物要給你呢。
伯母現在要載我和我的同學回你那兒去,晚上一起吃飯吧,伯母還在高級餐廳訂了位子呢!那我們就晚上再聊喽,Bye-bye!”
聽着答錄機停止轉動,甄璇姬用盡全力地推開齊滕,她急促地喘着氣,說不出是怎般的感覺地瞪着他。
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