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雙手撐放在沙發上默默看着她。
“你這麼在意我有未婚妻嗎?”
難道她不該嗎?!他吻了她,還說要她當他的女人,這是一個有未婚妻的男人該有的表現嗎?
“柳柳是我世伯的女兒,我們從小一起長大。
”
撇過螓首,她用力地吸氣吐氣,伸手耙梳自己淩亂的發絲……該死,絕不讓他看出她的手在發抖,絕不!
“三年前柳柳去英國留學,訂婚是在這之前更早的事。
”
望着她的側臉,他掏出香煙點燃,冷漠深沉地吞雲吐霧起來。
這是他第一次在人前抽煙,很奇異的,始終帶着假面具過活的他,總能自然而然地在她面前顯露自己最真實的一面。
其他人,包括柳柳,看到的也隻有那一位溫和有禮的齊醫師。
甄璇姬不知道,也還無從發覺,對于他而言,她已是他的世界裡最特别的存在。
“我要走了。
”她頭也不回的霍然起身。
“明天晚上七點。
”
她離去的腳步頓了頓。
“明晚七點,我在SlavePUB等你。
”
回應他的,是大門關上的聲音。
霎時,空蕩蕩的客廳就像是個被擠入宇宙黑洞的星球,置身在其中,無止境的孤獨不斷擴大延展……如果人生的最終意義終究是孤獨,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被生下來?
父母長期分居,各自擁有如日中天的繁忙事業,身為他們的兒子,他能得到什麼?答案是顯赫的家世背景,衆人稱羨的身份地位和百分之百的孤獨。
由自己冷沉的個性中創造出截然不同的齊醫師,他為的不是想靠着極佳的人緣借以攀爬到優越的地位,他不需要,因為打從出生開始,這些優勢他已經擁有。
是人群。
他隻是想置身在人群之中,好不被孤獨攫獲。
而他以為這樣的僞裝不會累,直到遇見了甄璇姬。
如果那一雙冰冷倔氣的眼眸能夠釋放他,那麼他想永永遠遠的抓住她、擁有她。
甄璇姬熟稔地駕駛白色跑車奔馳在仰德大道上,車流不斷,直到跑車開進一條私人車道,這才脫離了台北市區的塵嚣,感覺到山區的靜谧。
“大小姐你回來了?”門房守衛立刻上前,“需要我幫你把車子開進車庫嗎?”
她睨了他一眼,“我自己來。
”
守衛随即點頭退開。
她利落地旋動方向盤,将跑車以六十度的流暢彎角駛進車庫裡停妥,可之後,她仍坐在駕駛座上不把車子熄火,緩緩前傾将額頭抵靠在方向盤上。
她伸手輕撫雙唇,閉上眼。
她到底是怎麼了?竟然這般心甘情願的讓齊滕那樣吻她?!無論如何努力地想将他掃出記憶中,她的腦海裡依舊能夠鮮明地描繪出他的輪廓,那張不戴眼鏡的臉龐,或者他抽着香煙的側面。
蓦地睜開雙眼,她蹙眉握拳狠狠擂了方向盤一記!
該死!不準想他,不許再想他!
煩躁地撈起一旁的皮包,她開門下車,腦中卻不期然地想起齊滕的那句話……
“明晚七點,我在SlavePUB等你。
”
握緊粉拳,她強迫自己邁開僵硬的腳步往前走。
他憑什麼想再和她見面?!
高跟鞋随着她的步履敲響石砌台階,她不耐煩地揮開頰邊飄動的發絲,一绺參差過短的頭發吸引她的注意力,是幾個鐘頭前讓她用拆信刀劃斷的,她眸光一黯,下意識地将那一绺短發纏繞在指節中,使力揪繞着,直到頭皮被拉疼到難以忍耐的地步,她才回過神來,再次強迫自己将齊滕驅逐出思緒之外!
豪宅裡燈火通明,才跨近大門,就聽見母親簡梅姝的吆喝聲。
“瑪麗亞,湯好了沒有?”
菲傭不太純正的中文響起:“好了,太太。
”
“碗筷擺好了沒有……”
她轉動鑰匙打開大門,“我回來了。
”
“姬姬,你回來啦!”簡梅姝雀躍欣喜地奔上前。
“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别叫我姬姬,真難聽……”
“裘裘和瑷瑷都回來了,隻等你到家就能開飯了。
”她不理她的抱怨,熱情地拉着女兒往沙發走,“瑪麗亞,去叫兩位小姐下來吃飯……來,我們這邊坐。
”
挪挪屁股将丈夫甄信郓擠到一邊去,他無奈地翻翻白眼、換個方向繼續看報紙。
他這老婆就是這樣,沙發空那麼多位置不坐,老愛和人家擠裝親熱。
“媽,我想回房間換衣服……”甄璇姬求救似的瞥向父親,誰知道他搖搖頭、撇撇嘴,假裝心無旁骛的看他的報紙。
“先别換什麼衣服了,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
簡梅姝忽然正經八百的盯着女兒的臉蛋瞧,那如臨大敵般的慎重其事,教一旁的甄信郓也忍不住偷偷地豎耳聆聽。
對于自己所獲得的高度注意,簡梅姝非常滿意,她壓下眉宇間飛揚的得意繼續繃着臉嚴肅地道:“不說你可能不知道,你媽我最近常常做同一個夢。
”
甄璇姬狐疑地望着母親,“什麼夢?”
不能怪她拿懷疑的眼光看她,她老媽最喜歡大驚小怪,人家說“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偏偏她就相反,一點芝麻綠豆般的蒜皮小事,非得搞得驚天動地她才覺得有趣,喜歡熱鬧與搞怪的程度,更是和齊天大聖孫悟空有得拼。
“這件事我隻告訴你哦!”簡梅姝強調的握了握女兒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