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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官渡初交锋,曹操袁绍陷入拉锯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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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段就停下了,但各部兵将卻已經積極響應,沖上去禦敵了。

     論人數與武器裝備,曹操不如袁紹,但若論士氣與訓練程度,袁紹又不及曹操了。

    是而雖是寡衆相敵,雙方卻鬥了個勢均力敵。

    這樣的大陣仗,即便有再高的勇力也不過是大海中的一滴水,兩邊的一流勇将也起不到什麼扭轉乾坤的作用,隻有督率好自己的隊伍穩紮穩打。

    長矛大戟都有一丈,再立上一排盾牌護衛,兩軍隔着近兩丈的距離纏鬥,時而你進我退難分上下。

     曹軍與袁軍都在擂鼓助陣鼓舞軍心,士兵也漸漸前湧躍躍欲試,兩丈的距離漸漸縮短,長矛大戟接連折斷,中傷的慘叫聲此起彼伏,鮮血一陣陣迸發出來。

    最後那道短兵相接的縫隙晃了幾晃,伴随着臨死前的呼号聲一下子閉合——慘烈的肉搏開始了! 轉眼間沙場上就開了鍋,号角急鳴戰鼓通通,喊殺聲、兵器聲、呼号聲、馬嘶聲攪在一起把所有人的耳朵都震聾了。

    曹操的兵力雖然吃虧,但貴在精銳:張繡所督涼州騎、張遼所督并州騎無不以一當十,個個精于騎術,擅長劈刺;青兖二州的步兵久經沙場,跟着曹操幾度出生入死,結陣沖殺、進退有制。

    而袁紹本部張郃、高覽所率幽冀二州的騎兵也不是泛泛之輩,加之河北步卒的人數太多,幾乎是兩三個袁兵打一個曹兵的比例。

    一方精一方衆,所以白刃肉搏依舊是殺了個難解難分。

     弓弩和盾牌這時候早已派不上用場,戰場上的人個個殺得血葫蘆似的,沖在前面的連服色都染得看不清了,隻有靠彼此的感覺和口音确定是敵是友。

    隊隊騎兵被沖得陣勢大亂,載着各自的勇士沖入敵陣,奮戰一番後被亂槍刺翻在地。

    刀槍劍戟相搏,不住叮當作響,時而在重擊之下迸出火花;被砍落的頭顱被人踩馬踢得滾來滾去,被斬飛的手臂、天靈蓋漫天飛舞灑下片片血雨,被刺透的胸膛和喉嚨噴出箭一般的血泉,而各部将領還扯着沙啞的嗓音不住吼叫向前,兵士們揮舞兵刃兀自在血潭裡掙命!這場肉搏自未時一直殺到酉末仍然毫不松懈。

     曹孟德和袁本初都是兵山血海中闖過來的人,此刻卻皆是雙拳緊握臉色凝重,涔涔汗水滲出額頭,他們已被眼前的這場驚天地泣鬼神的搏殺震懾住了,直到天色漸漸昏暗才忐忑地緩過神來。

    曹操命曹純下令收兵,幾乎在同時袁紹也吩咐審配鳴金。

    而在昏黑的夜幕下,雙方陣勢仿佛糾纏在一起的兩條巨龍,相互牽連無法拆開,有不少人殺暈了,兀自在昏暗中馬踏刀砍,雙方誤傷的自己人恐也不少。

    直到天色完全黑下來,袁曹兩軍才歸攏好陣勢,拖着各自的傷兵蹒跚着腳步緩緩回營…… 一場大搏殺結束,曹操依舊忐忑難安,幾乎是踩着棉花回到官渡的。

    衆将安置好隊伍,顧不得擦去渾身血迹就湊到中軍帳來,有人歡喜有人愁,似樂進、朱靈、夏侯淵那等好勇鬥狠的還在叫嚣:“咱們今天殺了足有小一萬人吧!” “你們可真是沒心沒肺。

    ”郭嘉臉色煞白,狠狠瞪了他們一眼道,“咱們也損了足有五六千人,還有一大堆受傷的呢。

    袁紹有十萬之衆,咱們不過四萬多人,這樣打下去遲早叫人家滅了。

    ”見他們不再鬧了,郭嘉又回頭對曹操道,“敵衆我寡,此種打法可一不可二啊!” “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曹操歎了口氣,面無表情地倚在帥案邊,靜靜思考這場戰鬥。

    他本以為有了白馬、延津的兩場勝仗,袁紹軍必然氣勢低迷一觸即潰,現在看來這想法似乎太天真了。

    河北軍畢竟是跟着袁紹縱橫多年的,其毅力遠比袁術、呂布那些兵強得多,絕不是一兩場小敗仗就會崩潰的;況且人數有優勢,又不乏郭圖、淳于瓊那等剛勁的統帥,張郃、高覽那樣優異的勇士。

    實力相當尚須慎重,寡衆懸殊之際硬碰硬是絕沒有好果子吃的…… 曹操不發一言,從帥案下拿出自己批注的《孫子》逐卷翻看,翻到第四卷《形篇》:“昔之善戰者,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

    不可勝在己,可勝在敵。

    故善戰者,能為不可勝,不能使敵之可勝。

    故曰:勝可知,而不可為。

    ”把自己的營寨防守好,使自己處于不敗的境地,再等待對手出現漏洞。

     雖然這就是曹操先前的打算,但到了今日他的體會更深刻了,他久久凝視着“勝可知,而不可為”這七個字——勝利是可以預計的,但卻不能夠強求!他提起筆在後面批注道“自修理,以待敵之虛懈也”,寫完放下筆,沉吟片刻才環視諸将道:“今日之戰本是情非得已,從明天起咱們緊閉寨門不可輕易出戰,靜觀其變以待天時。

    ” “諾。

    ”不管樂意不樂意,諸将還是整齊響亮地應了一聲。

     正在此時後營一陣喧鬧,任峻自許都押送軍糧而來,諸将趕忙把他迎入大帳休息。

    曹操瞧着風塵仆仆的妹夫,關切道:“這些差事你怎麼還親自跑,打發手下來不就成了?” 任峻緩了口氣,一臉嚴肅道:“别人來我豈能放心。

    河北兵馬甚衆,若是半路劫殺丢了糧草,咱們可就危險了。

    ”畢竟是一家人,操心總比旁人更多些,“另外還有件事,荀令君叫我跟您商量商量。

    ” “哦?”曹操揮退諸将,隻留荀攸、郭嘉在一旁參詳。

     任峻似乎是一路上渴壞了,連灌了好幾碗水才道:“自從您對陣官渡以來,并州高幹可一直沒閑着,大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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