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是典軍校尉!快叫他們住手!”
那些涼州兵除了董卓誰的賬都不買,連皇帝都不放在心上,豈會把一個校尉放在眼裡,隻是白了他一眼,繼續推推搡搡叫嚷起哄,根本無人響應。
曹操不由惱火起來,靈機一動,将青釭劍抽了出來,喝道:“他媽的!都給我散開!本官乃大漢典軍校尉,董卓那厮見了我還要客氣三分。
你們哪個不讓開,休怪我劍下無情,先斬了你們的狗頭,再找董卓理論,叫他滅你們的滿門!”
其實這幾句不過是故意吓人的大話,以他一介自身難保的校尉,絕無資格和膽量在董卓面前耀武揚威。
但這幫涼州兵并不清楚曹操的斤兩,眼見這人武職服色,坐騎高大雄壯,手拿着鋒利的寶家夥,聽話裡話外的意思他們的活祖宗董卓都懼他三分,還真以為這個典軍校尉手眼通天,不由自主地就讓開了道路。
鮑家兄弟與那五個并州兵可不管那麼多,幾個人扭打在一處,皆已鼻青臉腫,恍惚間圍觀的人漸漸散開,便更覺有了用武之地,一個個不約而同将刀劍都拔了出來。
“全都給我住手!”
幾個人一愣,這才發覺曹操擠到了近前。
“你們是并州哪一部的人馬?”
一個被打得滿臉是血的兵丁瞪了瞪他,有恃無恐地嚷道:“老子是并州從事張遼張大人的斥候(偵察兵)兵長,今天要殺了這兩個鳥人!”鮑信欲要還嘴對罵,曹操卻擡手打斷,對那兵冷笑道:“哦?大老遠地就聽見你吵吵,我還以為是多麼大的官呐,原來隻是個不入流的小吏啊!”
“什麼入流不入流?老子現在奉令把守東門,一幹進出的将官必須自報家門,如不然我就格殺勿論!這兩個鳥人不曉事,公然闖門而入,對老子不理不睬,他們就該殺!”
曹操在馬上俯低身子,讪笑着又問道:“我沒聽清楚,對你不理不睬,就該怎樣?你再說一遍。
”
“該殺……”
“撲哧!”那斥候長一語未落,曹操已将青釭劍狠狠刺入他的胸膛,鋒利的劍芒自前胸而入後背而出。
寶劍一拔,鮮血前後噴出半丈多遠,圍觀起哄的人頓時鴉雀無聲,紛紛後退。
“你、你……”剩下的四個并州兵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你們不是想知道他們是誰嗎?”曹操指着鮑家兄弟對那四人道,“那我告訴你們,他們是奉大将軍之命自泰山郡帶兵而來的騎都尉,是二千石的高官,比你們上司那個張遼大得多!剛才你們那個兵長大言不慚,一口一個‘老子’,在朝廷重臣面前挺腰子,我就替你們大人解決這個以下犯上出口不遜的東西。
你們哪個不服,也不妨來試試我這把劍!”四個兵面面相觑已有懼色,腳下不住倒退,兀自嘴硬道:“你要是有種……留、留下個名字,我們回去禀告我家大人。
”
“行啊!聽好了,我乃典軍校尉曹操,千萬記住了!我手下也有千餘弟兄,不服咱就比劃比劃,滾!”眼見這四個人擡起屍首狼狽而去,曹操暫時松了口氣,這才下馬與鮑家兄弟說話。
鮑信揉揉下巴,吐了口血唾沫:“他媽的!出門沒看日頭,哪裡來的幾條瘋狗……孟德,我們才離京倆月,這邊就沸反盈天。
到底怎麼回事?大将軍呢?”
曹操一陣歎息,便把這些日子發生的變故訴說一番。
鮑信甚感驚愕,原來他奉了何進的手劄,在泰山募集軍兵假造聲勢,後因何進久不決斷,他們兄弟便帶着千餘部下日夜兼程趕來。
行至都亭驿見旌旗大變,不明就裡,便安排四弟鮑忠暫屯兵馬,鮑信與鮑韬兩人入城往大将軍府探聽消息,入東門遇并州斥候盤查,他們見服色不正非是官軍便拳腳闖過,五個兵丁緊追不舍,才惹出這一場風波。
三人正訴說間,又聽馬挂銮鈴悅耳,袁紹手持白旄,帶着十餘騎巡街而來。
這一早晨他可是忙得四腳朝天,洛陽城裡到處人心惶惶,涼州兵打家劫舍欺壓百姓,袁紹尚有持節之貴,高舉白旄四處彈壓,無奈這些西涼野人根本不把天子之節放在眼中,往往要靠部下兵戎威逼才可将那些作亂之兵趕散。
曹操總算尋到一個“親人”了,趕忙拉住袁紹的辔頭:“本初,這樣下去不行,咱們得趕緊集結各部兵馬,把這些野人趕出去。
馮芳、趙融、夏牟呢?快把大家召集起來。
”袁紹臉色慘白,眼神有些發愣,未曾說話先是一陣搖頭:“你還不知道吧,夏牟死了……”
“什麼?怎麼死的?”
“昨晚吳匡帶着大将軍那幫侍衛跑去找夏牟要軍帳,夏牟不給,那幫粗人就在大帳裡一陣亂刀把他殺了。
夏牟的兵一大半都散了,剩下的被吳匡帶着投靠董卓了。
”袁紹停頓了一會兒又道,“剛才張璋和董卓的弟弟董旻也帶了一幫人賴在趙融大帳裡,指手畫腳要吃要喝的。
畢竟都是大将軍的部下,趙融又不好和他們翻臉,現在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