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合适。
”
“是!那麼什麼時候去找王先生呢?”
“這是多急的事!自然說辦就辦。
走吧!”
于是,相偕乘車,夜訪王照。
他已不住肅王府,由肅王替他在南池子安了家。
聽說田際雲帶着個陌生人來相訪,大為詫異,但已久聞田際雲俠義之名,料知決無惡意,因而坦然出見。
“王先生,”田際雲指着趙守和問:“可認得這位?”
“恕我眼拙,似乎沒有見過。
”
“他在瑾妃宮中管事,姓趙。
”
“王先生,”趙守和請個安說:“我叫趙守和。
”
“不敢當,不敢當!”王照躊躇了一會兒:“兩位入夜見訪,必有什麼話吩咐,我這裡……。
”
田際雲是在路上就盤算好了的,象這樣的頭等機密大事,不宜随便在什麼地方就說,既恐洩密,亦費工夫,所以此時答說:“王先生,是一件大事,一時也說不盡,隻請王先生勞駕,上一趟肅王府,見了王爺再細談。
你老看,行不行?”
“田老闆,”王照問道:“你不也是肅王府的常客嗎?”
“是的。
我帶趙總管去見肅王,自然也可以,不過,要談的這件事,隻怕肅王爺非請王先生做參贊不可。
”
“喔!”王照立即答應,“這麼說,我就不能不奉陪了。
等我換件衣服。
”
套上一件馬褂,王照陪着田、趙兩人到了肅王府。
趙守和雖未來過,田際雲與王照卻是常客,護衛領着他們,直到上房。
“這麼晚了,你們還來!怎麼碰到一起了?難得啊!”
“回王爺的話,”田際雲說:“還有個人在外面,要見王爺,是瑾妃宮裡的首領太監趙守和。
”
“這個人來找我幹什麼?”
“王爺!”王照接口說道:“我想不必在這裡談吧!”
“喔!”善耆會意了:“際雲,你陪着王先生,把那個姓趙的帶到洋樓上去,我馬上就來。
”
肅王府在東交民巷,北面與翰林院望衡對宇,南面便是各國使館。
辛酉年之亂,董福祥領甘軍圍東交民巷,各國派來警衛使館的軍隊,編成具體而微的“八國聯軍”,負嵎頑抗,所憑借的就是肅王府的既高且厚的圍牆,所以此地曾是激戰之區。
後來甘軍火燒翰林院,肅王府自受池魚之殃,這座曆時兩百餘年的大王府,隻剩下一片殘垣斷壁。
亂後重修,善耆在東花園蓋了一座三層的小洋樓,非為遊觀,隻是洋樓堅固嚴緊,加上實心的厚磚牆,更不虞隔牆有耳。
善耆跟王照要談“怎麼保護皇上”,必是在這座小洋樓的第三層。
聽差将他們三人領到這裡,另有專值禁地的書僮接了去,帶到三樓,張羅了茶水,默無一言地管自己下樓去了。
由于氣氛神秘,趙守和一句話都不敢多說,隻默默地側耳靜聽,不久聽得扶梯聲響,越來越近,首先起身肅立,王照也站了起來,田際雲則搶上前去打門簾,等善耆進了門,随即引見。
“他在瑾妃宮裡,不過不是瑾妃派來的。
”
“奴才趙守和,給王爺請安。
”趙守和蹲腿矮步,請了個雙安。
“你們坐!”善耆在一張安樂椅上坐下來說。
王照是坐下了,趙守和自然不敢,因而田際雲也隻好陪他站着。
“不要緊,你們也坐好了。
”
“這樣吧!”田際雲在書櫥旁邊取來兩張墊腳的小凳子,跟趙守和并排坐下。
“小航,你說吧!”
“我都還不知道什麼事呢!”王照轉臉答說:“要得問他們倆。
”
“奴才口拙,”趙守和說“請田老闆講一講事由兒。
”
“好!”田際雲說:“皇上宮裡有個太監叫孫敬福,是崔玉貴的徒弟,身上帶着刀……。
”
一語未畢,隻見善耆雙眼睜得好大,喉頭出聲:“啊!”随即拉開嗓子唱了句反二黃搖闆:“聽一言來吓掉魂!”
田際雲與王照司空見慣,毫無表情,趙守和卻愕然不知所措,心裡在想:誰說肅王是戲迷?簡直是痰迷。
肅王善耆卻無視于他的臉色,直待餘音袅袅地将“魂”字這個腔使足了,方始若無其事地說“際雲,你再往下講吧!”
于是田際雲将發現孫敬福帶刀,談到夜訪王照,其間少不得還有趙守和的補充。
整整談了半小時才談完。
這段故事不但善耆聽得大皺其眉,王照亦覺憂心忡忡,神色凜懼的說“王爺,這真到了清君側的時候了!”
“稍安毋躁!”善耆向王照搖搖手,問趙守和說:“你說的那個孫敬福,外号叫什麼?”
“叫孫小胖子。
”
一聽這話,善耆頓時眉眼舒展了,“是他呀!”他舒坦地仰靠在椅背上說。
見此光景,三個人都松了一口氣,田際雲笑道:“王爺必是又有了錦囊妙計了!”
“計是有一計,卻不知妙不妙,走着瞧吧!”
“那麼,什麼時候聽信兒呢?”
“反正孫小胖子有皮硝李壓在那兒,三五天總還不礙”善耆答說“我還不知道我這一計是不是難行?你要着急等信,不妨多來幾趟。
”
“是了!”田際雲說“我天天來。
”
“好吧!就這麼說。
”
這時趙守和已站了起來,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