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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关羽斩颜良,诛文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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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不知鄭玄是年紀太大還是偶染急病,喝着喝着酒突然伏倒在地,糊裡糊塗就斷了氣! 一位響當當的大人物崩于軍中,喜事變喪事,袁紹還得忙着給鄭玄準備棺椁辦理後事,不但敗了興緻還搞得人心惶惶。

    崔琰、國淵等鄭氏門生趕來奔喪,私下裡指指點點,都不給他父子好臉色瞧。

     好不容易把鄭玄的喪事忙完了,長史田豐又來給他添亂。

    關于該不該出兵的問題已經争論了好幾次,他仍然固執己見。

    如今路線确定了、兵馬也調齊了、戰鼓都敲響了,田豐還拉着袁紹的缰繩阻止出兵,說什麼“曹公善用兵,變化無方”又是什麼“今釋廟勝之策,而決成敗于一戰,若不如志,悔無及也”,句句都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袁紹忍無可忍,命人将田豐押回邺城打入堅牢,這才别别扭扭率軍離開黎陽城。

    到了大河之畔,袁紹差派顔良為先鋒,當先渡河攻打白馬。

    都督沮授也開始鬧别扭,說什麼“顔良性格促狹,雖骁勇,不可獨任。

    ”袁紹知他不贊成這次南征,因而不聽他的話,按原計劃渡河。

     不料顔良剛剛渡河就得到探報,曹操兵進延津,意欲渡河北上從背後突襲。

    十年前各路義軍讨董卓,袁紹自稱車騎将軍,與王匡屯兵河内,本可以渡過孟津直搗洛陽,就因為董卓暗渡小平津偷襲其後才功敗垂成。

    那是袁紹舉兵的第一仗,留下了深刻的教訓。

    如今同樣是在大河兩岸,曹操又擺出了一模一樣的戰法,袁紹豈能無動于衷?他馬上決定分兵,令強烈主戰的郭圖、淳于瓊繼續渡河,自己與沮授以及文醜、張郃、高覽等沿河西進堵截曹操。

    一路上緊趕慢趕,可到達延津北岸時曹軍已經撤向官渡,河對面隻留下一座座燒毀的空寨…… 袁紹舉目望着對岸情形,抱怨道:“這曹孟德耍的什麼滑頭,我來了他卻走了。

    ” 軍師審配卻感覺良好,冷笑道:“曹操色厲内荏,必是被将軍的威武之師吓跑了。

    ” “咱們中了人家的聲東擊西之計啦!”沮授見他們不曉事,愁得搖頭不已,“曹操引誘咱們至此,必是趁機去解白馬之圍了。

    ”此言一出張郃、許攸、韓荀等紛紛點頭。

     袁紹明知自己上當,卻顧忌臉面不肯承認,矜持道:“如此伎倆又有何用?顔良坐鎮前敵,淳于瓊大軍督後,諒曹賊也救不了白馬,圍城打援正中下懷!我料想……” 哪料這話還未說完,便聞馬蹄驟響,自東面馳來十餘騎,打着自家的旗号,漸漸奔近才看清楚,為首者竟是都督郭圖。

    衆人面面相觑,已預感到出了不詳之事。

     “啟禀主公,大事不好!”郭圖來不及下馬就放聲喊道,“白馬之軍遭曹操突襲,顔良将軍戰死了!” 顔良是河北第一勇将,聽說連他都戰死了,衆将皆顯慌亂。

    袁紹怎麼也想不明白,把馬鞭往地上一摔,氣哼哼道:“大膽曹賊焉敢欺我……還有,你們是怎麼搞的?這麼多兵竟擋不住他,真是廢物!” 不待郭圖解釋,沮授就先苦笑道:“這還用問嗎?必是顔良好勇鬥狠疏于防備,加之大隊人馬渡河緩慢不及援助。

    這個渡河計劃真是漏洞百出啊……” 袁紹以為沮授譏諷自己,狠狠瞪了他一眼。

    張郃見氣氛不對,趕緊插了話:“主公,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袁紹恨曹操恨得咬牙切齒,甩臉問郭圖:“大軍現在如何?” 郭圖咽了口唾沫,翻着眼皮道:“正由淳于将軍統領向這邊轉移,在下先行一步向您報訊。

    另外有斥候禀報,曹操已動員白馬縣百姓南撤,可能要棄城了。

    ” 聽說曹操雖勝而退,袁紹又是信心大長:“哼!曹操不過是一時僥幸,還不是畏懼本将軍的威力?”他伸手一指對岸,“速速過河!就在延津渡河直搗官渡,我非把曹操打得體無完膚不可!” 半天沒說話的許攸一陣皺眉,插嘴道:“主公啊,淳于都督大軍未到,是不是等他來了,咱們再……” “不必了!”袁紹打斷他的話,“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現在渡河說不定還能堵截到曹操呢。

    ” “我勸主公再考慮考慮。

    ”沮授明知他對自己大是猜忌,但為了河北十萬兒郎的性命,還是苦口婆心地勸道:“勝負變化,不可不慎。

    主公若執意要戰,不妨屯駐此間,分兵進取官渡,這樣前軍不利還可設法救援。

    如果全軍過河,一旦戰敗如何逃回河北啊?” 袁紹聽這話裡話外全是敗仗,氣得渾身哆嗦,右手緊緊攥住劍柄,但終究不敢把他如何。

    沮授與田豐不一樣,他曾任總監軍,平公孫、敗張燕廣有功勞,又跟張郃、高覽、韓荀等将關系甚好,若是把他殺了或者囚禁,那些将領定會不滿。

     許攸見袁紹不說話,還以為他心思活了,又谏道:“沮都督所言不無道理,顔良之勇尚且戰殁,咱們還是慎……”說了一半就見袁紹刀子般的眼光朝自己掃來,趕緊把嘴閉上了。

    但是張郃、高覽、韓荀等将還是搖頭不語,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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