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身長二至三米的它們,好像裝甲兵團一般橫沖過來。
幾人一面拉着船飛跑,一面扭頭觀察,發現蠍子軍團并不是沖着他們來的,徑直在沙灘上尋找起來,一雙長而有力的大螯像掘土機一樣将沙粒高高揚起,另一雙距離嘴較近的螯鉗在沙土裡不知抓什麼東西吃。
很快,沙灘就成為蠍子軍團享受大餐的場所。
趁那間隙,蛇形船總算被搬上了紅岩。
卓木強踏着堅硬的岩石,才算有了腳踏實地的感覺,但依然不敢有絲毫放松。
此刻,身後沙灘已成為一片蠕動的黑色。
而眼前這片紅褐色的岩石并不平整,遍布半個籃球一般的紅色岩丘,有的地方則是半圓形凹槽,就好像億萬年前的岩漿尚未冷卻,無數的氣泡還在岩漿内翻滾。
數具大得足以做成宮殿門柱的白骨散落在紅岩上,不知道是多少年前死去的巨型生物,如今隻殘留白骨任風吹,細沙從骨端飄下,為孤寂的紅岩更添幾分荒涼。
“現在,我們又該怎麼辦?”嶽陽問道,一刻不停地盯着那令人發慌的蠍子軍團。
怎麼辦?卓木強習慣地望向呂競男,卻發現呂競男和亞拉法師也正望向自己。
這地方不知道多少年沒有人來過,也不知道盡頭的森林中有些什麼?沒有人有過同樣的經曆,他們的路,得靠自己一步一步去闖。
肖恩急道:“還能怎麼辦?當然是先把船藏起來,把這兩個人弄醒,朝裡面走啊!”
話音剛落,叢林裡傳出一聲“嗷嘔”的叫喊,另一支黃黑相間的軍團從那稀疏的樹林中現身,竟朝着他們快速沖來。
這次出現在視野中的,是一群大約也有兩三米長的爬行動物,皮膚呈黃色,帶黑色斑點,口裂極寬,尾巴又粗又長,氣勢洶洶地就過來了。
一群人緊張兮兮地看着,說打吧!那樣的數量,就算子彈拼光了也未必能殺多少隻,且子彈極可能引起更多的怪獸的注意。
突圍沖出去?每個人都不得不掂量自己能向前沖多少步。
不打吧?可眼看它們越沖越近,速度快得驚人,誰知道這些長相怪異的生物究竟是來幹什麼的?真的靠近了可是無法抵擋。
如今的他們,好比誤闖入兩軍對壘的中央戰場,而對戰的雙方都是惹不起也不想去惹的東西,這下子,總算徹底明白了夾縫中求生存的艱難。
打,還是不打?卓木強需要在一兩秒做出判斷和決定,這關乎所有人的生死。
看了看怪獸的數量,想了想身後的蠍子軍團,他斷然決然道:“回船上,别開槍。
”
衆人把昏睡不醒的兩人扔進船内,然後跟着跳進蛇形船。
此時,那些怪物距離不足五十米了,大家槍口一緻對外,緊張地看着瘋狂靠近的爬行軍團。
卓木強按住張立微微發顫的手,讓他穩定下來,要是因為緊張而走火就不好了。
肖恩不經意地望了卓木強一眼,心道:“僅憑直覺而做出判斷嗎?果然有些門道。
”
“肖恩,你看,它們是肉食動物嗎?”卓木強似乎感覺到肖恩在看他,回問了一句。
肖恩道:“應該是雜食性動物,或許主要吃小魚蝦和浮遊生物。
”
嶽陽問:“何以見得?”
肖恩道:“看看它們的嘴!那嘴用來磨碎食物可以,但缺少鋒利的牙齒,沒辦法撕裂,吃東西必須要整個兒吞掉。
我們的船的體積剛好比它們的嘴大一點點,吞不下去。
強巴是不是根據這個來判斷威脅程度的?”
卓木強隻道:“來了,不要慌。
”
黃黑色蠕動的洪流到了蛇形船附近,果然分流而行,到了船尾又合而為一,對船和船上的人看都不看一眼。
仿佛在那些生物眼中,凡是比自己的嘴更大的東西就不用理會。
僥幸躲過一劫之後,船内的人又讨論開來,張立說是那是蜥蜴的祖宗,嶽陽說更像巨型化壁虎,最後還是肖恩指出,這應該是蝾螈一類兩栖動物,可以說是民間所謂的娃娃魚的祖宗。
張立趴在船舷邊道:“這麼大規模集體行動,是做什麼呢?”
嶽陽道:“這還看不出來嗎?搶晚餐呗!”
肖恩道:“張立,别把頭擱在船舷上,被咬一口可不是說着玩的。
”
張立趕緊縮回腦袋,問道:“肖恩先生,你不是說我們身體比它們大,它們應該不會産生興趣才對啊!”
肖恩道:“可是你把頭枕在船舷上,就隻看到一個頭啊!沒看到它們的眼睛都長在頭頂嗎?你那個姿勢正好,說不定會讓它們想嘗嘗鮮。
”
黃黑色軍團如潮水般湧下紅岩,搶入黑色軍團的陣地,不管三七二十一,埋頭在沙灘上尋找起來。
原來,它們是和蠍子的祖宗搶食來了。
蝾螈樣生物自身的足爪不适合掘沙,就去強搶蠍子祖宗掘出的食物。
蠍子的祖宗沒進化好,嘴太小,吃得慢,不像那些蝾螈的祖宗,大嘴一張就是一餐。
而蝾螈祖宗憑借巨大的軀體和光滑油膩的表皮,竟讓蠍子的祖宗一點辦法都沒有,鉗子根本夾不住如此大又滑膩的軀體,一下子就被擠到了一邊去,眼睜睜看着辛苦掘出來的食物被吞掉。
當然,蠍子的祖宗也有自己的辦法,用尾刺狠狠地刺那些可恥的盜獵者。
偷食者皮糙肉厚,被刺幾下根本不痛不癢,可卻為了搶奪食物而自相殘殺。
不少蠍子祖宗就利用蝾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