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石這麼硬,古人是怎麼取下來的?他們又沒有炸藥!”
胡楊隊長道:“你沒看到嗎?那些尼瑪石有被燒過的痕迹。
将岩石燒到很高的溫度,然後用冷水一潑,岩石便會自動裂開,這是古人的智慧。
”
安好引線,一行人退避到遠處。
胡楊隊長擔心道:“響聲會不會驚動其他動物?”
肖恩道:“不會,如此巨大的響聲,别的生物隻會被吓跑。
按吧!”
“轟”的一聲巨響,紅岩被炸裂一個坑口。
他們取到不少紅色岩石,并将王佑放入坑中,又蓋好那些碎石,并選取了其中形狀較工整且夠大的,為那些葬身在黑暗世界的人另搭一座尼瑪堆。
我站立着!我存在!我驕傲!我是唯一!一樣的古文體被刻上了尼瑪石,每個人都認真地雕刻着,雖然歪歪斜斜,但絕對一絲不苟。
“戰友李慶宏長眠安息于此。
”嶽陽看見,趙祥刻下了古文之後,又刻了一排字,刻完之後,拿在手裡長久地端詳,神情戚然。
他忍不住撞了撞趙祥,詢問他發什麼呆。
趙祥苦笑道:“今天,我們為他們立碑。
明天,誰來為我們刻字?”
嶽陽拿着尼瑪石的手微微一抖。
李慶宏、黎定明、諸嚴、張健、嚴勇、孟浩然、王佑,七條生命,如今是七塊石頭,紅色的石頭。
至于塔西法師,亞拉法師并未為他放上紅岩,隻說他們信奉的宗教不同,所以不為塔西法師放尼瑪。
衆人圍成一圈,默默為逝者送行,祈禱他們的靈魂安息,早入西天極樂,早入輪回。
香巴拉的風送來了千裡之外的耳語之聲,我站立着,我存在,我驕傲,我是唯一,這是他們留在這個世上唯一的宣言。
活着的人相信,同伴會永遠與香巴拉相伴。
3、迷樣霧氣
做完這一切,大家又望向了卓木強。
如今,算是站在了香巴拉第一層平台上,這巨人腳的一側,一直與山根相連,向裡走,可直抵瀑布下方,再往内,就是第二層平台下的凹陷處,是黑色的森林,又分左右兩側。
如今隻在路的入口處,而地圖顯示,從第一層平台上到第二層平台的唯一通道,在香巴拉偏右側。
但那密光寶鑒圖形的縮微比例實在太大,諸如巨人腳這一類地形特征,在上頭根本就找不到,他們有可能在通道右方,也有可能是在左邊。
如果密光寶鑒的地圖比例和地下河系統圖比例相當,香巴拉每一層的橫向距離便都有好幾百公裡,萬一走錯方向,一來一回,可不是說着玩的,更何況,天知道那黑森林中,有什麼樣的生物存在?
在這不辨方向的香巴拉裡,沒有任何方法可以确定隊伍目前的位置,必須要賭一把,和命運對賭。
嶽陽站在卓木強的旁邊,懇切道:“強巴少爺,我們現在需要你的手,指明一個方向。
”
張立也道:“強巴少爺,你說吧!我們跟着你走。
”
“你是隊長。
”
唐敏睜着一雙大眼睛,呂競男也輕輕點頭。
卓木強緩緩擡起右手,食指由曲伸直,終于伸得筆直,有如鋼筋一般遙指遠方。
其餘的人二話不說,各自背起沉重的行囊,朝着他指出的方向,大踏步前進。
密林深處,到處是看不見的陷阱,每時每刻都上演着人間蒸發。
隻有千年不變的風,依舊吹得樹林沙沙作響,平靜地看着每天發生的一切。
一頭約有一米長的蛞蝓般的軟體生物,正沿着粗壯的樹幹慢慢往上爬,“啪”一聲,由于自身太過沉重而掉在樹底。
一隻約有五十公斤重的大蜘蛛型動物一見有機可乘,大力撲跳上去,按住軟體生物就是兩口,如同現代蜘蛛一樣,先用腭下毒腺麻痹對手,然後注入消化液,從内部加以消化,接下來,就等着享用美餐了。
但它運氣不好,另一隻大型生物也看中了這條軟體生物。
這是一隻約有一人高的大螳螂,同樣從高處躍下,将那大蜘蛛一刀斬作兩段,但還沒反應過來,軟體生物已騰空而起,巨型螳螂隻能瞪着三角頭兩側的眼睛,眼睜睜看着獵物被一隻體長一米有餘的蜻蜓帶着飛走。
巨型蜻蜓剛剛飛不遠,另一隻也有約一米的巨蝗撲空而至,一口氣把蜻蜓按在地上,跟着是第二隻,第三隻。
巨型蜻蜓掙紮了兩下,很快就不動了。
眨眼時間就有二十餘隻巨蝗疊在一起,争搶美食。
便在此時,地面的草皮泥土一齊松動,一張大網騰空而起,将那些貪吃的蝗蟲一網打盡。
一人從樹梢倒挂着,雙腳絞繩,從天而降,正是張立。
他哈哈一笑,對樹上的人道:“一隻沒殼蝸牛就引來這麼大一群蝗蟲,這下不愁吃了。
”
嶽陽在樹梢道:“肖恩大哥說過了,是蛞蝓,不是蝸牛。
”
張立道:“還不都一樣!把我放下去點,把網收高些。
”
深入叢林已經十五天了,他們正在以呂競男教會的獨特的生存方式,逐漸熟悉、了解這片真正的原始森林。
森林裡長滿了高達百米的蕨類植物,隻有一根主幹,沒有分枝,到了頂端,陡然伸展開葉片,像傘一般撐開一片。
這些植物的葉子也與常見的樹葉不同,主幹上輻射出去的其實是一條條莖,無數卵圓形薄片好似魚鱗般附着其上,便是葉子,每片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