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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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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們的職業于我而言,相比之下,就顯得無聊和循規蹈矩多了。

     總有一天,我也要寫書。

     自從父母分開後,我見到父親的次數就越來越少了。

    一般來說,他會在晚飯時約我出來,而且總是在很貴的餐廳,就比如說這家有着可疑裝飾的摩洛哥餐廳。

    一位身材豐腴、衣着大膽的女人在我們用餐結束時突然出現,然後在距離我們幾厘米的地方開始了她的肚皮舞表演。

    接下來便會出現讓我難以直視的羞恥一幕:父親将他手裡最大面值的紙币塞進這位美豔的舍赫拉查德[阿拉伯民間故事集《一千零一夜》(又名《天方夜譚》)中宰相的女兒。

    她為拯救無辜的女子,自願嫁給國王,用講故事的方法吸引國王,每夜講到最精彩處,天就亮了,使國王愛不忍殺,允許她下一夜繼續講,一直講了一千零一夜。

    ——譯者注]的内褲或文胸的松緊帶裡,眼神中夾雜着傲慢和淫欲。

    當那綴滿亮片的内褲的松緊帶嘣啪作響時,父親似乎并不會在意我是否會在這種氛圍中感覺不自在。

     不過肚皮舞已經算是不錯的了,至少他赴了約。

    三次裡有兩次,我都是坐在某個天價餐廳的長椅上,等着他屈尊出現。

    有時服務生會來告訴我說我的父親“緻電說他遲到不會超過半個小時”。

    然後他會給我端上一杯糖水,偷偷地從屋子那頭打量我。

    一個小時過去了,父親還是沒有出現。

    局促之下,服務生第三次給我端來一杯石榴汁并試圖逗我開心,離開時他忍不住嘟囔:“太可憐了!讓這樣一個小姑娘一直等着,現在可都晚上十點了!”再然後,服務生遞給我一張鈔票,好讓我能搭乘的士回家。

    母親很生氣,顯然,父親又是等到最後一刻才告訴她他有點事情來不了了。

     可以預見,這樣的情形并沒有持續太久,可能是受到某個新女友的鼓動,父親也覺得我是個麻煩,他再也沒有聯絡過我。

    或許就是從那時起,我對咖啡店的服務生産生了特别的好感,畢竟在我還很小的時候,他們就讓我感受到了家人般的溫暖。

     有些孩子喜歡天天往樹上爬。

    而我靠讀書來打發時光。

    我也因此得以忘卻被父親抛棄的創痛。

    對書籍的渴望占據了我全部的思緒。

    很小的時候,我就開始讀些看不太懂的小說,不過有一件事我讀懂了:愛會讓人受傷。

    為什麼會有人想要這麼早就被折磨呢? 對于成年人的性愛,我終于有了隐約的了解,那是某個冬天的晚上,差不多是我九年級的時候。

    那時我和母親在山間的一所小家庭旅館度假。

    母親的朋友們都住在隔壁房間。

    我們住的是一間L形的房間,正好夠在轉角處一塊薄薄的隔闆後面給我加張備用床。

    幾天後,母親的情人在不讓他妻子察覺的情況下加入了我們。

    他是個好看的男人,一個藝術家,身上有着煙草的氣息,總是穿着上世紀風格的西裝背心再配上蝴蝶領結。

    他對我沒什麼興趣。

    他經常在周三下午避開手下的員工來與母親私會,他們一起待在母親的卧室裡一到兩個小時不出來。

    但他來的時候常常會尴尬地撞見我在電視機前倒立。

    有一次他和母親說起此事:“你女兒整天無所事事的,不如給她找點事情做,省得她看一下午電視看壞腦子!” 這一次,他是在傍晚時分到的。

    雖然對于他的突然出現我已經習以為常,不再為此拘束不安,但我想他也不是那種會對滑雪感興趣的男人。

    吃過晚飯後,我就上床睡覺了,任大人們繼續一邊聊天一邊吞雲吐霧。

    和往常一樣,我翻了幾頁書便進入了夢鄉,一身酸痛的肌肉突然變得好像比雪花還要輕柔,我飄浮着,在潔白無瑕的小徑上輕輕起伏,直到睡意徹底襲來。

     我是被喘息聲吵醒的,還伴随着身體和床單摩擦的聲音,緊接着便傳來一陣竊竊私語,我辨認出其中有母親的聲音,然後便是讓我有些驚慌的,也是更不容置疑的那個留胡子的男人的聲調。

    “轉過去”,這是我唯一聽清楚的一句話,我的聽力突然間變得極好。

     我其實可以捂住耳朵,或者輕輕咳嗽幾聲示意自己已經醒了。

    但我選擇了一動不動地等這些動靜結束,并且試圖放慢自己的呼吸,祈禱我的心跳聲不會被房間另一頭的人聽見,直到被房間裡令人不安的幽暗所吞沒。

     翌年夏天,我去了位于布列塔尼的一位同班同學家裡過暑假,他後來成了我最好的朋友。

    他的表姐比我們稍微年長一些,也和我們一起玩了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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