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的情況卻并非如此,他幾乎無法開辟出一條道路。
生理反應讓我的雙腿不受控制地夾緊。
我甚至在他觸碰之前就已經痛苦得叫出了聲。
盡管如此,我的腦中卻仍隻渴望着這一件事。
虛張聲勢的心理與多愁善感的情緒混合在一起,我内心已經不由自主地接受了這樣一個事實:G會是我的第一個情人。
如果說我現在躺在他的床上,那必然是出于這個原因。
可為何我的身體又如此抗拒他呢?為何我會不可抑制地感到恐懼?G倒沒有因此感到局促。
他用安慰的語氣低聲對我說道:
“沒關系的。
我們也可以換種方式。
”
和進教堂前需要接受聖水洗禮一樣,占據一名少女的肉體和靈魂也需要被賦予某種神聖的意味,也就是說,需要進行一種永恒存在的儀式。
肛交就是這樣,它有着特定的規則,需要雙方全神貫注,充滿虔誠。
G将我從床上翻了個身,然後開始一點一點舔舐我身體的每一寸部位,由上至下:脖子、肩膀、背、腰、屁股。
我感覺自己的存在正從這世界上漸漸消失。
因為當他那貪婪的舌頭進入我時,我的靈魂就好似出竅一般。
這便是我第一次幾乎失去貞操的經曆。
真像個小男孩,他對我喃喃道。
我戀愛了,也感覺到被愛,前所未有的。
這足以撫平一切,并且隔絕任何對于我們的關系的議論。
起初,和G同床共枕之後,有兩件事讓我特别觸動:看他刮胡子和站着撒尿。
這些是我長期以來身邊隻有女性的生活中從沒有出現過的舉動。
在G的懷抱中,我發現一個全新的領域,那就是之前對我來說難以理解的成年人的性愛。
我仿佛一個受到偏愛的學生,開始專注地探索這具男人的身體,心懷感激地聆聽他的教誨并且投入地付諸實踐。
我感覺自己是被選中的人。
G向我承認,他确實一直以來都過着頗為放蕩的生活,就像他的某些書中所描寫的那樣。
他跪在我面前,淚眼模糊,向我保證他會和其他所有的情人斷絕關系,低聲說他此生從未感到如此幸福,我們的相遇就像一場奇迹,是真正的來自神明的饋贈。
剛開始的日子裡,G會帶我去博物館,有時候是去劇院,他會送我唱片,也會給我推薦書籍。
說不清有多少時光我們手牽着手一同在盧森堡公園的小徑上漫步,在巴黎的街道上閑逛,無視路人那些窺探、懷疑、譴責,有時候甚至是公然厭惡的目光。
印象中父母在我小時候并不常來學校接我放學,盡管那時我總是懷着愉快的忐忑,等在馬上要打開的校門前,期待看到他們其中一個的面龐能夠出現。
母親向來工作到很晚,我也習慣了獨自回家,父親更是連我的學校在哪條街都不知道。
不過現在,G幾乎每天都會在學校外面等我。
他不會站在大門口,而是隔着幾米的距離,等在街角的小廣場上,這樣我就能立刻看見他。
他在一群過于亢奮的少年後面,身影又瘦又高,春天總是穿着那同一件殖民地風格的帆布短袖上衣,冬天則是一件會讓人想起二戰時那些俄國士兵的長大衣,上面鑲滿了金色的扣子。
無論是夏天還是冬天,他都會戴着避人耳目的墨鏡。
我們的愛情是被禁止的。
正人君子們不會接受。
我明白,因為他不停地向我重複着這一觀點。
所以我不能對任何人說起這件事。
我們要小心。
但為什麼呢?既然我愛他,他也愛我?
還有那墨鏡,真的能遮住什麼嗎?
每一場性事中,G都像個饑腸辘辘的人一樣沉溺于我的身體,而當一切結束,公寓恢複平靜,我們被周圍幾百本書包裹着,這令人感到眩暈。
他總是像對待嬰孩似的将我圈在懷中,手放在我蓬亂的頭發間,叫我“我的心肝寶貝”“我漂亮的女學生”,并且溫柔地給我講述年輕女孩和成熟男人之間萌生的禁忌的愛情的悠久曆史。
自此我便有了一位全心全意指導我功課的私人教師。
他的才識之廣令人折服,我對他的崇拜也與日俱增,哪怕我在校外接受的這部分課程内容總是特别有指向性。
“你知道嗎?在古代,成年人對年少者進行的性啟蒙不僅受到提倡,甚至被視為一種義務。
十九世紀,埃德加·坡[即埃德加·愛倫·坡(1809—1849),美國作家。
]迎娶他的妻子小弗吉尼亞時,後者不過才十三歲,這你聽說過嗎?每當我想到那些思想正統的父母給他們的孩子讀《愛麗絲漫遊仙境》[十九世紀英國作家劉易斯·卡羅爾創作的兒童文學作品。
]作為睡前故事,卻對劉易斯·卡羅爾是個什麼樣的人一無所知,我就想放聲大笑。
他癡迷攝影并且以強制性的方式拍攝了幾百幅小女孩的肖像,其中一個小女孩就是愛麗絲的原型,是激發他塑造這部作品主人公的靈感來源,也是他的一生摯愛,你看過這些照片嗎?”
相簿正好就放在架子上,于是他順便拿來了法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