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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秀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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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是很努力的說明那位同學的處境有多困難。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賢圭決定為秀珍的同學與行政室牽線,并告訴東熙下次會替他介紹其他兼職。

    最近,東熙很少參加系上的活動。

     要是他突然做出傷害我的舉動怎麽辦? 秀珍的心髒撲通跳個不停,買完咖啡後就走出咖啡廳,接著傳了封簡訊問賢圭何時會到。

    她明顯感覺到東熙的視線固定在自己身上,當場落荒而逃。

    就這樣而已。

     貞雅居然看到了這一幕? 秀珍不停顫抖,要是弄得人盡皆知怎麽辦?但她很快就穩住陣腳,乾脆就順水推舟吧!秀珍如今已經是不一樣的“他人”了,沒必要看金東熙或金貞雅的眼色。

    秀珍靜靜等待著,直到有人告訴她那個謠言時,她哭了出來。

     秀珍聲淚俱下,對朋友們說在其他地方聽到了更可怕的謠言。

     楊秀珍是和金東熙交往,不是和劉賢圭。

     不是啦,楊秀珍和金東熙隻是炮友。

     楊秀珍腳踏兩條船,周旋在劉賢圭和金東熙之間。

     謠言越演越烈,秀珍覺得正中下懷。

    她可以完美模仿受害者的一舉一動,因為她比任何人都了解受害者的心情。

    秀珍巧妙的散播了關于自己的謠言,在荒謬的小道消息中,暗地将自己描寫成遭東熙欺壓的人。

    雖然東熙确實遭到誤解,但她想讓大家認為他就是這種人。

     這種謠言對女生而言無疑是緻命傷,正因深知這點,秀珍才會親自跳進火坑。

    她從中操控,讓這種惡劣至極的謠言回到散播謠言的人、也就是金貞雅身上。

    秀珍還提到自己和貞雅是在同個村子長大的。

     “貞雅他們家過得比我們寬裕多了,她的爸媽不是壞人,雖然偶爾會說我媽的壞話……” 這樣就夠了。

    大家都相信貞雅是嫉妒秀珍才會散播那種謠言。

    貞雅大概從來都沒有像那時候那樣受到衆人矚目。

    她穿著俗氣,講話又很跩。

    大家講得好像多了解貞雅,這都是秀珍有意無意的洩漏一些訊息,讓大家覺得自己對貞雅瞭若指掌。

     “小學時,她也是霸淩我的人之一,當時真的很難過。

    ”謠言很自然地傳開了。

     金貞雅真的很糟糕。

    金貞雅是說謊精。

    金貞雅是大嘴巴。

     東熙則是一聲不吭的繼續過日子。

    他是個聰明人,内心八成很鬱悶,恨不得在大家面前大聲說“我和楊秀珍睡過”吧。

    但在這種情況下,東熙口中的真相會成為對秀珍的二度攻擊,沒有人會認真看待他的說詞。

    假如秀珍沒有和賢圭交往,沒有成為核心人物,那個真相會徹底揭露秀珍的真面目,她會因此遭到衆人的撻伐唾棄。

    但這沒有發生。

    萬一東熙敢提到有關秀珍的隻字片語,秀珍有信心能将他踩個粉碎。

    倘若那真的發生,秀珍打算指控東熙說謊,或乾脆舉發他強暴她的事實。

    無論哪一種,她都占上風。

     秀珍身邊有賢圭,還有大家為掩護。

    她在排擠、無視東熙時,徹底遵循了男人的規則,需要大家的保護時又再度變回女人。

    想要尋求某人幫助、哭訴委屈時,沒有什麽比女人的眼淚更有效的。

    想滲透人們的内心,讓自己看起來像是脆弱需要保護的人,隻要擺出一張楚楚可憐的臉,淚眼婆娑的說擔心有人會害自己,大家就會自動敞開心房。

    尤其是男人,他們會極力想表現自己和其他愚昧幼稚的男人不同,因此聽到女人的請求時會二話不說的點頭。

    貞雅與東熙就這樣被整個系排擠,秀珍也認為整件事落幕了。

     後來,她聽說東熙和貞雅在交往,看見東熙溫柔的摸了摸貞雅的肩,看見貞雅笑著走向東熙。

     大家都說:“真是物以類聚。

    ” 秀珍說她才不在乎,管他們怎麽樣。

     為什麽是我? 你可以輕易對我失誤,但對金貞雅就不是嗎?為什麽你對待金貞雅的态度就不同?秀珍内心再次充滿憎恨。

    那時她終于明白了,這個心結無法輕易被解開,也無法被解決。

    秀珍的心已經開始腐爛,散發惡臭,她的心被吞噬了。

    她恨貞雅,比任何人都恨。

    秀珍不斷說貞雅的壞話。

    壞女人!說謊精! 那年,貞雅離開安鎮,東熙入伍了,還有,宥利死了。

     這些全是過去的事了。

     * “歡迎光臨。

    ” 工讀生有禮貌的朝門口打招呼,站在收銀檯、沉浸于回憶的秀珍這才回過神來。

    時間已經過了很久,她喝了口冰水,丈夫說的話一直在腦中盤旋──妳一點都沒變。

    沒錯,秀珍沒變,内心依然像當年一樣持續在腐爛。

     所以,丈夫打算離開她嗎?剛和賢圭交往時,她再三提防著,轉眼間已過了十二個年頭。

    賢圭是個好丈夫,她很難不去愛那樣的人。

    秀珍終于明白,有件事要比賢圭似乎懷有什麽可怕祕密更令她恐懼──徹底失去他。

    真相這種玩意有什麽用?不過是露骨的展現我有多醜陋罷了。

    往後也像現在一樣,裝作什麽事都沒發生不就好了嗎? 客人站在收銀檯前,秀珍緩緩擡起頭,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最近之所以會滿腦子都是不願想起的事,全都是因為那張臉,滿腹委屈的臉。

    妳從小就一直是這樣,但對我而言,妳是不存在的,壓根就沒有出現過。

     這時,貞雅開口:“河宥利的日記,在妳手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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