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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贞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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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和劉賢圭走得近可以拿來炫耀,感覺自己和他成了平起平坐的人。

    假如與誰來往會決定自己的位階,那麽他就像是一個無法實現的夢想般遙不可及。

     所以,我也忍不住作了夢,喜歡上他。

    這是我的夢想,我想小心翼翼、偷偷珍藏著。

    倘若沒有被學長的女朋友發現,它應該會成為一份極為美好的回憶。

     那個女生是我的同學,各方面都和我截然不同,隻要站在她面前,我就會顯得更加寒酸渺小。

    當時我仍有著高中生般肥嘟嘟的身材,與現在無異的黝黑皮膚,而且無法适應系上的主修科目,成績一塌糊塗。

    最重要的是,我總是孤單一人,無論去哪裡都無法融入團體。

    我尴尬的撫摸著未乾的頭髮,斜眼偷瞄大家。

    看到那樣的我,難道大家就不能施捨一點慈悲給我嗎?我聽到有人酸我不秤秤自己的斤兩。

    有謠言說我追著賢圭學長跑,更多流言蜚語接連出現。

    這件事雖不能說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但我在大二結束那年轉學到了首爾的學校。

    我下定決心,這種事絕不會有第二次。

     所以,我才不會因這點小事而動搖,不會為了多看幾眼他那好看的臉蛋,讓我再度變得滿身瘡痍。

    這點我有信心。

     但是,他所遞給我的咖啡真的好香。

    心中的圓鼓了起來,曲線逐漸擴大繃緊。

    啜飲咖啡時,他的指尖碰觸的地方變得好溫暖。

    不久後,他又請我喝咖啡,再之後是給了零食。

    他傳簡訊問我是否平安到家了,問我週末有何計畫。

    要是有人問,這些事重要嗎?我會回答,很重要。

    被某人捧在手心上呵護的心情,有閃爍的火光滲入宛如簡陋空屋般的内心,這件事至關重要。

    我,已開始跳起了舞。

     夏天邁入尾聲時,他約我出去。

     他說,想再見我一次,想一直見到我,他說自己好幸福。

     每當他把我當成一堆衣服蹂躏時,我都記得那份情感。

    他分明是愛我的,隻不過是變得有點不一樣罷了。

    那麽,他不就能再次改變,回到從前嗎?也許他隻是有些累了,也許是壓力大到令他難以承受,才會陷入低潮。

    他的孤單會不會是我造成的?也許這件事必須怪我,因為我沒有猜到這件事,沒有事先看出端倪。

    加把勁吧,隻要我對他好,隻要他再次萌生過往看著我時所懷有的感情,我們就能像當初一樣幸福。

     第三次打我那天,他說:“我是個很溫柔的人,是妳沒辦法喚醒我體内的溫柔,妳難道就不能幫幫忙,讓我變得溫柔一點嗎?” 我知道這些心意相當珍貴,但我并不想死。

    我在經曆第五次幾乎窒息的瞬間後,發現這個想法更重要,所以我才能夠報警。

     下定決心和他分手後,過去的盼望都變得毫無意義。

    我不想受到他的肯定,也不想被他愛。

    啊,沒想到這件事這麽簡單就破解了,沒想到這件事會如此一文不值。

    忍受他的所作所為、忍耐身體被猛力壓制的那一刻,真的、真的好痛苦,不過,他當時應該很驚慌吧?畢竟他已經很習慣我默默承受一切的模樣。

     我不接受私下和解,也不接受他的道歉,并要求他别再打電話給我。

    我說,他應該受到刑事懲罰。

    我還記得他當時的表情,要是可以打我,他早就出手了。

    審判耗費了五個月,但真的很可笑,因為結果被他料中了。

     “别以為這樣就結束了。

    ” 我不是一個懦弱的人,我不想成為懦弱的人,也不想讓他記得我是個懦弱的人。

     可是,罰金竟然隻有三百萬元? 我每天都必須見到這個說要殺掉我的人,他會放過我嗎?就算不會私下找我麻煩,在公司裡能秉公無私的對待我嗎?不會故意刁難我,對我使什麽手段,或向大家散播奇怪的謠言嗎?各種擔憂排山倒海而來,既氣憤又委屈。

    當時我徹底清醒了,問題不在于被大家知道這件事,而是我需要受到保護。

     經過一番苦惱,我将我的故事放到網路上。

     雖然那是個發表電影評論的留言闆,我還是上傳了。

    我把他打我的次數、罵我的内容、傷口嚴重程度、醫院診斷書、照片和判決内容全都上傳。

    這是我所知道的留言闆中人氣最高的,我心想,裡頭有影評人和雜志記者加入,也許能透過媒體得到幫助。

     下初雪的那一天,我的文章被寫成報導,他則獲得帶薪假。

    但我沒想到,這件事就此才揭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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