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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秀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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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這樣,但秀珍決定讓他一個人冷靜一下,等他整理好心情,就會回歸日常生活。

     可是,這次真的維持了好久。

     現在秀珍也沒有多問他什麽,為了他好,給他一點空間才是正解。

    儘管這麽想,但真正避而不談的人是秀珍。

    秀珍也知道,她應該要開口問。

    兩人一起生活,就和情侶花心力避免分手相同,因為明白兩人随時都能分道揚镳,因為彼此隻是“他人”。

     努力,代表存有想和對方繼續生活的意志,但單憑意志無法解決一切。

    秀珍很清楚意志有多麽容易打退堂鼓,而且意志也唯有擁有必須守護的理由才會存在。

    意志,隻存于我所能承擔的範圍内。

    有時,秀珍很想向丈夫傾吐自己的祕密,最終仍沒有說出口。

    她真的能承擔後果嗎?若依據丈夫至今在她面前所表現的樣子,以及她對他的信任,回答會是“可以,她可以承擔”。

     他會理解她的──果真如此嗎?真的有可能完全理解、接納一個人的全部嗎?他會一直懷抱想和我一起走下去的意志嗎?她曾經轉換立場思考,萬一他有祕密,她是否能夠承受? 可以。

     她會毫不猶豫的點頭。

    她辦得到,無論是什麽都能承受。

    秀珍真心愛著他,兩人還在戀愛時,他經常半抱怨半撒嬌的說秀珍沒有對自己完全敞開心房。

    但那是因為她愛他的緣故。

    要是她真的完全敞開心房,搞不好他會受不了她滾燙熾熱的心,窒息而死。

    她希望自己能以完好無缺的狀态愛著他。

     她真的能承受一切嗎? 可以。

     真的什麽都可以承受嗎? 可以。

     就算賢圭和教授談過戀愛,就算他有個私生子,就算賢圭和河宥利是那種關係? 可以。

     不!丈夫和河宥利沒有任何關係。

     秀珍比丈夫更早聽到那個傳聞,但那出自金貞雅之口,秀珍根本不把它當一回事。

    幾週後,河宥利死了,那時賢圭好像才聽說了有關自己和河宥利的傳聞。

    秀珍真的絲毫不以為意,賢圭卻很認真的表示自己有話要說,特地約她到咖啡廳。

     “妳一定有聽到奇怪的謠言,但我從來沒有那樣做,也不曾做過任何足以造成那種傳聞的行為。

    雖然這件事沒有解釋的價值,但我怕妳會不舒服,所以想說清楚。

    我和河宥利沒有任何關係。

    ” 秀珍笑著握住賢圭的手。

    “當然啦,你覺得我會相信那種話嗎?” 秀珍不相信,真的不相信。

    賢圭從來不曾說謊,那是問心無愧的人才有的善良臉孔。

    他肯定什麽都沒做,也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和河宥利不是那種關係。

    他沒有做錯任何事,沒有瞞著秀珍腳踏兩條船,也沒有惡意利用某個可憐的女孩渴望有人陪伴在身邊的寂寞。

    秀珍太了解那張隻會說真話的臉,那張不曾傷害任何人、清廉的臉。

    而這都要歸功于那件事。

     二十歲的春天,性侵秀珍的男人看起來就是如此。

     “我以為我們在搞暧昧,不是嗎?”他似乎認為眼前的狀況很扯,聲音聽起來委屈又憤怒。

    男人小心翼翼的向受到驚吓而打起嗝的她說:“那個,妳聽了别不高興,但妳有被害妄想症。

    ” 秀珍邊露出微笑邊望著賢圭,使勁将腦海中浮現的那個男人的聲音推到一邊。

     賢圭用安心的眼神看著她說:“所以啊,我們好像得幫忙一下宥利的葬禮。

    ” “你嗎?” “嗯,因為沒有人出面。

    打了電話給她親戚,但對方說必須早點離開,所以我叫其他人一起來幫忙打掃房子。

    ” “是喔。

    ” “嗯,沒關係吧?她那麽可憐。

    ” 秀珍并不願意。

    “都傳出那種謠言了……非做不可嗎?” “反正是假的嘛,那種事不重要。

    就是因為有那種謠言,我才更覺得要幫忙。

    ”賢圭握住秀珍的手。

    “她都死了,好可憐。

    ” 秀珍觀察他的表情,似乎是真心替宥利感到難過。

    秀珍說自己也會去,賢圭則一臉吃驚的看著秀珍。

     “搬東西和打掃很累的,妳還是别來比較好。

    ” “不會啦,我也去幫忙吧。

    ”秀珍盯著賢圭,以及他那張問心無愧的臉。

    “她很可憐嘛。

    ” 賢圭點了點頭,表情有點不太高興,像是事情不如自己預期般失望,但那隻是秀珍的感覺罷了。

    她沒有再多問自己是否誤會了什麽,或是有什麽她不知道的事。

    秀珍很愛賢圭,不想和他分手,想和他一直走下去,也不想知道自己無法承受的祕密。

    那麽,隻要她不問就沒事了,因為她同樣不想吐露自己的祕密。

     * 丈夫整夜沒有回來。

    秀珍早上起床後,發現他站在廚房吃沙拉,好像已經梳洗完畢,也換上了乾淨的衣服,打扮得乾淨俐落。

    她從櫥櫃取出吐司,他則搖搖頭表示不用了。

     “我沒胃口,吃這個就夠了。

    ” 她将吐司袋扔在餐桌上,雙手交叉于胸前,胸口湧上一陣鬱悶。

     “要是沒有要回家,好歹也說一聲,這樣我至少可以事先準備點東西。

    ”秀珍說 “我就說沒胃口了。

    ” 他将沙拉碗放進洗手槽,打開水龍頭,自來水毫不留情的潑在碗上。

    秀珍靜靜凝視他的背影,打開餐桌上吐司的袋子。

     她才剛咬下一片吐司,他随即說:“别吃那個,早餐要吃豐盛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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