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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贞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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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盡可能用最自然的口吻回答。

     “這個嘛,我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麽可分享的。

    ”伴奏者露出淺淺的微笑。

    他說,都是在谘商室進行的訪談或筆記中講過的事,應該沒什麽特别的内容。

     我說,有重疊的内容也沒關係,請他聊聊那天的情況,隻要是關于宥利的都可以。

     “請您幫幫忙,”我說,“您現在不也在幫助其他人嗎?”話剛說完,我意識到自己好像真的很迫切。

     他輕輕歎口氣後才開口,從宥利是當天最早抵達汽車旅館的事說起。

     他說,當時他剛和女友分手,内心充滿憤怒。

    在盛怒之下,他很想一死了之,這樣一來,女友就會一輩子帶著罪惡感。

    後來其他人抵達了,總共有五個人。

    氣氛好尴尬,素昧平生的人為了尋死才聚在一起,尴尬也是必然的。

    他們圍成一圈坐下,各自說了些話,包括為什麽想尋死,究竟為什麽如此憎恨世界。

    那時他撒了謊,要他說出是被女友甩才想死,總覺得聽起來很遜,于是他說自己想尋死,是因為世界充滿了腐敗不正之事。

     宥利則說:“我病得太嚴重,已經厭倦了,好希望可以結束一切。

    ” “生了什麽病?”另一個男生詢問。

     宥利直勾勾的盯著他。

    伴奏者說,如今回想起來應該是有所誤會,但當時宥利看起來很像在勾引那個男生。

     “不瞞妳們說,河宥利小姐看起來有點怪怪的。

    該怎麽說呢,她好像不懂得察言觀色,掌握當下的氣氛。

    我雖然是個想耍帥又意氣用事的傢夥,但當時有兩個女生狀态真的很糟,好像要是有人遞上一把刀,她們就會立即往脖子刺去般陰沉。

    可是河小姐卻滔滔不絕的講著枯燥乏味的話題,笑個不停,還一直拍手。

    因為氣氛很尴尬,有些誇張的行為也情有可原,但她的舉動怪到讓人很有壓力。

    我心想,這女的好像瘋了。

    ” 我懂他想表達的意思,彷彿宥利就在眼前。

     “她好像并不想聽别人說話,隻想一直說自己的事,然後又莫名其妙的哭了起來。

    ” 氣氛變得很詭異,但并不是陰鬱或絕望,而是讓人很不自在。

    就在這時,宥利開始大叫,吆喝著要大家趕快死一死。

    她從背包取出農藥遞給大家,要他們趕快喝下,但沒有任何人採取行動。

    這時宥利拿著農藥走向伴奏者,他吓得往後退,其他人也連忙遠離宥利。

    就在這時,聽見了磅磅磅的敲門聲。

    警察來了。

    他們接受調查後就各自回家了。

     這和先前聽到的相同,我小心翼翼的問起打從一開始就很想問的事。

     “請問一下,您有沒有看到誰來帶宥利回去?好比說個子高的男生或女生。

    ” 伴奏者搖搖頭。

    “沒有,怎麽了,是認識的人嗎?” “沒什麽。

    ”我吞了吞口水。

    “隻是在想她是否從頭到尾都是一個人。

    ” “她是一個人。

    ” 我點點頭,卻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請問那個男生,就是宥利好像感興趣的那一位,他的個子高嗎?” 伴奏者搖搖頭。

    “不高,比我矮,大概一百六十五左右……怎麽,河小姐身邊有個子高的男生嗎?” 我一時語塞,正猶豫著該怎麽說才好,這時丹娥插嘴:“那個男生後來怎麽樣了?” 伴奏者笑了。

    “他還活著,說不定妳們知道他是誰……” “是誰啊?”丹娥再次詢問。

     “啊……他叫姜勝永。

    ”伴奏者說完後,看了我們一眼。

    我們完全不認識這個人。

    伴奏者聳聳肩,表示我們不知道也沒辦法。

     “那個叫姜勝永的人,後來有和宥利見面嗎?”我像在自言自語般問。

     “這個嘛,我就不清楚了。

    ”回答完後,伴奏者就閉上了嘴。

     空氣中彌漫著片刻的沉默,他好像在猶豫著自己該不該說某些話。

    我靜靜等待著,丹娥也不再開口。

     “小說的主題是什麽?”伴奏者直視著我。

     “嗯?” “您在寫的小說。

    ” 我鎮定的凝視伴奏者,沒有迴避他的眼神。

    “罪惡感。

    ” 伴奏者變得很安靜,他思索了一下後再度開口:“如今回首,忍不住會想──那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 他重新說起了故事。

    在那之前,他沒想過死亡有多麽駭人。

    死亡,意味著要和世界一刀兩斷,自己卻曾經那麽小看它,這件事令他覺得很可怕。

     “好歹當時也二十七歲了,卻這麽不懂事。

    ” 儘管不曉得姜勝永的狀況,但他自己倒是又和宥利見了面。

     “雖然覺得她怪怪的,但她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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