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但金東熙講師趁大家興高采烈在唱歌、無暇顧及其他時偷偷行動,所以沒有人發現。
我試著掙脫并避開金東熙講師,但他反而更露骨的伸出狼爪,不停撫摸我的背部。
我向學校的兩性平等谘商中心檢舉,谘商中心表示,我可以選擇正式或非正式的處理程序,也可以要求對加害者進行懲戒。
非正式程序指的是由谘商中心介入,與他私下和解;正式程序則是召開真相調查委員會進行調查。
我首先要求解雇金東熙講師,雖然想採取正式程序,但學校也擔心我的私事會流傳出去,因此在過程中,谘商中心建議我選擇非正式程序。
金東熙講師希望私下和解,我終究也接受了非正式的處理方式。
我與金東熙講師的陳述背道而馳,加上沒有任何目擊證人和證物,即便召開真相調查委員會,似乎也無法讓學校開除金東熙講師。
結果,學校懲戒金東熙講師停課一學期。
雖然觸摸背部的行為被視為性騷擾,但依其強度和部位并未構成解雇的絕對性條件,而且也沒有證據和目擊證人。
我很好奇,我所感受到的羞辱是否能依據客觀标準而獲得絕對性的評斷,但我認為金東熙講師被停課一學期,也算得到某種程度的處罰,決定接受這個結果。
後來卻得知下學期,金東熙講師将在工學院和自然科學院開設人文相關課程,同時據悉,金東熙講師在學校研究所計畫中擔任要職,也持續進行校外活動。
我向中心提出抗議,得到的回覆卻是:學校已廢除金東熙講師的人文學院課程,以避免和受害者有交集,這樣的處理方式非常合理。
我希望能夠讓各位同學知道這件事并提出檢舉,但已經結案的事件無法二次檢舉。
金東熙講師曾是我很尊敬的一位老師,曾經以為很保護我、為我指引方向的人對我造成無法抹滅的傷害,學校的谘商中心形同虛設,絲毫不考慮受害者的要求與立場。
因此,我希望向各位同學求助,請助我一臂之力,讓真相調查委員會得以順利召開,徹底調查上學期的事件。
歐亞文化内容系 金伊英敬上
東熙那張遺忘多年的臉孔閃過我的腦海。
和他交往的四個月,我一直感到很不舒服。
這不是真正的戀愛,就算是第一次,對戀愛一無所知,但這點事還是知道的──東熙和我的關係絕對不是戀愛。
突然,腦中快速浮現李鎮燮的臉,說到這裡,我好像明白了,為何起初見到李鎮燮時會覺得眼熟。
之前以為是賢圭學長的關係,但仔細想想才發現好像是因為東熙。
心中浮現這想法,不禁覺得毛骨悚然。
兩個男人從裡面走出來,一口氣撕掉大字報。
我吓得往後退,其中一個男人注意到我。
“我們是行政組派來的,因為張貼海報未經許可,我們也無可奈何。
”
另一個男人朝他投射“你很多嘴耶”的指責眼神。
他們将撕破的大字報當成垃圾般揉爛,帶進人文學院。
金伊英寫的文字就這樣不留痕迹的消失了。
感覺好像在作夢。
我走進人文學院,建築物陳年的灰塵味撲鼻而來。
金東熙,你過得也不怎麽樣嘛。
我偷偷環顧一下四周,擔心會在這裡碰見金東熙。
我一點也不想見到他。
在我的人生中,那個男人什麽都不是。
我加快腳步,一走到外頭就看見小運動場。
一群男學生在踢足球,櫻花樹圍繞著小運動場,下方則有三三兩兩的長椅。
一來到這裡,有關金東熙的記憶變得更清晰了。
我們兩個“約會”時經常坐在這張長椅上。
當然,獨自一人的時候也不少。
那時我遇見了好多人,同學、學長姐、沒課時打發時間的人文學院學生、像我和東熙一樣在約會的情侶、大白天就相約去喝酒的社團朋友,還有宥利。
我緊緊閉上眼睛,然後張開,河宥利的身影猶如照片般清晰。
宥利總是孤零零的坐在那個地方。
我再眨了一次眼睛,看到遠處有一個女同學在貼大字報。
她将棒球帽壓得很低,身穿連帽外套和複古軍裝大衣。
那個學生是金伊英嗎?我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她看起來很痛苦,路上人來人往,卻沒人瞧她一眼。
*
那是一場車禍。
當時宥利好像正要去學校,因為她是在學校正門的對面遇上車禍,似乎是要去交創作課的作業。
那天是十二月十五日,已經過了繳交期限許久,她大概打算親自去學校繳交,并向教授求情。
這是最後一個和宥利互傳訊息的同學說的。
她說覺得很煩,因為宥利一大早就一直傳簡訊問作業遲交怎麽辦,于是她要宥利親自去交,說完後就沒有再拿起手機。
我是經由好幾個人轉述才知道這件事。
說實在的,宥利對那項作業的态度很怪異。
那是老師要求大家自由抒發自己想法的作業,下學期開學時就接到了通知,後來宥利整個學期時不時就向同學哀号這件事。
我也曾經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