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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切尔·普莱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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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了這麼一句,她就喜歡說這種怪話。

     “五尋的水深處躺着你的父親。

    ”利娅回了她。

     我實在搞不懂這到底是哪門子事兒,我敢肯定根本就沒見到什麼明珠啊,那兩人總是神神道道地一唱一和。

    就算有時她們忍受不了對方,可她們還是知道彼此談論的是什麼,其他人卻是一頭霧水。

    但這種事不會影響我。

    我這年歲,足以讓自己昂首挺胸,過自己的冒險生活。

    我曾經夢想過戴着我的媚登峰胸罩,來逛這座阿波美古代宮殿! 也許很久以前,我是有點忌妒利娅和艾達,畢竟她們是雙胞胎。

    但不管她們長大後舉手投足間有多麼相像,我還是能看出她們的内心完全不同,就像黑夜與白晝。

    我也和她們完全不同,不是黑夜與白晝的其中一個,而是截然不同,就像七月四日。

    所以,我們就這麼待在一起:黑夜,白晝,七月四日。

    暫時,我們都簽訂了和平盟約。

     但還是土崩瓦解了。

    我們一向如此,早晚會這樣。

    我們走入了市區,喝了點冰鎮飲料,找到了一個還算不錯的地方,能在室外的一張金屬桌旁坐下來,望着狗、自行車和人群忙忙碌碌地你來我往,頭上無一例外地頂着樣東西。

    當然,除了狗以外。

    我們喝了幾瓶啤酒,感覺不錯。

    利娅繼續彙報我們光輝的童年裡那座頂頂重要的鄉下村子的情況。

    不過照我看來,最好還是把它忘了。

    我一直等着她講到父親死去的那部分,但催着問總不太禮貌。

    所以,我就摘下墨鏡,用西非地圖給自己扇風。

     利娅一個個地說了起來:“瑪瑪·姆萬紮還很硬朗。

    瑪瑪和塔塔·恩古紮也是。

    塔塔·波安達失去了年紀大一點的那個妻子,但還有埃巴。

    塔塔·恩杜的兒子當了酋長,不是大兒子格本耶——他被攆出村子了。

    ” “就是那個偷了你羚羊的人吧。

    ”艾達說。

     “對,就是他。

    他後來老喜歡惹是生非,我聽說是這樣,當酋長完全不夠格,所以,二兒子肯格就當了酋長。

    我不太記得他了。

    塔塔·恩杜受了傷,發高燒死了。

    ” “太可惜了。

    ”我挖苦了一句,“他可是本來要當我丈夫的人啊。

    ” 艾達說:“你本來會更糟糕的,蕾切爾。

    ” “她後來也夠糟糕的了。

    ”利娅說。

    這話我可不喜歡聽,我對她說。

     她沒搭理我。

    “内爾森結婚了,沒想到吧?生了兩個女兒和三個兒子。

    瑪瑪·洛死了,他們說她活了一百○二歲,我不太信。

    塔塔·庫伏頓度也走了,我的意思是他死了,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他威信全失,因為……對我們做的事。

    ” “你是指那條蛇的事吧?”我問。

     她深吸了一口氣,擡眼望天。

    “所有的事。

    ” 我們還在等她繼續講,但利娅卻用手指敲起了桌子,像是話都講完了,然後又補充道:“當然,帕斯卡死了,都很久了。

    他是在布隆古附近的一條路上被藍盔殺死的。

    ”她将目光從我們身上移開,但我能看見她眼裡含着淚!隻是,我得絞盡腦汁去回憶那些人。

     “天哪,你兒子,帕斯卡?” 艾達說我就是個白癡。

     “小時候和我們一起玩的那個帕斯卡,我兒子就取了他的名字。

    十八年前他死的時候,沒多久我兒子就出生了,當時我們在比柯基。

    我從沒告訴過你這件事,蕾切爾,因為我覺得你才不會在乎呢。

    那時候,你在約翰内斯堡。

    ” “和我們一起玩的那個帕斯卡?”我想了又想,“哦,那個小男孩,褲子上都是洞眼,你整天跟着他到處跑的那個吧?” 利娅點了點頭,便繼續凝望着給馬路遮蔭的巨大的藍花楹樹。

    時不時有碩大的紫花從樹上落下來,一次就一朵,就像女士落下手帕,想引起你的注意。

    我又點了根煙,我本來指望兩條好彩香煙就足夠我在整個旅程中吞雲吐霧,嗐,可一路上這樣劍拔弩張,那些煙轉眼就要沒了。

    想到這個我就特别憂慮。

    這裡的馬路上有許多髒兮兮的小男孩,一次賣給你一根煙,叫什麼“歹徒牌”和“骨頭先生牌”。

    聽名字就知道,這些煙不會帶過濾嘴,吸上去有股燒焦的焦油味,抽上一口就能要了你的命。

    非洲的煙草實在不妙啊。

     “那麼,”我終于發了話,還捅了捅利娅,“說說我們親愛的老爹吧,有什麼内幕消息?” 她繼續向外望着馬路,路上走過形形色色的人。

    那感覺就好像她正在等誰。

    然後,她歎了口氣,伸手從我最後幾根寶貴的香煙中抖出一根,點上。

     “這會讓我很不好受。

    ”她說。

     “什麼,抽煙嗎?還是指談論父親?” 她似笑非笑。

    “兼而有之吧。

    還有啤酒,我喝不慣這東西。

    ”她噴了口煙,被好彩香煙弄得皺起了眉頭,好像那東西咬了她一口似的,“你應該聽聽,要是我的孩子們抽煙,我是怎麼罵他們的。

    ” “利娅,快說吧!” “唉……有點說不出口。

    他在開賽河的北部河灣待了一段時間,那兒有一個種咖啡的村子。

    他還是想給孩子們施洗,我知道這都是實情。

    法因坦和賽琳·福爾斯每過幾年就會去那兒。

    ” “福爾斯修士,”我說,“你還和他保持着聯系?真有你的,利娅,那可是老朋友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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