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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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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和“fiesta”發音相近。

    ]所以一直很困惑,因為根本就不歡樂呀。

    露絲·梅一般都會睡着,炙熱中大張着嘴,頭發一縷縷地貼着汗津津的臉孔,像招貼畫上發熱的兒童。

    我們幾個也一個挨着一個趴在鐵架床上,汗流浃背,中間隔着幽靈般的蚊帳牆,胸膛裡燃着無名之火,彼此羞辱,指望着能夠起床下地。

    除了《愛斯基摩人土地上的鮑勃西雙胞胎》,我無書可讀,而對這本幼稚的書,我絲毫提不起興趣。

    我隻是忌妒傻頭傻腦的鮑勃西雙胞胎能在銀裝素裹的涼爽之地冒險,比我們可強多了,那兒也沒人需要忍受這種強加的休息時間。

     我懷念自由。

    村裡的許多事情我都很想了解。

    其中最撓心的是埃本·阿克塞爾羅特。

    他在謀劃着什麼事情。

    有一次,我和艾達在那兒偷窺,聽見他的無線電裡發出尖利無比的聲音,我們還真看見他回複了一次。

    他在自己那張簡易床上翻來覆去,口中念念有詞,我實在是很想湊近偷聽一番。

    他跪在一個轟鳴的小櫃子前,用一團線圈抵着自己的腦袋。

    他說“明白”,說了好多遍。

    他還說:“長官,他們要是敢這麼幹,就讓他們去死。

    ”老天,我還是快逃吧! 現在我大概沒機會弄明白究竟誰或什麼東西要死了,因為看這傾盆大雨累日不停的架勢,我們恐怕隻能永遠凋謝在自己的簡易床上了。

    至少蕾切爾還是有用的,這輩子也就這一次吧。

    沮喪時,她可以引我們發笑。

    在模仿電台廣告方面她很有天分,時尚模特的奇妙嗓音會從她的口中緩緩道出:“經醫學檢驗,除味霜可從源頭上根治狐臭和多汗症!”說到這兒,她就忽地仰起腦袋,雙手高舉,露出腋下的暗色汗漬。

    她還會做各種美發産品的廣告,把她那頭白色的鬃毛編成一團牛糞,盤在頭頂上,“讓今天擁有嶄新的奢華氣象!”而且她特喜歡提到雀巢速溶脫脂奶粉,“新款魔力水晶,即刻溶解!”這種奶粉早已成了我們的主食,但不會即刻溶解,而是在杯子裡凝結成塊,就像白色的血塊。

    那種結晶狀的奶塊已讓我們倒盡了胃口,就連夢裡都會被嗆到。

     她會把那些廣告說個遍,就像上了發條的玩具,但總歸會慢慢消停,然後大家就都安靜下來,無精打采地轉身看書去了。

    我們的閱讀材料是随機寄來的,并不怎麼适合我們。

    這些書裝在沒有标簽的硬紙闆盒裡從利奧波德維爾寄過來。

    我們都很懷疑阿克塞爾羅特先生把裝着好書的盒子帶給了其他地方更走運的孩子。

    以前在伯利恒,我們組織過為窮人家的孩子募書的活動。

    如今,我很可憐那些孩子,他們隻能耐着性子看我們那些髒兮兮的二手小說和過了氣的家庭木工手冊,還有人指望他們對此感激不盡。

    等我們回到家,我發誓,将那些最好的書讀完之後,我會把它們全都捐給窮人。

     我閑極無聊,便在同鮑勃西雙胞胎一起寄來的一批幼兒讀物裡,選了本講南希·德魯[20世紀30年代美國系列偵探小說裡的主人公。

    ]的書。

    對一個已來了月經、閱讀達到大學水平的少女來說,淪落到此等地步,實在讓人既慚愧又懊惱。

    不過我也得承認,其中幾本南希·德魯還是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有一本情節比較怪異,場景設在地下密室裡。

    當時我正躺在床上昏昏欲睡,這情節把我引入邪思,使我滿懷罪孽之感。

    空虛的心靈乃是魔鬼的作坊,我想這句話也許有點道理。

    每當這種時候,我确實會起些魔鬼的念頭。

    我幻想南希沿着漫長的鑄鐵樓梯逐級而下,來到地獄,有個男人在最底下等着她。

    有時候,那男人隻是一個沒有臉面的影子,戴着頂帽子。

    有時,他會笑起來,露出漏風的牙齒,讓你看見一張優雅的疤痕臉。

    其他時候,他就是安德伍德火腿罐頭上那個堕落的紅色惡魔,戴着領結,蓄着胡子,長了根箭镞般的尾巴,沾沾自喜。

    我第一次夢見這番場景的時候,根本搞不清自己到底是醒着還是墜入了發燒般的五彩夢裡。

    我隻知道自己突然掙脫出來,渾身籠罩着濃烈的汗味,腰以下部位在感到刺痛的同時,像是劇烈而徹底地蘇醒了。

    我知道這種感覺實在是大錯特錯。

    即便如此,這樣的夢我仍然越做越多——有時我敢肯定,剛開始做夢的時候,我是半睡半醒着的。

     過了幾個禮拜後,我燒得愈發明顯,母親意識到就我的年齡來說,我的個頭算是大的,而且很好動,所以她之前低估了給我的奎甯劑量。

    原來,腰以下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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