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十分鐘,帶着燭台和一個小盒子去了閣樓,閣樓裡面裝着做封印的材料,其中就包括那個将被用作印章的硬币。
也就是說,隻在這十分鐘内,父親的硬币不在他自己手上。
你們猜猜愛麗絲在這十分鐘之内做了什麼事?她把被詛咒的房間封印住了,那裡面就躺着鮑勃的屍體,然後她把燭台放在了第三間房間裡,我們剛才已經解釋過,這個房間裡的光源至關重要。
“然後她就下了樓,帕特裡克則去門廳拿他的外套。
愛麗絲領着一小群人,再次返回閣樓,他們以為自己進入的是被詛咒的房間。
帕特裡克接着也來了,他故意改變了自己走路的姿态,這樣你們之後就會猜測此人是我。
所有人都離開了房間,當然,除了帕特裡克,然後房間就被封印住了。
自然,封印房間的人必須是愛麗絲,因為封印必須和之前放在第四扇門上的一模一樣。
不久之後,帕特裡克就離開了房間。
他打開門出去的時候,封印自然被破壞了。
他仔細地去除了封印的痕迹,把簾子放回原處靠近最裡面的牆面,又把門把手也放回原處,然後就離開了現場,留下鮑勃的屍體在被封印的房間裡。
我們還需注意到,死者被提前套上了與帕特裡克類似的大衣和帽子。
然後,他就下樓來到門廳,開始準備下面的戲份:假裝在拿大衣的時候被人偷襲打暈。
“沒錯,這樁案件就是個名副其實的傑作,因為這個騙局唯一可能暴露的風險,隻有在第一次去閣樓的時候。
但是,我敢肯定,萬一有人發現了簾子和門把手不對勁,拉提梅夫婦一定還準備了另一招。
你們知道,當時沒人懷疑那裡面本來就有一具屍體!所有人都在等待實驗的結果!維克多是唯一了解地形的人,但他太過激動,一心想與妻子重逢,完全沒有發現走廊比平時更短!接下來,等帕特裡克把簾子和門把手都放回原位,就再也沒有任何可以揭發他們的線索……這樁命案也将變成一起靈異事件。
确實,人們很快就會發現,沒有任何人類能闖進這間被封印的房間。
詹姆斯,我得承認,如果你沒告訴我,第二次去走廊的時候有一種奇怪的印象,那我可能什麼也發現不了……即便我對兇手就是拉提梅夫婦心知肚明。
”
“的确,”德魯承認道,“這是不同尋常的案件。
然而,如果我們進一步對閣樓進行仔細搜索,還是能發現門把手和簾子被移動的痕迹。
”
“我很難同意您的觀點,”亨利說,“帕特裡克肯定已經确保不會留下任何痕迹。
别忘了,我們對付的可是專業的幻術大師,更何況這事關生死,你們可以想象他們為之付出了多少心血。
當然,我們還是可以上樓查看一下,但是我覺得我們什麼也找不到,除了用來臨時固定門把手的幾個釘眼可能還留在原地。
”
德魯擡起下巴指了指沙發,說道:
“但是,現在這已經不重要了……拉提梅夫婦已經逃脫了審判。
”
“我不知道是誰殺死了這兩個家夥,”亨利苦笑道,“總之,如果是我,我絕不會懲罰這位……這位正義之士!”亨利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繼而又說:“可憐的鮑勃,我就不應該讓他走……他出發去英國之前,答應過我會經常給我打電話。
前幾天,他确實給我打了……然後就再也沒有消息了。
我太了解拉提梅,馬上就明白了,鮑勃已經被他們不擇手段地鏟除。
于是我登上了第一班回英國的航班……後面的事你們就都知道了。
”
“但是,亨利,你為什麼沒有馬上揭發他們?這樣你父親就不會遇害了!”
“是的,”亨利結結巴巴地說,“的确如此……但是我沒法知道,他們能做出什麼樣的事……你們也知道,當時沒有任何證據指向他們。
看到我回來,他們一定大受震撼,他們還以為殺了我兩次。
我本來想的是,讓他們繼續煎熬,他們一旦驚慌失措,就會露出馬腳……愛麗絲确實精神崩潰了好幾次。
“這麼一想,我想他們一定是搞錯了目标,才殺害了我的父親,因為他們肯定是沖着我來的,他們有充足的理由來鏟除我。
啊,這些可恨的家夥!如果我早知道……”
德魯點燃了一支煙,眼睛依然緊緊地盯着發光的水晶球。
他的臉上浮現出平靜的滿意,到現在為止,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他露出這樣的表情。
顯然,亨利的解釋讓他放寬了心。
“我們得承認,”過了一會兒,他說,“兇手在犯案時表現出了精湛的技藝,不是每天都能碰到這種級别的罪犯。
但是,關于您父親的謀殺案,還有一個疑點……我很好奇他們是如何踏雪無痕地離開的。
您可以解釋——”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亨利打斷道,“我是說我現在還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
突然,德魯臉色大變。
他張開嘴想說些什麼,卻發不出任何聲音,愣在了原地。
“怎麼了,警官?”亨利柔聲問道。
“我……他們……拉提梅夫婦是在大約兩天前死的……他們不可能殺害您的父親……您父親的死亡時間還沒超過二十四小時……他們不是兇手……這不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