梭機的中央控制系統。
監控設備沒有工作,并不是蓄意破壞,而是那個病毒引起的。
整個穿梭機的中央電腦無法工作了,與地球的聯系也被切斷了,所有自動調節的裝置和地球遠程通信裝置都無法使用了,隻有穿梭機自帶的一些基礎功能,如短程通信和通風通氣還在運轉當中。
正當他焦急地準備回機艙修複電腦的時候,突然出現了一個黑影在他面前一晃,他便迎面遭到重擊,當他摸着臉部的時候,後腦又是一下。
他失去了知覺,醒過來就看到衆人在他身邊了。
伯頓冷冷地說道:“對不起,安科爾機長,如果約翰和羅傑的消失還可以認為是事故的話,那麼按照吳非的推理,本·威廉姆斯副機長的死亡,就是徹頭徹尾的謀殺!兇手一定就是在機艙中的這些人,也就是諸位中的一個!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相信我們能很快抓到兇手,不是嗎,吳非?”
吳非瞬間明白了伯頓的意思,便朝他用力點了點頭,用嘴努了一下機長。
伯頓會意,繼續說道:“你們看隔離艙裡的血量,我想,如果我們中的某個人殺了人的話,他一定會沾到血迹,否則在如此大量的血滴面前,是不可能幹幹淨淨、一塵不染地全身而退的。
所以我們希望能檢查你的衣服,尤其是你的内衣,機長先生!”
“你們怎麼?竟然、竟然覺得是機長殺死了威廉姆斯?”安娜驚恐得叫了起來。
“沒辦法,隻有他才有這個嫌疑,剛才兇案發生的時候,他是和威廉姆斯一起離開前艙到的後艙,在這段時間我們四個人一直在前艙聊天,沒有離開過,我們可以彼此做不在場證明。
而你呢,機長先生,當時後艙裡隻有你和本·威廉姆斯副機長,沒有第三者替你們證明!你當然有這個嫌疑!更何況兇手把威廉姆斯的喉嚨都割開了,而你卻隻是腦震蕩,我想兇手一定是特别尊敬前輩吧……”伯頓口氣略帶輕蔑地說道。
“可是羅傑在後艙失蹤時,機長一直在前艙之前的駕駛艙啊!倒是我和威廉姆斯在後艙,而且吳非和姜恩娜也到過後艙。
”安娜叫道。
“别叫,我的小姑娘,你也是有嫌疑的,這裡的每個人,包括我自己都是有重大嫌疑的。
”伯頓冷冷地說道。
伯頓露出了狼一樣兇狠的眼神,現在已經沒有人願意聽機長的話了,所謂協議第十六條,在自己的生死面前變得毫無意義。
每個人都是自己的主人,也同樣會被自己的欲望和恐懼驅使,成為自己的心奴。
伯頓停頓了一下,又換回了那副紳士的口氣,對安娜說道:“孩子,我很願意相信他,如果他能證明他的清白的話。
”
安科爾機械般地點了下頭,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安娜轉身,把頭别了過去。
吳非也想學安娜,但又很想看個究竟,猶豫間,機長已經把衣服,背心和長褲都脫了下來,隻剩下短褲。
伯頓沖上去把衣褲翻開來仔細檢查,吳非也想上去檢查,突然看到安娜似乎瞥了他一眼,心裡一驚,就沒敢看,隻是看着伯頓翻弄着。
“怎麼回事……”伯頓喃喃說道。
“怎麼了?”姜恩娜好奇地問。
“什麼都沒有……幹淨得跟白紙一樣。
”伯頓說道。
“會不會在夾層裡,裡面是兩層的?可以翻的?”吳非着急忙慌地問道。
伯頓索性把衣服擲給了吳非,吳非仔細檢查着,姜恩娜也上來檢查,兩個人前扯後翻,完全沒有發現任何像樣的痕迹。
兩個人朝伯頓搖了搖頭。
伯頓愣住了,随即不甘心地對安科爾機長說道:“抱歉機長,如果你能脫下短褲的話……當然不會當着女士的面……”伯頓說道。
安娜轉身怒聲說道:“伯頓,你想幹什麼?”
安科爾搖了搖頭,說道:“沒事,可以理解。
”他轉身去了前面的駕駛艙,伯頓一把拉住吳非跟了過去。
吳非本來看着安娜不高興,不太敢去,不明所以地掙紮了一下,可是别看伯頓年齡大,手上的力氣可不小,吳非被他一把抓住,就被他拽飛了起來。
吳非抵抗不過隻能跟了上去,半路上他忽然明白了,伯頓或許是不敢單獨和機長在一起吧……
到了駕駛艙,安科爾機長脫去了最後的内褲,遞給了伯頓,伯頓拿來前看後看,拉起來看,翻開來看,都沒有發現什麼,隻能還給了機長。
兩人沒有從衣褲上發現什麼,倒是發現安科爾機長的體側有一道長長的疤痕,從臂窩處一直延伸到骨盆處,貫穿了整個肋部,令人心驚膽戰。
看來傳聞中安科爾是戰鬥機飛行員,被擊落跳傘受傷的事是真的啊。
吳非的父親也是戰鬥機飛行員,後來成了教官,但從來沒有上過戰場。
吳非頓時對安科爾機長增加了一些好感。
伯頓卻默默地盯着安科爾看了很久,在吳非的提醒下,才允許安科爾重新穿上内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