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們所說的,他是自己跑出去的,所以我們暫且認為這是偶發現象。
雖然結果和小黑人童謠的描述一樣,也許他受到了催眠或者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中了毒,産生了幻覺。
但我說過,因為約翰和大家一起吃的東西,其他人沒有任何問題,所以他單獨中毒的可能性不大。
登月期間,雖然有分開的時間,但是因為戴着頭盔,吃東西的可能性也為零。
外部注射毒物可能性也微乎其微,因為那意味着航天服漏氣。
而所謂催眠也很難,因為無線電一直是面向所有人打開的,也沒看到誰攜帶了挂表、水晶球之類的東西,何況催眠術這種東西,本來就很不可靠。
在神秘的月面基地裡,他的神志一直很清醒,直到最後一瞬間才消失。
約翰為什麼會自己跑出去,暫時還沒有太合理的解釋,我們将約翰事件暫時擱置。
“然後是羅傑,那時我們所有人都在駕駛艙裡幫忙查找。
有嫌疑的隻可能是活下來的人,那隻有我、伯頓、安娜和姜恩娜。
當時機長在駕駛艙,而伯頓在前艙,威廉姆斯和安娜一起在隔離艙,我和姜恩娜一起進入的後艙。
所有的人都有不在場證明。
如果硬要說嫌疑的話,隻能說是安娜……因為,唯一的證人威廉姆斯已經死了。
”
安娜一愣,擡頭看着吳非。
吳非繼續說着,并沒有顧忌對安娜的懷疑,他現在的話,并不是說給别人聽的,更像是在自言自語,是通過語言在調整自己的思路和邏輯:“但是,即使安娜是兇手,她是怎麼讓羅傑消失的呢?整個穿梭機隻有艙頭和艙尾有門,其他地方都是密封的,在太空中能開的門隻有後艙門,但是安娜和威廉姆斯當時守在後艙,所以……”
“所以羅傑的消失也是無解的。
”伯頓搖了搖頭,補充道,“安娜,我并不認為你是兇手,因為威廉姆斯一直和你在一起,而且我能看出來你對威廉姆斯的感情……”
安娜點了點頭,卻面露痛苦,陷入了沉思,她又一次想起了威廉姆斯的死亡。
吳非卻似乎并沒有注意,他已經完全進入了自己的邏輯宮殿,隻是順着自己的思路繼續推理:“我們再來看威廉姆斯的死亡,當時和威廉姆斯一起在隔離艙的隻有機長,其他人都待在前艙。
那麼安科爾機長的嫌疑最大。
還是同樣一個問題,行兇手法到底是什麼呢?兇器又在哪兒?
“我們當時一起清點了所有衣物和設備,都沒有發現一點點的血迹,也沒有丢失的。
穿梭機上的衣物都是标配的,不能帶額外的上來。
隔離艙也不是說開就能開的,所以排除了兇手殺人并向太空丢棄血衣、工具的可能。
我們再來看,威廉姆斯是頸部動脈被割斷,才會噴出了這麼大量的血液。
血液布滿了艙内。
也噴到了牆上,我認為無論兇手身姿再矯健,都無法逃過滿布機艙的血球,沖出艙門。
可事實情況是隔離艙外所有的東西上面,衣物啊、設備啊都沒有沾上丁點血迹,包括所有人身上。
我們這樣來假設,如果由你來殺死對方的話,怎樣才能不沾上血迹呢?
“第一,用射擊類武器。
這個首先排除掉,因為這類武器非常危險,射擊的時候,可能會打穿艙壁,或者彈丸在艙内亂彈,造成無法控制的破壞。
萬一導緻艙體漏氣,有可能會造成全艙的人死亡。
而且從傷痕來看,是整齊的切口,不是彈丸傷害,那樣就需要一個偌大的弓弩一樣的發射裝置,攜帶、裝配、射擊都有問題。
“第二,用利刃。
那就必須近身去搏鬥。
那樣的話即使殺人的時候不會沾到,離開的時候也一定會沾到。
因為從牆壁和門上噴射的血迹來看,是由内往外噴的,血液分布密度比想象中要高得多。
想在失重情況下躲過這麼多血點,遊刃有餘地遊弋出來,就算是最優秀的宇航員也無法做到。
“第三,投射類利刃,比如鐮刀,或者扔出去會回來的澳大利亞回旋镖什麼的。
我看過一篇推理小說,裡面描述過這樣的手法,這樣就不會被人看到,或者留下腳印。
但是,那都是在地球上,這裡是個狹小的密閉空間,并不是一個空曠的地方,很難掌握方向和位置。
何況失重狀态下投射,真的有如此大的威力嗎?死者并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難道不會躲閃嗎?而且傷口如此之大,那個回旋镖也一定非常巨大,那兇手是如何隐藏兇器的呢?”
伯頓補充道:“兇器确實讓人十分困惑,因為在登機的時候,所有的物品都是經過清點和檢測的,不可能有刀具混到機上,即使是機組乘員甚至機長也帶不上來。
這點我十分清楚,因為帶上這個紐扣攝像機已經窮盡了我所有的智慧。
要帶入類似回旋镖這樣的東西,簡直是天方夜譚。
”
“你确認即使是機長